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汀独自一人来到三楼拐角处,那里只余下一地碎片和一滩血迹。
    这里不久之前死了一个小女孩,钱汀不知道她多大,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余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找流云,而是出现在钱汀身后问:“在想什么?”
    “觉得挺恐怖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什么的。”钱汀扯起嘴角,“可能是因为她太小了吧。”
    毕竟之前也见过许多死人了,都很少有这种想法。
    余笑蹲在她旁边,问她:“你知道我以前看到这种事情是什么心情吗?”
    没等钱汀回答她就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很怕死的,被游戏选中也只想好好活着,找上你也确实是因为想活的更轻松。”
    钱汀定定看着余笑道:“我可不觉得你那么想活着。”
    余笑落寞的说:“人都是怕死的,谁都不能免俗。”
    低落只有那么一会儿,余笑站起身拉钱汀:“走吧,该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听说你的能力已经运用的很好了?”
    钱汀懵懵点头,“是还可以,但比起司狱还差很多。”
    “那你可要加油了,我还等着你牛逼了罩我呢,咱们阿汀是不可能比他差的。”
    钱汀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余笑无语捏两把她的脸,“麻溜的滚远点。”
    “好嘞!”钱汀自在了。
    丁无嗟和严承云分工合作,丁无嗟负责引开老板,严承云负责地毯式搜索老板的房间。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老板会被什么情况引走。
    借鉴王皓月第一天的行为可以发现,如果旅馆里出了什么事情老板是不会完全不管的。
    除了死人。
    有人死去在这座旅馆显得太平常了,甚至比不上浴室漏水。
    丁无嗟想了万全之策,可真到了用的时候却发现毫无用处。
    因为老板根本不在屋里。
    敲门久无人开,丁无嗟思索片刻便去隔壁杂物房看了看,发现坠落死亡的那人的尸体不在屋内。
    说是坠落死亡,其实是在没剩多少气的时候被人扔下来的,这也是丁无嗟判断要乱起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轻易便可判断,老板又拖着尸体上供去了。
    让严承云多关注一些后山方向,两人便大肆搜寻起来。
    严承云问:“不用小心一点吗?”
    “摄像头都没拆,小心一点有什么用?更何况那些服务员肯定会告诉老板,没什么必要。”
    “万一老板半夜提刀敲你房门呢?他不一定看监控回放,他和服务员的关系也不一定那么好,而且我们完全可以把这段监控删掉。”
    严承云试了两下老板的监控系统道:“很简单就能操作,不用密码。”
    “你说的好有道理。”丁无嗟逐渐放轻自己的动作,再将之前的东西一一归位。
    忙忙碌碌许久,有些收获却也不多。
    至少知道了老板对这个所谓的饲山神非常虔诚,屋内有文字记录的部分几乎都和这位神明有关。
    “人都会把自己重要的东西放在哪里?”严承云问。
    丁无嗟:“你一般放哪?”
    “我没有重要的东西。”严承云无辜道。
    丁无嗟摸摸严承云的头以示安慰,“我的话,要么藏起来,要么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也可能随身携带。”
    丁无嗟咽下口水道:“不会吧?”
    严承云轻抿嘴唇,“很有可能。”
    “这么变态的事还是交给岑林做吧。”丁无嗟深吸一口气道。
    晚饭,几乎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不动筷子,钱汀看着面前的食物发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丁无嗟撑着下巴道:“把口水擦擦。”
    “饿~~~~”
    严承云投来震惊的目光,“我记得你吃了三个面包,两块绿豆糕,还喝了一斤牛奶。”
    余笑:“我补充,她还啃了一个鸡腿一个鸭腿。”
    面对众人看来的视线,钱汀理直气壮道:“这么点东西你们能吃饱?”
    岑林:“分我一个鸭腿。”
    钱汀从道具库掏出来真空包装的鸭腿每人递了一个,“都是我辛辛苦苦自己包装的。”
    “辛苦了。”丁无嗟接过鸭腿道。
    “辛苦。”严承云一起安慰。
    “辛苦辛苦。”余笑凑热闹。
    “给我也来一个?”真正凑热闹的人来了——流云。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钱汀憋着气拍了一个鸭腿到流云手上。
    在数名服务员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下假装吃完晚饭,几人又到余笑房里(又换了一间没人住的)总结了一下收获。
    撇开丁无嗟二人认为标记在老板身上,希望岑林能半夜去老板那儿看看不谈。
    钱汀发现了不少充满恶意的玩家,“作为一个会读心术的玩家,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们。”
    “那个死了女儿的老父亲,晚上要去报仇,有人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告诉了他凶手的身份。”
    “现在很多人都想除掉别的客人,大部分是因为坚信如果只剩下他一个,他的愿望就绝对能实现。”
    “今天晚上可能要有大戏上演。”
    岑林掰着手指细数他在那些人房里的发现,“毒药啊,砍刀啊,斧头啊,手枪啊,乱七八糟的看着都开心。”
    而后几人分别,岑林走后钱汀告别余笑,回了自己房间,静候深夜到来。
    期间因为太过无聊,想起了余笑讲给他们的爱情故事。
    脑回路就那么绕啊绕,最后竟然对着花瓶说起话来。
    还是情话,听起来非常真诚。
    如果屋内有第三个人,就能听到钱汀语重心长对着花瓶道:“我觉得你真的很可怜,被困在这个地方不能脱身。”
    “我今天注意你很久了,你知道吗,你完全长在我心上了,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你们真的有感情吗?”
    “我喜欢你,像风走了八百里,不问归期……………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钱汀就这么打发时间,直到敲门声传来,这也是她没有说的部分。
    作为一个明面上的软柿子,她被挑着捏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她拍拍屁股站起身,思考自己是主动打开门还是等门外的人破门而入。
    很快就有了结论,先发制人,先发制人,肯定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估摸了一下对方可能会有的行为。
    钱汀打开门,斧头立刻朝她劈来,她侧身躲过,直朝下三路攻去,这算是岑林教的,打架不能要脸,也不能光想着耍帅。
    趁男人吃痛钱汀快速使力卸下男人右胳膊,从他手中夺来斧头。
    躲开男人乱挥的另一只手,猛踹膝窝,双手紧握斧头,斧头后端狠狠砸在男人后颈上。
    打架嘛,不会技巧就要冷静不怕痛,使死劲再加不要脸,只要你什么都不怕,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你。
    男人倒地,钱汀没有任何犹豫走近,把斧头拿正,朝男人脖子砍去。
    鲜血迸溅的瞬间,钱汀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真的死了吗?”
    害怕男人还活着,一下两下,斧头继续劈着,直到男人的头和身体分离。
    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死人,对手还活着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要死就干干净净去死,留下一口气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旁边传来啪啪啪的掌声。
    钱汀往后走两步看去,是岑林,靠着墙缓慢鼓掌。
    钱汀把斧头扔到他脚边道:“靠你了。”说罢伸手随便扎了下头发,跨过尸体去屋里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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