消息。最要紧的却是查清皇上驾崩一事,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牧影阁怎会事先得不到消息,偏偏又有衙役在婚礼上以此搅闹。

    吩咐完了正事,又颇有几分歉意地问我:“这个亲没成好,咱们要不就……”

    这也是意外,我自然不会怪他。再说,程序问题,就差一句话罢了,怎么不算成了亲?我向他微微一笑:“婚礼不必另办,明日你便开祠堂,我去拜一拜你师父,算是入赘你们牧影阁便了。”

    “好……”

    “好打算。”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心中一凛,紧抓住肖竹,往另一道声音起处看去,却见一个眉目敏利的年轻男子正抱臂立在门口,一身秋香色道袍,头戴远游冠,看不出是道是俗。

    我见肖竹也是一脸戒备,忙拽了拽他衣角,低声问道:“他是谁?”

    肖竹冷哼一声,正待答话,那人面上却掠过一阵惊痛之意,提步向我走来。一只手堪堪拂向我面上,却被肖竹在空中拦住,冷冷说道:“渊教主今日是来恭贺肖某新婚之喜么?在下真是受宠若惊了。小湛,你不认得这位,这是冲渊教主渊栩,你呼一声渊教主便是。”

    来的是教主?不是说他跟迟堂主搞得很紧张,没空出门吗?

    看来我那天对他下手还是不够狠哪。

    不过他来得正好,孤身入敌阵,他当自己是常山赵子龙么?今日我就叫他来得去不得,好好满足我铐上他关小黑屋的瘾!

    我身上潜加戒备,向前跨过一步,对着渊栩拱手笑道:“渊教主好。久闻冲渊教在汉中与天水势力惊人,想来多亏了渊教主这些年卧薪尝胆、励精图治之功。”

    渊栩的脸也和锅底差不多,冷冷看向我:“阿闻,几日不见,你竟敢和我这么说话了么?可是要我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肖竹也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教我拦到了身后:“肖大哥,我和渊教主有话要说,你别担心。”劝定了这个,又转向渊栩:“我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是大学士闻人鸿渐的第四子,闻人湛,前些日子大哥仿佛还给我捐了个监生;今日之后,我还是牧影阁阁主肖竹的丈夫……只怕是渊教主在你那汉中好日子过惯了,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吧?”

    我看向肖竹,见他回给我一个了然的眼色,才转向渊栩,轻轻拍了两下手掌:“渊教主,如今这满堂的正道名门高人,你一个邪教教主,怎发就敢轻易闯进来呢?”

    外头铃声响动,刀光映日,不知从何处冒出丛丛影卫,虽然不声不息,杀气却直冲云霄。渊栩双手一翻,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淡淡一笑,屋里却似凉了几度。

    “慢说这么几个人,就是再多些,我自也能带了你回去。”

    56、了断

    不是我吐槽,这个作者就没写过一回不出事的婚礼吧?我好容易结一次婚,还没吻新郎呢,皇上驾崩了,大好的红事变成了白事,还有几个观礼嘉宾悬点儿没被抓到牢里。

    好容易官差走了,又来了个抢亲的,这是看着我过好日子就不痛快呢吧?

    要是连名媒正娶的正室夫人都护不住,将来我怎么振夫纲、怎么纳小,怎么再想法把大哥也弄到后院来!再说了,连个渊栩都压不下去,我这boss也太水了点,怎么还能有脸对付涤洹真人?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怒火雄雄而生,反手拉住肖竹道:“你且去招待教主带来的佳客,我与教主久别重逢,还有许多话要说。”

    他双目眯起,一步跨到我面前,挡着我道:“渊教主这回却不是来寻你的,我们之间有些事要先说,待此事了了,我回头告诉你其中因缘。”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妻妾不和,争风吃醋么。

    教主冷着脸子说道:“本座来此,并非来找肖阁主,而是为了带阿闻回去的。阿闻,你可知罪?若还和外人勾结,违逆本座,今日我便将你毙于掌下!”

    “你敢!”

    “笑话!”

    合着这两道喝声,一道细细乌光便从空中掠过,无声无息地叮向渊栩颈后大椎穴上。我站的角度正好,恰巧看清那道暗器的去路,心未动,身先行,自袖中掏出一角银子直击到那乌光之上,待击得落地,才看出那是一枚乌沉沉的细针。

    一看就有巨毒。

    好东西,我怎么没想起来弄一套?撒毒药多不方便啊,又得自己鼻子里堵解药,还得看风向,死得又慢——我给皇帝下毒都多久了,人今儿早辰才死的。

    我低头看着那针,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捡起来二次利用。

    屋中杀气忽然动荡起来,与之相和的,还有一道示威似的笑声:“阿闻心中最重的,到底还是本座。不假思索便要替本座挡下暗器。”

    于是肖竹那边的杀气更盛了几分。

    这俩人挑衅起来也不算什么——皇上我都毒死过一个,女主角也搞去了修真地图,这江湖上的小打小闹如今怎么看也不入眼了。

    何况还有人主动跳出来替我解决这场纷争。

    那人一条极宽的蟒皮带束住腰身,一身利落青衣,衬着比屋里那俩人都年轻得多的容貌,旁的不论,先占了个少年意气。

    只可惜他跳出来不是为了让我攻略,而是找茬来的。“阿闻,渊栩失德,更得罪了本书的主角,不配为冲渊教主,你是迟教主钦封的令使,怎么不亲手拿下他以示教主之威,反而替他挡过这一针?”

    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令使了?一点好处没沾着就让我给他们办事?好歹我跟渊栩还算得上一日夫妻百日恩,白睡了他不少日子呢!

    我有心把脸子撂下来,又不愿当着肖竹的面过于抬举渊栩,便也没接他的话茬,只问来使:“迟峻何时自立为教主?冲渊教教规森严,岂容什么人随意自立,分薄教产。渊栩,你如今仍据教主之位,竟这么放纵手下造反么?”

    肖竹一直紧紧捏着我的手指,到这时才嗤笑一声:“冲渊教两位教主并立,还不知谁是正统,竟就都敢到这里来撒野了吗?我这牧影客阁还不是旁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也不见他摔杯什么的,八扇正门忽然就被风吹来,露出一片密密丛丛的红衣人——今儿主上结婚,影卫也难得改一回服制。然而红衣人之外,却还围了一层青衣小帽,身上绣着红星的邪教教徒。再外头又有许多来喝喜酒的嘉宾,这就没什么统一制服了,站得也是拉拉杂杂没个法度,几群人将新房围了个里三重外三重,眼看就是拼命的架势。

    青衣少年身后忽然站出来一个气度娴雅,年龄介于中青年之间的美男子,冲着那少年喝了一声:“陆离,怎能这样和闻令使说话。他是咱们冲渊教的功臣——若无他道出渊栩种种悖逆之举,又劝为师起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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