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鸿胸有成竹,道“倒是前不久庄稷薨逝,她内有忤逆之臣,外存异心之诸侯,刚好就差这么一道风了。”

    魏铭心头一亮,看了他一眼,嘴角缓缓牵出一丝微笑来。

    “那臣告退”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魏铭起身往里边走去。屏风后还站着那位白衣女子,仿佛连姿势也不曾变换过“妹妹,他们都走了,你坐会吧。”

    “皇兄……”那女子闻言,依旧没有动静,沉默了半响才道“你变了。”

    魏铭一怔,才缓缓坐到桌边,道“站了这么久,你也该累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陈相国与两位王爷……”白妍欲言又止“皇兄以为镇得住一时,能够镇得了一世吗?还有华虚……”

    “华虚,那是他自作孽!你不知道他背后……”见她无动于衷,魏铭只能道“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在你眼里我始终是是杀旧结新的卑鄙小人。”

    白妍沉默不语。

    “是,”见此,魏铭苦苦一笑,道“为了我大魏江山,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不要情,不要爱,甚至尊严,我也可以不要。可是妹妹,天底下的人谁都可以说我无情无义,唯独你不能!”

    白妍一惊,怔怔地望着他。

    “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收心吗?”魏铭却别过眼,低声道“你背后做的那些努力,有人认可吗?蔓儿,这么多年,哥哥从来都由着你。现在,哥哥求你,求你为了我魏家天下,履行公主的职责。”

    回去的一路,这两句话像魔咒一般地在白妍耳边回荡。

    “公主,有书信送来。”

    白妍展开一看,却是杨镇的。信中提及单君相被段弘禁在鸳鸯湖的事,以及段弘日常生活等等。自是忍不住在心中唏嘘,为什么,为什么连杨镇如意甚至魏铭都能明白的东西,偏偏段弘就是不明白。

    “你背后做的那些努力,有人认可吗?”

    “哥哥求你,求你为了我魏家天下,履行公主的职责。”白妍紧紧的握着那封书信,难道是天意只能如此?

    ?

    ☆、第 71 章

    ?  消息传到抚城已是七日后,那天正是正月二十三。

    晨谏过后,段弘单独将宿家礼留在书房讲话。这时就有探子回报说,陈王确实为魏铭所扮,且在元宵当晚为逼臣子就范,宴上毒死了陈相与两位王侯。陈国大臣在第二日纷纷请辞,魏铭也一一准了。

    宿家礼闻此大惊,待探子走后,才疑惑的望向段弘,却见后者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这个事朕早有所闻”段弘似乎并不在意“今早得到密报,那道人华虚,死了。”

    “……”这两件事在宿家礼看来,当然前者更重要些,可是段弘却避开不谈,便道“作恶多端的人,死有余辜。只是魏……”

    “这朕倒忘了”段弘忍不住笑道“大人久持刀枪,一定还不知道,那华虚除了善毒,更拿手的是世故人心。魏铭能悄无声息的坐上王位,瞒人许久,到底还是靠华虚在陈王宫的势力耳目。魏铭假冒陈王的事先不要声张,愚弄百姓的人终有一日会被百姓所弃。”

    “是”段弘这话实在太明显不过了,华虚在陈国能有瞒天过海的势力,在其它地方甚至齐国亦会有。眼下他一死,倒无形中给段弘肃清朝党减少了压力,而魏铭日后也只得拿出真刀真枪来了。

    “朕原以为周野当初的骄横已是大逆不道”段弘思虑道“不想几位大将军之气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是犬狼之吠,何震龙虎?”宿家礼道“来日方长,陛下切勿心急。”

    段弘沉默了会,才点点头,道“晋安候这几日在抚城的表现,你觉得如何?”

    “侯爷行事周全,对陛下更是恭顺有礼,诸位将军都这么说。”

    段弘注视他半响,才叹道“他也变了。”

    “这朝中旧人多了,势力就越紧。陛下该广开耳目,选贤与能。”

    “朕就是这样想的”段弘道“二月初二是个适升迁的好日子,朕已经拟好诏书,提你为丞相。到时候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谢陛下。”宿家礼忙起身谢恩,毕后,道“丞相过世也有两个多月了,先前为他在祖籍处选址的陵墓在开工一个月后,被巨石挡住罢了工,还请陛下另选陵址。”

    “丞相生前可有说过此事?”

    “丞相一心挂念家国,对身后事只字未提。”

    段弘心思一转,茅塞顿开道“那就葬在九龙山,将丞相的祖坟一起迁过来!”

    宿家礼着实不明白,九龙山,这么远的地方对人力物力都是极大的耗费。

    “这你就不知了”段弘颇有几分得意道“朕先前路过九龙山,机缘之下竟得知那是前朝宝藏的藏处。只是那里有异族人看守,又怕消息走漏引来诸侯观望,就一直没动。九龙山是难得的一块风水宝地,即可荫丞相忠良之后,又可以借俢陵之名光明正大的派兵进守,真是一举两得!”

    “……”宿家礼呆了片刻,才回神道“陛下英明。”段弘这次回来倒是能稳了,不像以前,有什么话恨不得一口气说完了。

    “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说罢,段弘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你可知这抚城有哪些名医?”

    “陛下龙体不适?”宿家礼提了点心道“宫里带来的太医都医术超群,何需在民间求医?”

    “是朕的表姐”段弘道“她这病拖得久了,太医看了好几回,都说是寻常病症,多吃几副药就好了。可是朕看她倒越发严重了。”

    宿家礼看她那疑惑的神色,隐隐一笑道“听说表小姐在医术上亦是颇有造诣,久病不医,怕是别有症结,陛下还是得问当事人。臣,告退。”

    别有症结,段弘目送着他,思索良久,还是一无所获。

    那日午后,段弘才吃罢饭,段誉便进行宫交晋国账目,这时候段弘自是没什么心情听的,注视他半响,才道“园里的花开了,你陪朕去走走罢。”

    从去年腊月底开始,就是晴天不断。初春暖阳,尤是午后,照得人神懒思睡。段弘不说话,谁也不敢说,到了园前,她才望着里边泛着点点新绿的柳树道“去年这个时节也是这样,结果连着晴了两个多月,还得朕去山上求雨。”

    段誉低头称是,旁边的太监忙道“可不是,多亏了万岁,那雨顷刻就下了,整整一夜呢。”

    这句话倒像是唤醒了段弘一般,她记得那时楚汐萦还住在尼姑庵旁的小宅子里。她从一更天开始下山,那路滑得很,到了鸡鸣时分才下山来。段弘这样想着,不经意望见段誉,见他目光涣散,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誉儿,朕刚才说的话你听着了吗?”

    段誉猛的回过神来,心惊道“回陛下,臣弟一心念着奏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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