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咏袆不禁摇头,脸上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我是你的妹妹啊,昀斯,我是你妹妹……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这样做吗?”她极力地嘶喊着。
    霍昀斯冷声,“如果不是顾及外婆,或许我早就不给你一分情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终生监禁,我想这个也应当够你受的了。”
    “不,霍昀斯,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霍咏袆哭泣着,“我……我是因为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根本不是鞠可曼,醒醒吧,鞠可曼已经死了,而她只是个野女人……值得吗?值得吗?”她蹲下身不停地痛哭道,“我一直在为你努力,为成为你的妻子而努力地学习,奋斗,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瞧见过?”
    霍昀斯退了一步,看到跪倒在地的霍咏袆,面无表情。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以前还总是对我笑?”霍咏袆抬起泪眼,“为什么你要对我有承诺,给我希望?你说过要带我离开,结果呢?却跟着其他女人结婚!”她冷笑,“以结婚的名义来向我宣布,说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哈,真是可笑,我竟然傻傻地相信了你……霍昀斯,你才是刽子手!”
    霍昀斯不禁咽了咽,喉结在脖颈上滚动了两下,“那时的我和你都很迷惘,我们的结合不过是个错误的开始。所以,在我离开时,我们就已经断了,不是吗?”
    “断?”霍咏袆禁不住讽笑,“难道一句话就可以抵偿这些年的感情?霍昀斯,你太过分了,你根本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些爱你的女人,你只是私心地过自己生活,想怎样便怎样!”
    霍昀斯勾起嘴角,“我从来没否认,我的确有私心。但这些是你们甘愿的。在与你结合之前,我早就警告过你,不一定会爱上你!”
    霍咏袆满含着泪水控制不住地笑了,“那鞠可曼呢?”
    霍昀斯瞥头看了一眼楼上,笑容敛住,“她是我人生的意外。”
    “意外?”霍咏袆冷笑,“解释得可真是好!两个字‘意外’给了那女人光明正大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停了片刻,又问道,“楼上的女人呢?你不要告诉我说,她也是个意外!她来台湾不过才短短数月,你竟然在不认识她一个月就让她住进霍宅,这些反常的举动,你又怎样去解释?”
    霍昀斯闻言,竟是不由得翘起嘴角,“我不会去解释的。”
    “……”霍咏袆眉宇微蹙。
    “因为我根本没有必要去解释给你听!”霍昀斯冷瞥了一眼霍咏袆,“不管是她,还是鞠可曼,总而言之,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权利去影响她们了。”
    “先生,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吴嫂从门外跑了过来,“外面来了一辆警车,说……说是……”
    “让他们进来!”霍昀斯双眸微眯,眼底透着一抹精光,仿佛早已料到这般的景象。
    吴嫂怔愣了下,“好……好。”
    “昀斯,算上今天,我整整爱了你十二年又三个月零五天,每一分每一秒,我的脑子里想得永远都是你,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受控制地去想,你在干什么?吃饭?还是打电话?要么是工作?”霍咏袆泪流满面,“爱你,成为了我生活的全部。”
    霍昀斯的眼眶禁不住红润,“如果你我的相识不是在外婆那里,或许会有转圜的余地。”
    “哈哈……”霍咏袆凄然地笑了,“如果不是外婆,恐怕这一世你永远也不可能正视我一眼。像我一样,爱得如此卑微,真是令人可悲!”
    霍昀斯看着地面上她,默不作声。
    “霍先生?”进来的警察看向霍昀斯。
    霍昀斯背转过身,“带她走吧。”
    “霍咏袆小姐,现在我们以‘蓄意谋杀’罪名将你拘捕,请跟我们走一趟。”
    霍咏袆被架起,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泛滥不绝,“霍昀斯,你记住我的话,你不会得到幸福的,你根本不会得到幸福,你才是刽子手,你欺骗了我,欺骗了所有爱你的女人,你的心永远得不到安宁——”
    直到门自动地关上,哭泣声被掩在了门外。
    “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吴嫂惊呆地看着眼前一切,不敢置信道,“咏袆小姐她……”
    “以后不会再有这个人!”霍昀斯冷声道,眼底的伤心稍纵即逝,再次被冷漠所遮掩,“去干你的事吧。”走了两步又是停下,“叫医生了吗?”
    “……是,已经……已经打了电话。”吴嫂依旧感觉像是在梦中,无法抽回神。
    霍昀斯点了下头,走上了楼,湿漉漉的衣裤上隐约还向地面上滴洒着水珠。
    “先生不换件衣服吗?”吴嫂关心地问道。
    霍昀斯没有停下脚步,“楼上去换。”
    吴嫂再次露出诧异之色,可夫人不是在卧室吗?难道……难道……
    “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让她好好休息下就可以了。”医生一面收拾着医药箱,一面说道,“还有,等她醒来后给她吃点补品,我感觉她气血有点虚。”
    霍昀斯半坐在床铺上,修长的手指抚摸向鞠可曼煞白的脸颊,“好。”
    “昀斯,这次……是真的吗?”医生用手扶了下眼镜,不禁严肃地问道。
    霍昀斯低垂的眼皮抬起,漆黑双眸中透着一抹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芒,“我有对她假过吗?”
    “我不是说假,”医生有些无奈地摇头,“你也该明白的,你身边的女人总是换来换去,就连跟你结婚的鞠可曼,最后都……”似是注意到霍昀斯警告的眼神,他赶忙闭口。
    “可曼根本没有离开过。”霍昀斯屡了屡鞠可曼脸颊上的发丝。
    医生微怔,“她不是已经……”不由得笑了笑,“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啊。”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都夜里一点多了?”
    霍昀斯再次抬头,“明天帮我去找下律师,我就不亲自过去了。”他看了一眼怀中的鞠可曼,好似说明了原因,“我不想让霍咏袆的事情影响到我和她。”
    医生听后竟是叹了口气,“昀斯,她毕竟也是你妹妹,没有必要这么绝吧。”
    霍昀斯勾起唇角,“可她差点要了可曼的命!”邪魅的眼神充满嗜血的光芒。
    医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不敢再有下话。
    坦白说,他和霍昀斯认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他如此认真过,对待感情,也总是漠不关心,任其自然,他曾经以为,霍昀斯该是和霍咏袆的,毕竟两人这么多年在一起生活,而且霍咏袆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他身边这么长久的女人。
    没想到……曾经的一切不过是个虚像,原来时间不能代表一个女人的地位。
    他不认为自己是霍昀斯的朋友,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他,他就像是天气一样,阴晴难料。
    医生点了下头,“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等一下,”霍昀斯叫住他,“你喜欢咏袆,对不对?”
    这些年,他默默地付出,霍昀斯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
    医生不禁苦笑了下,“那又如何,她对你用情至深,我根本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我现在愿意将这机会让给你,只要你请的律师能将这场官司打赢,那么我成全你们俩人,并撤除对她的所有控告!”霍昀斯不禁说道。
    医生再次扭头看了一眼霍昀斯,摇头淡笑了下,“我不会傻得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去牺牲我的全部。”
    霍昀斯眼底现出一抹惊讶,却不再吱声。
    门关上了,屋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霍昀斯长舒了口气,目光俯视向怀中的女人,双手探向她的额头,“如果是你……我想我会愿意吧,即使倾家荡产,我也会努力打赢这场官司……”不禁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猫咪——”
    “猫咪——”
    隐约间,鞠可曼听到有人在叫她,那声充满童稚的嗓音令她揪心。
    “把拔,猫咪?”
    “嘘!”
    鞠可曼已经确定是两个人影在面前晃动,那是宝宝,霍宝宝的声音,她惊喜而担忧。鞠可曼努力地掀起沉重的眼皮。
    “猫咪——”
    “可曼?”一道男声从头顶上传来,“可曼?”
    鞠可曼循声望去,只见霍昀斯一脸憔悴地与她对视,下巴处已长出了胡茬,眼窝更显凹陷。
    他没有休息吗?
    鞠可曼不由得蹙了下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觉他正穿着家居服,心中不禁稍有踏实和熟悉感。
    “猫咪,”霍宝宝伸着小腿,试图要爬上床,窝进鞠可曼的怀中,“猫咪抱。”
    不等霍宝宝碰到鞠可曼的手,他弱小的身子就这样像是老鼠一般地被提起,“哇,猫咪——”四肢在空中乱飞舞着。
    “不要叫了!吴嫂?”霍昀斯眉头攒起,“吴嫂,将少爷带出去。”
    “唉,来了。”吴嫂推门走入,“少爷,走,先跟奶奶走啊。”
    “不要,我要猫咪,我要猫咪,哇——”哭声渐渐地随着虚掩的门而消逝。
    鞠可曼瞪着面前的霍昀斯,一声不吭。
    “可曼,饿不饿?”霍昀斯坐于床前,伸手要探向她的额头,可刚一碰触,却被鞠可曼无情地甩开。
    “不要碰我!”鞠可曼冷声。
    霍昀斯叹气,“我明白你怪我,怪我没有早认出你,怪我总是对你遮遮掩掩。”
    鞠可曼讶异,心底的火焰更是高涨,“既然你老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对我讲?还要如此对我?怎么,耍我很好玩吗?”
    “不是……”
    不等他说完,鞠可曼径自打断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图谋不轨,你根本不想我回来,就是想要换个妻子。真是抱歉,我又破坏了你的一桩好事!”
    “鞠可曼!”霍昀斯喊道,他扯住鞠可曼的手臂,试图稳住她的情绪,“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我不爱你,我会为了你将霍咏袆送入法庭?赶你走,是怕你遇上不测。我以为贺翼雯可以让你去投靠,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提前离开日本,所以我赶忙派人出去找你。”
    “那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那两个歹徒给……”鞠可曼一时委屈,竟是哽咽得说不出下话。
    霍昀斯淡笑了下,上前将鞠可曼揽入怀中,“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两个人我已经买通了一个人,更重要的是,我一直在派人跟踪你,所以你不会有不测。”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鞠可曼撅嘴,挣扎了两下,却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不会有万一,只要你是可曼,就不会有万一!”霍昀斯肯定地说道,“我不会再允许你有‘万一’。”双臂环紧。
    “总是那么自信,也不怕会有失策的一天。”鞠可曼禁不住埋怨道。
    “失策?”霍昀斯禁不住扬起了嘴角,“看见你的第一天,的确是我的意料之外。”
    “在洛杉矶?”鞠可曼抬起头,问道。
    霍昀斯摇了摇头,“洛杉矶遇见你时,那已经是第十次看到你了。”
    “第……第十次?”鞠可曼眼眶的泪珠定住,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霍昀斯笑道,“你个小呆瓜,被人早就盯上了,一直都没有感觉到吗?”用手指轻戳着她的鼻头,无限地宠溺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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