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继续研制。”

    “我当然会信守承诺。”樊声说,他察觉得到陈墨的情绪有些不寻常,便想到了什么,“你说你是在alpha和omega身上做了实验,你使用的……是志愿者,还是你自己?”

    “……这个不用你管。”陈墨挂断电话。

    樊声笑得耐人寻味,收起手机,陈循凑过来问:“好像是小墨的声音,你跟他说什么呢?”

    “听好。”樊声瞬间收起笑容,“就算他是你弟弟,你也最好少在我面前提。”

    “哈?凭什么啊。”

    “凭我是你男人,不对,凭我是个公主。”

    陈循哭笑不得,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哭笑不得的一天。

    那个高大的alpha公主凑过来,影子都能把他整个盖住,然后对他说:

    “本公主要立刻,马上,享用你。”

    [42]

    “话说回来……”

    陈循摸着樊声的后脑勺,樊声正埋头在他脖子上种草莓。

    “你吃过螺蛳吗?”

    樊声有点疑惑地抬起头:“你饿了?”

    “不是。”陈循又充满怜爱地摸摸他,“我是觉得,你在我脖子上嘬啊嘬的,就跟嘬螺蛳一样。”

    “……”

    樊声看了陈循半晌,无奈的表情最终还是瓦解了,露出笑容来。

    “以后我再也不让你闭嘴了。”他伸手指摸了摸陈循的嘴唇,“你嘴贱也比你不说话好,毕竟我还可以惩罚这张嘴。”

    樊声低头吻下去,陈循感受着这个交换气息的温热的吻,心想这哪是惩罚啊,明明是奖励。

    两人亲着亲着都硬了,樊声照样没脸没皮地开始扒陈循衣服,陈循看了看车窗外,这小区绿植茂盛,车停的地方也确实隐蔽,但是从这里看过去,都能看到樊声他家的屋顶,而只要一想到樊声他爸妈都在那屋子里,陈循就觉得羞耻度爆棚,不由自主就对樊声使用起格挡来。

    樊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有用力,但陈循已是动不了了。

    “你又别扭什么?”

    “这是你家啊,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啊,怎么能……你看这朗朗乾坤的,而且公主不应该是在四柱床上做才符合身份吗?”

    让陈循意外的是,樊声没有骂他,而是眯着眼睛想了想,回道:“也是。”

    “哈?”

    “你都来了,不该委屈你在车上。”

    “啊?”

    樊声暧昧不明地笑起来:“要上楼喝杯茶吗?”

    陈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实上,从对樊声一见钟情的那天开始,他就觉得他永远都不能体会到与约会对象分别之时,被羞涩地邀请到家里喝杯茶的悸动时刻了。

    要上楼喝杯茶吗?

    这个问句对于约会中的人来说,直接等同于,要上楼来一发吗?

    本来樊声做了这样的邀请他应该很高兴的。

    但是,就连初中生都知道,这种邀请要在家里没人的情况下才礼貌吧?

    不,这已经不是礼貌问题了,这是人命问题吧!?

    “不行!坚决不行!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陈循被樊声一路拖着走,不管他怎么挣扎,樊声拖着他都像拖一只玩具小火车那么轻松,陈循觉得自己都要“呜……污污污”地叫起来了!

    然而樊声却并不是把陈循带到家里,而是家中后院。

    那里有两棵粗壮茂密的香樟,樊声紧紧抓着他的手,脸上是那种小孩子要给同伴展示自己的宝物的雀跃又克制的神情。

    樊声给了陈循一个威胁的眼神,然后走到树旁,拽了拽从树上搭下来的藤蔓一样的东西,陈循定睛看了,才发现那是用藤条编制的软梯。

    那上面有什么?陈循顿时好奇起来了,然而香樟树冠浓密,看不清枝桠间的秘密,陈循犹豫了一下,走到樊声身旁。

    樊声试了试软梯,说:“没问题,还结实。”他看向陈循,“想上去看看吗?”

    “你都把我拽来了。”陈循还有些胆战心惊地看了看周围,生怕被樊声爸妈发现,他主动上前一步抓住软梯,“反正那上面隐蔽性一定没问题吧。”

    “当然,”樊声的声音里有一丝兴奋,“这儿可是我的秘密基地。”

    陈循没再多话,攀着摇摇晃晃的软梯网上去,在半空中的片刻里,陈循脑海中想象了很多种关于樊声的童年的画面,然而当树冠被拨开,露出粗壮枝桠间一间在成年人的他看来,都十分巨大的树屋的时候,那些模糊而杂乱的画面,一瞬间就完整而生动了起来。

    这间树屋应该很久没有被光顾过了,斜角的屋顶被一枝新长出来的枝桠压坏了一个角,灰尘满积,可能是去年的树叶堆积在软梯连接树屋的平台上,陈循伸出手去晃了晃那一小段平台,稳固的手感让他稍微放心了些,而后他就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

    “这里好牛逼啊!”陈循兴奋地大叫一声,随后立刻意识到旁边就是樊声家的窗口,连忙捂住嘴,樊声这时候也跟着爬上来了,伸手越过他的肩膀,把只能容人弯腰通过的木门推了开来。

    “这是我十四岁那年,花了整个暑假和我爸搭的。”樊声的语气里已经是满满的自得,“我画的图纸,我选的木料,这里面的每一块木头的每一条纹路,我都亲自抚摸过。”

    陈循惊讶地回头看樊声,他当然记得樊声说过想做一个建筑设计师,但他没想到,樊声早就自己搭过房子了,不是那些乐高积木,而是这间他虽然根本不能站直,但是十分坚固的树屋!

    “就连我妈都不知道这里,我爸恐怕都把这里忘记了……”他顿了顿,“事实上,我都快把这里忘记了,没想到它一点儿没变,只是比印象中小了一点儿。”

    樊声说着,很是怀念地伸手摸了摸窗框。

    香樟不易生虫,香气怡人,树屋内非但没有陈旧气味,反而被常年熏染,似乎跟这两棵香樟长成了一体,有淡淡的香味。

    樊声放下一直拎在手上的包,半跪下来从包里扯出毯子铺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陈循,阳光穿透枝桠,从窗口星星点点地撒进来,樊声眼睛亮亮的,他在毯子上躺下来,用手肘支着上半身,懒洋洋看着陈循。

    陈循打了个冷战,那种眼神仿佛带着折断的叶柄散发的气味,简直……

    简直辣眼睛。

    陈循抖抖索索地在毯子上跪下来,吞了吞口水。

    樊声满意地看着他,就像一只布谷鸟看着一只从树洞里钻出来的肥美的虫子。

    在自己十四岁建造的树屋里,享用与童年回忆截然不同的,一个微微颤抖的男人。

    真是格外刺激。

    陈循脸热得要烧起来,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咳,你住那么高,是等待骑士的树屋公主吗?”

    樊声舔了舔嘴唇,捏了他的下巴。

    “公主对骑士的剑不感兴趣,对剑鞘比较中意。”

    [43]

    夕阳的热度和其他时候的阳光是不同的。

    陈循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此时此刻,那散落在他背上的阳光,好像枯草上的一点火星,丁点儿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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