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熟悉的气氛和若有似无关于往昔的味道让她忽觉放松,因而疲惫。

    黄荔茵孤零零站在客厅里,好像从阿婆走了以后,她走到哪都是一个人。黄荔茵推开门走出阳台,那里的花架上再没有一盆花,她想起阿婆以前经常要弯身在那边打扫,空落落静止的花架有点寂寞的味道,人去楼空就是如此。好在此刻黄荔茵心头还有两朵花,一朵是开着她和朱德冰释前嫌后的真诚,一朵含苞待放,她想那是爱情。

    打扰黄荔茵这一刻宁静的不是人声,是科技,手机的声音,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是倩倩给她发的信息。倩倩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她了,因为之前她被她骂的很惨,她一直对她不耐烦。现在也是,她依旧对倩倩是不自觉反感,而倩倩的短信也总是让黄荔茵反感,她和黄荔茵说道:“姐姐,我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想去死。”

    黄荔茵面无表情看着这条信息,她想到朱德爸爸的离世,生命那么的仓皇又令人惋惜,而倩倩正值青春却毫不懂得珍惜,她真的是不想理会她,于是黄荔茵很冷漠回复了一个字:哦。

    黄荔茵在朱德爸爸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就回了瑞士,回去后的第一个周末,她就去了慕尼黑,她去看张易庐。

    张易庐也知道了朱德爸爸的意外,他看上去也很难受,因为身体的缘故他没能回去看望朱德给他支持,他给她写了邮件鼓励她。在鼓励朱德的同时,张易庐也是在鼓励自己要面对自己身上那么多自己无能为力难以调控的人事。

    黄荔茵的到来让张易庐更了解朱德和季归浙的情况,黄荔茵说道:“虽然很难受,但他们有彼此,是可以面对的。”

    张易庐坐在轮椅上安静听着,他看上去又瘦了一些,人是苍白温柔,他望着黄荔茵说道:“你能回去陪朱德,朱德她一定很欣慰。”

    “嗯,我本来以为自己没有那么重要——”黄荔茵低坐在一旁垂着头说道。

    “你是重要的。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特定的环境,在那个环境之下他们都会变得重要。”张易庐对黄荔茵说道。

    黄荔茵抬起头,她问张易庐道:“贪心自私的人也重要吗?”

    “谁没有一点贪心和自私?”张易庐反问道。

    “易庐学长,我很贪心,我有很多的我想要。”黄荔茵说道。

    “你想要什么?”张易庐问道。

    “我想要和小德做回朋友,我和她说我想要和她做回朋友。”黄荔茵很认真严肃说道。

    张易庐笑了,他觉着黄荔茵可爱,他说道:“我很高兴你们能做回彼此的朋友。”

    黄荔茵继续说道:“易庐学长,不仅仅如此,我还想要——”她一些停顿和迟疑。

    “想要什么?”张易庐问道。

    “我想要和易庐学长你,在一起。”黄荔茵的目光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张易庐,她脸红了却不退怯。

    张易庐也脸红了,他显得很惊慌,不知所措。

    “张易庐,我知道你在迟疑担心什么,但是谁说生病就不能享受人生?况且哪怕你只有一天的生命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要和你交换活着的意义,不然,我这辈子真的是孑然一身的——我喜欢你,在失去你之前,我要和你在一起。”黄荔茵说道。

    张易庐彻底惊呆了。

    而黄荔茵笑了,她笑里有泪,她伸手很轻地覆在张易庐手上,他下意识想缩回手,她就一把握住了他,她始终微笑着,好像她的执着从年少而起。

    “张易庐,你不要拒绝我。”黄荔茵说道。

    张易庐的手在颤抖,他惊讶看到黄荔茵靠过来,她把头靠在了她的膝头,许久他感觉到她的泪水渗透他的裤子,湿透了他的心。

    “易庐学长,小德爸爸去世了,没有任何预兆,交通事故。或许我有一天走的会比你早,你不要妄自菲薄,珍惜我好不好?”黄荔茵说道,她的眼睛很美,泪水徐徐滑落,随着她抬起头,那泪水仿佛有晶莹纯净的光芒,使得张易庐在那个瞬间全世界只剩下了那滴眼泪。

    张易庐微微发抖,他艰难出声道:“……好。”轻的几乎让人听不见,他舍不得她哭,这辈子都舍不得。

    黄荔茵和张易庐在一起之后,她告诉了朱德,她给她写信告知她这件事,她给她发了他们的合照,照片里的黄荔茵笑得很灿烂,张易庐有点拘谨也有点茫然。黄荔茵给朱德写道:我说他照相的表现就像医者不能自医。我问张易庐他拍照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张易庐说他在想为什么非得到了这一天,大家才能明白会爱谁,将会怎样在一起。的确是,青春,好像说它是白过了,又不是白白渡过的,仿佛错了一个位,耗在了懵懂和天真里。你记得高一时我们合唱过的歌吗:谁能够代替你呀,乘年轻尽情地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呐,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现在才懂得什么叫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让我们一起珍惜生活。

    这封信是朱德近期收到的最好的消息,她抱膝坐在电脑面前看,她出神看着,嘴角不自觉有很浅的笑意。朱德越过电脑看着蹲在书房地板上组装一个小书柜的季归浙,他说要在房间里给朱德放一个书架,这个下午他已经弄了半天了,快完成了。他们最近都没有好好说话,因为朱德很伤心都不想开口说话,他默默照顾着她。

    季归浙感觉到朱德在看他,他抬起头问道:“怎么了,小德?你中午没吃什么,是不是肚子饿了?想吃什么?”

    朱德发现季归浙最近开始叫她小德,之前她问过他为什么不叫她小德,她说家里人和朋友都叫她小德,季归浙说他自己就要叫一个与众不同的。现在为什么叫小德呢,她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家人,他补进去。

    朱德之前对称呼也有一种仪式感,学长是她青春里的名字,他就是季归浙,她很留恋,直到这一刻她好像才从青春里走出来,她莫名觉得自己成长了。她托着腮呆呆望着季归浙,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试探地唤他道:“阿浙?”

    季归浙有些意外,他笑了笑应了声:“嗯?”

    “我和你说,小茵和易庐学长在一起了。”朱德说道。

    “嗯。”季归浙还是这么应声。

    朱德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笑了一会。

    季归浙完成手头的工作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身走过去亲了亲朱德的发顶,说道:“我去给你煮碗面。”

    “好。”朱德应道。

    ☆、会有很多的解决办法

    德国总公司是十月初派人来的中国,公司高层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季归浙和德国来的人坐在那开了六个多小时的会议。

    他们从下午三点多从机场接了人就来到公司就进了会议室开始,一直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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