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下午聊天,有的没的,搜集他要的信息。季归浙就是想要批得一块地,建工厂,而他打着的名号都是中德合资。可德国总公司一点也不知情这件事情。

    关于建厂这件事情,季归浙和兰伯特在信里也有提及,兰伯特是支持建厂的,但他也觉得这件事阻力很大。兰伯特是没有想过季归浙的想法更大,想转移公司重心,兰伯特只是觉得建厂有利,但兰伯特也知道eric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情,他说总公司现在大家都是听eric的,他认为季归浙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到“权利中心”才可能获得权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观点,但身处事件中心的季归浙心里很清楚,过去的几年,因为季振恒住院,他年轻接手给了eric很大的机会,这几年在德国,eric可以让季归浙形同虚设。季归浙很清楚他回到德国能得到的是一个体面的样子,但真正能做的是很少很少的。季归浙需要有一个他能主导的市场去和eric较量,这样的比较才是公平。所以,季归浙对于别人的建议他不反驳争辩,他要做的就是运营好这件事情。

    兰伯特对于季归浙的不争辩他以为就是彻底的消极,他在新的私人信件里有点痛心和季归浙说他对他的知难而退感到难过,他说他知道季归浙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压力,eric这两年对他的打压让人悲观消极,他更知道他对父亲的公司或许不感兴趣,这些兰伯特表示都是能理解的常态。兰伯特比较心痛的是季归浙这么无视自己的能力,选择保守后退,太过没有担当。兰伯特说季归浙的选择无疑是让eric感受到了他的懦弱胆怯,兰伯特还说季归浙再心慌胆怯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身处他的位置有许多人是仰仗他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兰伯特希望季归浙能为总公司的一些同事着想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他们的阵营。

    对此,季归浙原本想和兰伯特说他还是小看了中国的市场,但怕这一句话会让兰伯特更坐立难安,而且按照兰伯特忠直的个性,他一定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于是季归浙什么都没有回复。他越发明白人生是负重前行的意思,而他身边有朱德需要他去照顾,季归浙觉得人生的意义也在于负担和压力,他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很真实充实的,不用向任何人解释,问心无愧。

    让朱德觉得生活有变化的也是在这个月,有一天早上她在浴室刷牙,收到了盛方良的一条短信,她和朱德说她生了,是个儿子。朱德一愣,算了算时间,她发现盛方良早产。朱德想人生难免会有意外,母子平安就好,她就祝贺了盛方良。

    朱德洗漱完,出去房间和正在换衣服的季归浙分享这件事情,她说她有个同学当妈妈了,季归浙对着镜子打领带,闻言他笑了笑,听着朱德和他说盛方良的事。

    朱德说着说着,手机又震动起来,她低头扫了一眼,有点愣住,盛方良后面的短信是说她想离婚。

    季归浙从镜子里看到朱德的表情,他回头问道:“怎么了?”

    “方良说她老公在她孕期出轨了,她现在想离婚。”朱德抬起头说道,显得很惊愕。

    季归浙皱了皱眉头。

    朱德这天下班去看盛方良,盛方良在娘家坐月子,人有些浮肿对朱德笑的很虚弱。朱德在盛方良房间坐了半个小时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很简单很通俗,盛方良早产是被王岳鹏出轨的事刺激的,而王岳鹏出轨就是寂寞已经痛定思痛要悔改了,早上和朱德说想离婚的盛方良此刻问朱德她该怎么办。

    “离婚啊。”朱德不假思索说道。

    “离婚孩子怎么办?”盛方良说道。

    “那以后他再出轨,你们吵架,孩子怎么办?”朱德反问道。

    “他说他会改。”盛方良说道。

    朱德闻言,说道:“我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你能信任他,你就原谅他。不过,我的个人看法肯定是不会原谅出轨的男人的。”

    盛方良沉默,朱德又坐了一会,后来她要走了,盛方良都很沉默,朱德走前不忍,说道:“其实,我希望你能离婚的,你可能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实话实说,我对你婆婆家里人还有你老公都没有好感。你自己也说,你回家坐月子快一个月了,你婆婆人都没有来过,就一个电话和你说男人都那样,让你不要那么在意,这种态度说明了什么我就不说了。离异带孩子是很大的负担,但也比一错再错好。”

    盛方良谢过朱德的意见,之后她们就没有再联系,朱德再次知道盛方良的消息是半个月后在社交圈,她发了一张宝宝的照片还有她和王岳鹏的照片,她说将来的日子好好过,彼此信任很重要。再没几天,朱德看到盛方良有了新的很交心要好的闺蜜,她们一起聚餐,交流带孩子的心得,但从盛方良的字里行间,朱德还感觉的出她很不开心,盛方良这条动态的最后一句是说:不知道老公要来做什么。开玩笑的口气,可朱德觉得她过得很辛苦,而她们也因此莫名分道扬镳了。

    好像就是从这件事情开始,朱德发现身边的朋友都一个个散开了,她和孔小玲的通信也进入了一个不太愉快的领域,因为孔小玲开始说季归浙“坏话”,她的观点和兰伯特差不多,她说她其实有点失望季归浙的离开,他就像弃他们而去。这句话,孔小玲是憋了很久到现在才和朱德说的,她不想让朱德太难受,但她又不得不说,孔小玲说如果季振恒或者季归浙在,或许今年赵安是能升职的。孔小玲觉得现在的工作环境有点压抑。

    朱德默默看着这封信,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触,她有点想生气又发不出脾气,她有点难过又觉得没必要难过,总之很复杂。朱德了解的孔小玲不是那种怨气冲天的人,可她如今这么由可惜到怨季归浙的调离,既是肯定季归浙也是在否定他,朱德一时也很难判断该怎么回复她安慰她。

    朱德干脆不回复邮件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季归浙还没有回来,他有应酬。朱德想了想给他发短信说道:少喝一点,学长。

    发完这条短信,朱德有点小失落,她把茶几上的手提电脑抱过来放在腿上,她浏览网页,后来她又把歌词发送去某一个公司投稿了。不像以前那么不安,朱德是觉得退稿是必然的了,但她还就是想试一试。

    这晚,季归浙深夜才回,朱德在床上躺了一两个小时正有睡意,听到外面有响动,她迷迷糊糊醒来打开了灯。

    季归浙打开房门,看到朱德还没有睡,他问道:“你怎么还没睡,小猪崽?”

    朱德看着季归浙,他喝酒不上脸,所以她看不出他喝酒了没有,等他走近坐在她身边,她才闻到了酒味,她问道:“你晚上喝了多少,学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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