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可能得把他拎起来揍一顿,把两帮人都解决了,却得来了要见几分锺的问题。

    可苏高阳神色未动,他带来的刚才帮他解决事情的几个问题也肃穆著一张脸一点脸色也未变过。

    “见过面就好。”苏高阳开了口,淡淡地说,“你们这边安排一下飞机,等会我送他去机场。”

    邓顺听了微愣了一下,随即笑意褪去,看了苏高阳好几秒,问:“怎麽送?”

    “我亲自送。”苏高阳需要一身便服,但姿态从头到尾都是端正的军姿,挺拔的背无动於衷的脸,说出来的话没有让人有不信服之感。

    邓顺连看了他好几眼,随後站了起来,说,“你等等。”

    说著,他拿著手机隔远点跟人打电话商量去了。

    苏高阳见到许百联的时候是晚上七点。

    他以前没怎麽见过许百联的那些朋友,邓顺也只偶尔看过几眼,他知道春夏商会的那些新派的能耐,但正面接触他们难缠这次却是第一次。

    许百联见到他的时候,嘴角微有点笑意,但静静地看著他的模样就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里面的警惕是显而易见的。

    直到邓顺朝他看了一眼,许百联才真正松懈了下来,嘴边的笑意深了点,对著他笑著说,“你来了……”

    苏高阳像是什麽也没看到似的“嗯”了一声,坐到他身边,说:“好点了?”

    许百联把手上的琴谱放下,点头,“已经好了。”

    “闷了几天了?”苏高阳拿过他的谱夹放到了一边桌上。

    “嗯。”许百联一直在细细看著他的脸,边“嗯”著边去摸了苏高阳的脸,越摸他的眉头也尤不可自觉地皱了起来,“谁打你的脸了?”

    苏高阳的嘴这时微微地撇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嘴角松驰了一点,他说:“等会送你回家。”

    许百联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邓顺,然後再把视线投注到了苏高阳的脸上,然後,不知怎麽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想,他是真的搞不懂苏高阳。

    “没有谁会答应的……”许百联从不涉水太深,但从来都不是弄不清形势的人,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看著苏高阳说:“只好对不起你了。”

    他其实大可一句话也不说接受苏高阳这次明显背叛他那边势力的帮他的好意,但许百联一向都是连自私也带著份天真的磊落的人,於是说次这句话来时,邓顺眉毛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连站在门口没进来,第一次见到许百联的那几个苏高阳的副手听到这话时嘴角也不由得一抽,不由得猜测自己家长官到底找了个什麽样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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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百联在车上有拉开苏高阳的衣服见了他身上的伤痕,一路看了苏高阳好几眼,在上机之前还是忍不住地说:“要不,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不再利用你,你不再利用我,多好。

    不是跟对方有仇深似海,也不是相互爱得不能别离,双方都不是不谙世事之人,除了立场的对立之外,甚至都可以成为有点头之交的朋友。

    都不用弄到太过於纠缠的地步,甚至会弄到难堪。

    看著许百联平静提议的脸,苏高阳笑了,伸出手去抚住那张表现在外一点欲望也没有的脸,眼前的这个人轻情淡欲,但偏偏有时又放荡至极,有时也,公正至极。

    你都找不到责怪他的理由。

    “我很喜欢你。”双手捧著他的脸,苏高阳磨蹭著他的嘴皮轻声呢喃,除了这句,他没再说其它,只是细细腻腻地吻著眼前这个人的唇。

    许百联任他吻,过了好几十秒之後才微带著叹息说:“好吧。”

    随即两人分离,他头也不回上了机,没再去为苏高阳让他离开的代价费心。

    他都有说要放弃的,如果那样的话,苏高阳大可以後光明正大与他们作对,他都不会恨他一点的。

    但苏高阳要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与他在一起,他也无话可说。

    苏高阳的选择是苏高阳的,他既然选择了,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邓顺在上机後透过窗户看著苏高阳在机坪里远远与人交锋,不由评价地道:“挑了个最不靠谱的人喜欢,算你倒霉。”

    旁边许百联微笑,不以为忤地看著他修长白净的手指,好像什麽也没有放在心上似的。

    他觉得,该尽力的事他尽力了,别人总归是别人,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

    所以,就让他去吧。

    苏高阳站著的姿势依旧正规挺拔,他平时对待部下严苛狠厉,对自己的要求也从不松懈,所以对面那个懒散站著说话的人最後也挺起了腰,严肃了刚刚嘻皮笑脸的脸,再一次说,“上校,请让我过去。”

    苏高阳看著他舅舅部下最得力的助将淡淡地说:“即将起飞,请回吧。”

    助将眯著眼看了他几秒,而在这几秒间,飞机往前滑行。

    “怎麽回事?”助将回头朝背後的人吼。

    背後的人脸色铁青地摇头,最後扯下耳线狼狈地说:“调度员不听命令,没有制止。”

    助将回头看向苏高阳,朝他瞪了几眼,不再说话,率领部下离开。

    苏高阳看著他打著电话匆匆离开的背影,那几道人影拖长的风衣在空中划出了肃杀的味道,而他依旧神色未变。

    他旁边的副官倒是苦笑起来,问:“怎麽办?你要回哪?”

    苏高阳这才撇过头,头看向空中,直到飞机最後一点影子也看不到时他才撇下头淡淡地说:“回宾馆。”

    他满身伤,无须这时回去再表孝心,养好了再去也不迟,到时候真闹起来了也能退出来。

    毕竟,这次是因为要给家人的一个交待才任由他们下手,有了这次下手,他後面做的事就会无愧得多。

    本来不是什麽感情深厚的家庭,再加上他也从来不是他爷爷最疼爱的孙辈,如果他不是他舅舅唯一的侄子,加上他年少加入军队所做的事,老爷子恐怕不会对他的多在意。

    而他舅舅,那个还真心疼爱他几分的老人,苏高阳想,有时候人位居高位习惯了,从来都没往後退过一步,没人真违抗过他的命令,但人总归是老了,权力要易主是迟早的事,他的这次的明面违逆,算是给他的第一个适应期吧。

    他总归是隐藏了这麽久,也该慢慢试著让人知道,他要得到的,他能得到的,从来都不是他们所能给的,而是他自己一手去真拿到手的。

    苏高阳在京期间,发生了一两件大事,几位高官落马双规,又有人立马替补入席,只不过几人的变动,暗中却是一片片的腥风血雨。

    直到苏高阳的上司,参谋长严斌被调得重军区接管军部後,苏家有人立马反应过来,迅速联系苏高阳回家。

    苏高阳在开完会之後留於秘密部队训练作战队员,接到苏家人的消息後没有反应,因为受条件受限,他最近半个月不得离开部队。

    随即他舅舅也派部下来传消息,後得知他的任务後也只能妥协,让他事毕後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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