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丁壹用一次呼吸的时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没事。”
    “你没有吓到我,可能是我今天走了太远的路有点累了,反应比较慢。”
    桑吉尔明显松了口气,脸上担心的表情也一扫而空:“累了的话,看看花儿的确是个很好的放松方式。”
    丁壹看着他温柔的笑脸,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同样无比亲和无害的笑容。
    “是呢,我就是被这里的花给吸引了。”
    “尤其是这些山茶花,看着它们感觉身体的疲倦都被一扫而空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桑吉尔笑了笑,伸出修长白皙手轻抚花朵,“它们要是知道自己努力盛放能帮助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过...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记性不好,但我好像没有在尤里格见过你。”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是尤里格镇的人吧。”
    “对,”丁壹大方承认,并做起自我介绍,“我是今天才来到尤里格镇的,我叫丁一夏。”
    “丁一夏,”尤里格看着她自信大方的笑脸,夸赞道,“很漂亮的名字。”
    “我也这么认为。”丁壹应得爽快又直接,张嘴就开始编:“当初我的父母还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里纠结了很久,听说最后这个夏字还是我自己抓阄抓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丁小姐的父母都是很有趣的人。”
    “叫我一夏就好。”
    桑吉尔笑了笑,突然说道:“我似乎没有在尤里格镇见过一夏。”
    有关这个问题,早已经准备好剧本的丁壹直接流畅地介绍完自己的身份问题后,话锋一转:“听说桑吉尔并不是在尤里格镇长大的。”
    桑吉尔的笑容深了一点:“看来大家都很喜欢一夏呢。”
    “嗯,我不是在尤里格镇长大的,我也是成年后才来到了这里。”
    “听说桑吉尔已经在尤里格镇生活了二十多年。”
    “是啊,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既然桑吉尔在尤里格镇生活了这么多年,一定知道很多尤里格镇上的人和事吧。”
    “那也要分情况,”桑吉尔笑了笑,柔声道,“我虽然在尤里格镇生活了很长时间,但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教堂,聆听大家的烦恼以及打理花园。”
    “我听说尤里格镇的婚礼和葬礼都由桑吉尔主持。”
    “是呢,毕竟尤里格镇就只有我一个牧师,也只有这一间教堂。”
    桑吉尔说着,突然伸手折下一朵山茶花,轻嗅:“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打理花园上。”
    “一夏喜欢山茶花吗。”
    美得过分出众的牧师手捏鲜花,笑容明媚,身上强烈的禁欲感和禁忌感不断拉扯......唯一问题在于这个姿势张力不够,右手要是能......
    咳咳。
    “喜欢。”察觉到自己莫名跑神的丁壹放在裤兜里的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为什么。”
    “漂亮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丁壹侧眸多看了两眼红得滴血的山茶花,思考还能夸些什么时灵光一闪,“还因为山茶花代表理想的爱。”
    “理想的爱?”
    “嗯,这是山茶花的花语。”
    “花语是什么。”
    “花语就是...我们家乡的一种风俗,通过不同的花传达人们的想说的话或者愿望。”
    桑吉尔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又低头嗅了嗅手里的花:“理想的爱啊......我还以为你是喜欢山茶花的味道呢。”
    “要不要闻一下,我这里的山茶花经过培育味道会跟你以前闻过的花香很不一样哦。”
    丁壹看着向自己伸过来的花,淡定地笑了笑,拒绝道:“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我最近感冒鼻塞,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被拒绝的桑吉尔只是露出了一个略遗憾的表情:“感冒可是很辛苦的。”
    “抱歉,我这里没有能够治疗你感冒的药,不过作为安慰,我可以送你一朵花。”
    桑吉尔往丁壹靠近了一小步:“这里的花有很多,只要是你喜欢的都能摘走。”
    “你看这朵怎么样,”桑吉尔捏着花径,让娇艳欲滴的花朵得到更好的展示,“开得多好啊。”
    丁壹看着枝头上被她捏着的花,沉默片刻,抬起手,在桑吉尔的注视下——轻抚了一下花瓣。
    “嗯,开得很好。”
    “所以还是让它继续在枝头绽放吧。”丁壹双手插兜往后退了一步:“长在枝头的花才会有充满生命力的美感,摘下来放在花瓶里,再美都掩盖不了生命已经终结的事实。”
    桑吉尔捏着花径的指尖白了几分,脸上的笑容却始终不变:“说得好,看来一夏很热爱生命呢。”
    “一夏?”
    丁壹甚至没有回头,便开始自然地介绍起突然出声的男人:“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秦丹丹,我的未婚夫。”
    刚得知自己被改名的秦愿对新名字接受良好:“嗯。”
    “丹丹,这位就是桑吉尔,”丁壹再次后退一步,挽着秦愿的手,介绍道,“镇上最受欢迎的人。”
    秦愿继续点头:“幸会。”
    桑吉尔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笑着点了点头。
    秦愿偏过头看向丁壹,语气温柔:“刚才在聊什么?”
    “生命。”
    桑吉尔:“?”
    丁壹先是当着桑吉尔的面给他上了一波高度,赞美他到底有多热爱生命,对生命的理解有多高深,紧接着话锋一转:“说到生命,桑吉尔为镇上办过这么多场葬礼,有没有谁的去世最令你印象深刻?”
    “所有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桑吉尔说,“每个人的离去都令人惋惜。”
    “的确,”丁壹点头肯定,又说,“我们已经决定要留在尤里格,但听说其他人说尤里格的居民很经常因为疾病和意外死亡。”
    “大家的葬礼都是你经手的,或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就是疾病和意外。”桑吉尔困惑地笑了笑:“这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我只是给他们办生命尽头最后一个仪式。”
    “没事,我想听。”
    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语气认真地把自己见过的致死的疾病和意外都大概说了一遍。
    大致跟他们两个收集到的信息差不多。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桑吉尔虽然一副不理解你们想干些什么,但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看着丁壹,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丝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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