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奔驰,李阿草终于在三更时分,于京城东郊附近和王阿花相逢。
    王阿花亦领着唐小山之老爹唐大祥,匆匆前来。
    本来王阿花预计较早碰面,然唐大祥却较慢现身,还是她放声大喊唐小山三字,才把人喊出来,故而拖延不少时间。
    瞧及爱儿昏迷,苦笑不已,直把人带往山区一处破庙,立即替儿子把脉。
    然后解去穴道,伸手往其胸腹打去,每击一掌,唐小山立即狂吐带腥浓血,一连数掌,唐小山吐得胸衫尽红,让人瞧来可怖。
    王阿花和李阿草更是瞧得触目惊心,如此劈打,纵使不被毒死,恐怕也会被活活打死。
    若非此人是唐小山父亲,两人必定认为他有意谋杀而加以阻止。
    唐大祥忽见两人焦切眼神。
    他笑道:“三阴之毒毒性太强,能逼出体外多少算多少,然后再服灵药,效果可能更好,所以我才打他!”
    王阿花恍然,可是这么打法,仍叫人提心吊胆。
    她道:“如此打他,不是更加严重?”
    唐大祥道:“我只在逼毒血,力道拿捏自有分寸,何况他先前掌伤淤血未除,趁此机会排出也好,省得花时间推拿。”
    王阿花瞧他说的头头是道,便信他几分,见及唐小山如此凄惨,她早已花容失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大祥在迫出儿子体内许多毒血之后,唐小山始闻呻吟声,该是毒血渗出不少,脉流转为顺畅所致。
    唐大祥忽见儿子有反应,登时抓出腰际酒葫芦,拔开塞子,便往儿子嘴巴灌去。
    只闻咕嘟咕嘟之声不绝于耳,眨眼终把一葫芦汁液全部喝完。
    唐大祥立即将人扶坐,叫向王阿花,道:“看你功夫不差,帮我把他肚腹汁液化开如何?”
    王阿花正愁没事,立即点头,盘坐下来,双掌再抵命门穴,内劲源源迫去,然她又想及前次一迫之下,反而更严重,不禁犹豫。
    唐大祥道:“没事了,毒血失去大半,现在以药液代血,不会另有反应,你尽全力便是!”说完,他一掌封住唐小山嘴巴,一掌抵住胸口,内劲迫入体内想催化药液。
    王阿花感受劲道传来,这才放心,再次运劲,迫向腹中药液,照着指示,尽量催化它。
    如此前后夹攻之下,药液蹿流更是快速。
    或许味道不佳,抑或药液流得太快,唐小山总觉倒胄欲呕,但每及嘴中,又被父亲掌劲给逼回去,勉强只闻咕咕吞吐之声,形成有趣画面。
    李阿草甚想凑上一手,可是似乎无用武之地,只好找向神桌,寻来烛火点亮,仔细瞧瞧一切变化。
    药液不断涌流,唐小山不断作呕,然却渐渐现出精神,方才一张青紫脸面已化去,换来较为正常脸色,只是仍见苍白罢了。
    足足耗去两个更次,眼看天色将亮?那药液方完全被吸收,唐大祥始嘘喘大气:“行了!”说完撤招收掌,抹去额头秆珠。
    王阿花亦收掌,已香汗处处,李阿草立即递来香巾,让她拭去,纵使一天一夜劳顿,她仍楚楚动人。
    唐大祥不禁多看几眼,暗道儿子有眼光。
    王阿花并未发现唐大祥异样眼神,她只注意唐小山变化,在撤去功力不久之后,唐小山终于幽幽醒来,瞧及老爹,干声便笑“得救了?”
    唐大祥笑道:“只救一半,你运劲看看!”
    唐小山立即运劲,竟然功力强劲,甚且毒流几乎完全消失,他怔喜:“你解了三阴之毒?”惊喜得想打几招试试。
    唐大祥叹息道:“别得意太早,三阴之毒的确有它门道,要想解去,谈何容易,我耗去无数光景,才从你血中找出许多毒素,然后配出解药。或许时间再长些,我有办法对症下药,可是你偏偏发作太快,我只能迫出大量毒血以减轻它毒性,然后再以大量药液取代。算算功效,大约可维持十天光景,若十天一过,无法弄出真正有效解药,我看,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唐小山怔叫:“那岂非一无用处?多活十天有何意义?”满脸悲苦。
    唐大祥叹笑道:“顶多你去求不死老妖赏你解药便是!那样还能保命吧!”
    唐小山苦笑:“赏个屁,我砍了他一只手,他不把我脑袋砍下,已是万幸,还会赏药?真是异想天开。”
    唐大祥怔愕:“你当真砍了他?”
    虽然那是于双儿杰作,唐小山亦认为有份,自是猛力点头:“不然怎会落得如此局面!”
    唐大祥哺哺念道:“那就麻烦了”
    王阿花神情一凛,道:“既然有解药,我替你去取!”
    唐小山感激一笑:“算了吧,他虽断了一臂,却抢得龙吟宝剑,已是天下无敌,难斗啊!”闻及龙吟宝剑,唐大祥及王阿花、李阿草脸色顿变。
    唐大祥急道:“你得了宝剑不来找我,还送给别人?”
    唐小山苦笑:“哪有机会,我刚拿到,不死老妖便派出杀手,我终于在杀死他们一百多人,以及砍下大漠凶僧和不死老妖手臂之后落败,这种战迹,你该感到光荣,不该挑剔了吧!”
    唐大祥闻言苦笑,能砍杀百位魔鬼杀手,简直厉害无比,他无话可说,可是失了宝剑,让他疼心不已。
    王阿花急道:“你所说的老头,便是那白衣白发白胡,极欲杀你们的家伙?”
    唐小山道:“正是,不过,他仍栽在你们手中,你们更是了得!”
    王阿花未听入耳,她仍回想当时,道:“当初我该发觉那把青光闪闪东西是支宝剑,一并把它抢回,岂非心愿自了?”
    李阿草道:“可惜当时太急了,错失良机。”
    王阿花道:“看来得再去找他才行”
    唐小山叹笑道:“算了吧!偷袭一次成功已是万幸,那老妖不但武功高强,摄心术尤其厉害,你们可能没碰过。这且不说,他另有毒功,再加上龙吟宝剑助威,我想,只有自大狂才会自找麻烦去惹他,准不得好死!”
    王阿花道:“难道就让他嚣张一世不成?”
    唐小山道:“至少现在不是对付他之最佳时机,除非设计把宝剑盗回,否则少惹他为妙。”
    王阿花道:“现在不惹也不行,你根本需要他的解药!”
    唐小山道:“我爹不会笨得这么没原则,他一定另有法宝,因为我是他独子,他不照顾我怎行!”
    唐大祥苦笑:“你若不行,我只有再生一个了!”
    唐小山讪笑:“生呵,我正愁没弟弟可管呢!”
    唐大祥轻笑:“可惜不知下一胎能否再弄出这么满意品种啊!”唐小山笑道:“多多努力,自有希望!”
    王阿花却紧张说道:“事关生死,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
    此语一出,唐大祥、唐小山登时皱眉,煞住笑声,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比自己还紧张,且出言教训?
    王阿花似觉太激动,嫩脸稍红,却认真道:“我是在帮你们,不要那么不在乎!”
    唐大祥登时干笑:“是是是!姑娘教训有道理,在下实在是该受教,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说出看法。”
    当下清清咽喉,道:“除了找老妖取解药之外,我看只有找些天灵地灵之灵丹妙药,当然这些东西可遇不可求,但有个地方却能找到灵药毒龙山上毒龙潭,有只毒龙,它的内丹该可解去三阴之毒。”
    唐小山怔诧道:“爹在说神话不成?节骨眼儿里,要我去斗毒龙?别说是否斗得过,就连传说也未必是真,你叫孩儿去送死不成!”
    唐大祥道:“的确有毒龙,我见过,七年前为了采药及好奇,我到过毒龙潭,当时它突然出现,头长双角,身着米斗粗大,似在吸食日月光华,我待靠近欲探虚实,它已发现,猛地扑来,吓得我连滚带爬逃开,这记忆甚是深刻。”
    王阿花道:“既然有毒龙灵丹,猎它便是。”
    唐小山苦笑道:“如若毒龙好猎,早就被人猎走,我听神猫说,此毒龙刀枪不入,而且奇毒无比,常人能入毒龙山已是不易,被它毒气喷着,立即毙命。千百年来,根本投入敢猎它,若有,亦落个尸体无存,只有我爹这疯子才会想出这疯狂举止!”
    唐大祥笑道:“老爹早算准你有九条命,此去一定成功,且我研究多年,早就配出解去毒龙山种种毒药之秘方,方才全喂你服下,现在你可说万毒不侵,怕什么!”
    唐小山道:“可惜你却采不到毒龙喷出之毒,那解药根本不管用!”
    唐大祥道:“至少拖一段时间,何况我算准,只要猎得毒龙内丹,办能解去任何剧毒,所以你仍相安无事。”
    唐小山苦笑:“当你儿子就要命中注定一辈子受你计算吗?”
    唐大祥笑道:“这也是为你好,你的武功较弱,遇上强敌,始终嬴少输多,只要服下灵丹,保证功力大进,到时那还怕谁,爹也就不必东躲西藏了,反正一样冒险,为何不找一举双得之事?”
    唐小山叹笑:“说来说去,还是为你打算居多,返早会被你整死!”
    唐大祥道:“置于死地而后复生,听爹的准没错,爹将药液中加入强攻散,这几天你会功力大增,自可对付一切。但别忘了,此药性过后,若无灵丹补救,恐将脱力而死,反正十天光景,不脱力也得毒发,且借此办些正事,才是大英雄行径!”
    唐小山叹道:“我一辈子就是不想当大英雄,你偏逼我赶鸭子上架吗?”
    唐大祥自得一笑:“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而是英雄再怎么都不被埋没。也就是说,身为唐门弟子,永远便是英雄,任何人都无法推翻,你赶快早巳接受事实吧!”
    唐小山苦笑:“我从未想过,天下有这么臭屁的老爹!”
    唐大祥呵呵自得一笑:“这不是臭屁,而是自信,到目前为止,你爹的看法完全正确,未来武林就数你最有资恪嚣张,你又何必客气呢?”
    唐小山苦笑:“未来只有能嚣张十天,我能客气什么?”
    王阿花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冒险去取毒龙内丹,至少可增强功力,再不行,再找老妖要解药便是!”唐小山怔诧:“你要跟我去?”
    王阿花微窘,仍镇定,道:“来都来了,干脆好人做到底,何况我也想着看毒龙真面目,这甚是难得!”
    唐小山道:“可是毒龙山全是毒呵!”
    唐大祥笑道:“放心,爹也要去,解药早就准备妥当,两位姑娘若愿意帮忙,那再好不过,老夫在此先道谢了!”
    拱手为礼,却露着欣赏儿媳表情,笑得甚是满意。
    王阿花终于感觉出,心头稍窘,立即避去目光,亦自拱手道:“同是江湖儿女,既然碰上了,在下就去见识见识毒龙,有前辈同行,大概必能顺利吧!”
    唐大祥哈哈笑道:“我尽量使事情能顺利结局,当然有两位高手帮忙,成功机会更大啦!时不宜拖,毒龙山离此大约五天光景,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王阿花没意见,李阿草唯她马首是瞻。
    唯有唐小山仍搞不清楚,两女子为何如此死心塌地帮自己?
    李阿草倒也罢了,可是王阿花简直是绝色美人,随便手指一勾,多的是追求者,她为何要为自己如此冒险拼命?
    难道她跟艳桃花一样,喜欢玩爱情游戏?自己却是她所设计的伴而已?
    然而瞧她种种表情,似乎又不假。
    瞧及王阿花己向父亲要那防范毒龙山之解药,唐小山不禁喟叹了。这年头纵使怎么玩,总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吧?女人一个比一个怪,还是别瞎猜,一切等到拨云见日时再说吧!
    他这才起身耍起武功,果然增强不少,且毒流尽失,不得不佩服父亲配药功夫,却也担心十日之期若超过,又将变成何局面?
    想及时日不多,他哪敢停留,叹笑一声道:“走吧,反正卖命我来便是,你们打点便可,可惜少了宝剑,否则此去将事半功倍。”
    唐大祥道:“别想些不可能之事,少了龙吟宝剑,总得想办法弥补,看看我这袋子,够不够应付!”
    他复往右腰际那只大羊皮袋于抓去,打开让唐小山瞧瞧,光见及霹雳弹便有数十颗,唐小山己信心大增,看来父亲的确有备而来,此行势必成功,否则脸面无光事小,赔上性命则划不来。
    东西既然已齐全,唐小山无话可说,问及地头在山西勾漏山区。一行四人趁着清晨,急行赶路而去。
    东方渐渐转红,朝阳将升,大地却显得更为宁静。
    五日后。
    四人终抵勾漏山区,并寻往毒龙山蜂。
    近午时分,本是艳阳高照,此山却因云层过多,显得阴沉许多。
    四人探及此峰,外围乃原始森林,巨树参天,蔟萝蔓挂,长草及肩,若非有人引路,极易走失。
    唐大祥有若识途老马,带着三人穿穿潜潜,偶掠林树,或又攀藤晃过断崖,随又钻入密林山缝之中。
    行约二十余里,眼前景色顿变。
    只见得此山黄、白、青烟处处袅飞,沉静得连鸟兽轻鸣声音皆无。
    一大片几乎长着大型蕨类、薯类,以及奇花异树,它们白者雪白,青者碧青,红者火红,相互混长,看似各不相干,却又争奇斗艳。
    本是雪亮夺目景色,却因颜色纯得过假,总让人觉得有若油漆抹上去似的,一股各含剧毒感觉立即浮向心头。
    唐大祥道:“这便是毒龙山,任何东西可能都有毒,能不碰则不碰,你们已服下解药,暂时无事,毒龙潭在一处隐秘山谷,跟我来便是!”说毕先行一步,踏入山区,李阿草、王阿花、唐小山立即跟入,踩于地面,总觉四处似乎泥地居多,且多细孔毒烟随时冒出。
    方行百丈。
    开始见及不少兽骨、鸟骨,该是野兽、飞鸟闯进不及百丈便已中毒毙命,行百丈则见骷髅,想来闯入此区之人类亦不在少数。
    再进百丈则怪树森森,一股蛮荒景色颇为突出。
    唐小山笑道:“倒像进入恐龙世界,该不会有毒兽之类东西吧?”
    唐大祥道:“当然有,只是此山既然有巨兽把守,毒兽生存不易,大概都躲在角落生存,不必理它们,且跟我来!”
    说完又带人钻钻行行,直往里头深入,忽见一黝黑山洞,唐大祥笑道:“千万别亮火折子,知道吗?”引步入内。
    唐小山疑惑,里头莫非有秘密不成?跃跃欲试,走了进去,王、李二女随即跟进。
    行约五十丈。
    黝黑洞中开始传出声音,似乎某种虫类。
    唐小山疑惑,这是何物?王阿花直觉会是蟑螂,想及其可怖面貌,全身不禁抽起鸡皮疙瘩。
    唐大祥直道没事没事。
    唐小山总想一窥究竟,终于忍不住,吹亮火折子,笑道:“看不清,日后总难向别人交代吧!”
    火折子亮光闪出,猝见满地满山洞全是一大片类似蝎子般毒虫爬动,众人似若掉入毒虫堆,随时可能被爬满全身。
    未见着还好,这一见着,王阿花、李阿草猝若身肌粘虫,吓得尖叫,声音一起,惊动毒虫,多少趺落下来,粘及众人。
    两女更惊骇,双手烂打,没命直往前冲,猝引得毒虫乱坠,唐小山父子亦受波及,哪还闲逛,飞命逃去。
    众人跌跌撞撞冲出数百丈,忽见阳光传来,两女拼命冲出,不断往身上拍打,花容失色中犹叫好险。
    唐小山父子随后冲出。
    唐小山抓起身上蝎子,虽被蝥中,却不在乎,笑道:“有道名菜炸蝎子,生吃必定更可口吧!”张嘴便要吃去。
    两女早己恶心,复闻吃毒虫,简直欲呕。
    李阿草斥道:“没水准,连这毒虫都吃。”
    唐小山呵笑道:“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来一口吧!”
    复把蝎子抓往两女,吓得两女落荒而逃。
    唐小山正待哈哈大笑,已被父亲敲他响头,斥道:“几天没事,你以为在游览?毒龙潭己近,还敢乱笑,想引得毒龙把我们吃了不成?”
    唐小山被敲得征愣当场,干笑道:“早说嘛!我还以为在十万八千里外!”
    他将蝎子丢于左近一处小水池,蝎子几个翻身已毙命,可见毒性强劲。
    唐大祥这才满意,领着众人再往前行。
    只见得地区四面环山,高峰耸立,偌大盆地宽广数里,四处空无一物,偶见乱石旁堆,居中处则见白烟轻慢,隐现一股神秘。
    唐小山喃喃说道:“毒龙潭便是这口青潭?”
    唐大祥道:“没错,小声些,别惊着毒龙,斗来倍感辛苦。”
    他带领三人潜往潭边一处乱石堆,躲了进去。
    众人始见及此潭宽约里许,潭水碧青,直若偌大翡翠镜子,倒映晴空白云,轻烟袅袅,若未想及此潭含毒,倒似身临仙境,但觉恬静无比。
    唐大祥道:“毒龙喜欢昼伏夜出,若见月亮,更喜抬头,到时再扑杀它不迟!”
    已把布袋打开,将霹雳弹分于王、李二女四五颗,道:“到时有机会便炸它,至于下水之事便让我父子俩来进行。”
    王、李二女颔首,领了霹雳弹,责任感加重许多。
    唐大祥转向儿子,道:“毒龙虽刀枪不入,但必有死角,如眼晴、鼻子、嘴巴、咽喉,也可能是那对角,反正试它几下,毒龙特别保护的地方便是。”
    唐小山笑道:“不知是否有机会试呵!”
    唐大祥道:“那就得全凭运气,我对你一向有信心!”笑得甚是得意。
    唐小山苦笑道:“迟早会被你整死!”
    唐大祥得意直笑:“那也是没法子之事,谁叫你是我生的?准备一下,别遗漏东西!”
    说着,拿出一件黑色衣裤,要唐小山换穿,笑道:“这是爹精心设计的猎龙装,你穿穿着!”
    “猎龙装?”唐小山想笑:“爹可有神经病,什么都弄来了?”
    唐大祥道:“不然怎么和恶龙搏斗,穿上再说。”
    唐小山只好依令,正待找地方换穿,却发觉并无适合地方,只好转向两女笑道:“请回避一下如何?我可要宽衣解带了。”
    王阿花瞄他一眼,脸面带红,欲避无处,和李阿草窘涩当场。
    唐小山笑道:“闭上眼睛也行,不过,别胡思乱想。”李阿草斥道:“再说话,小心我”
    下句阉了你?未说出,只见唐小山已敞开外衣,吓得她冷哼,和王阿花纷纷回头避开。
    唐小山呵呵笑着,难得换穿衣衫如此威风过,便哼着小调,终把猎龙衣穿在身上。
    原是一件紧身水靠,全身缝了不少口袋,足可装上许多暗器,他满意直笑:“原来猎龙装便是袋袋装,倒也适用!”
    唐大祥自得一笑:“有了它,下水才不会拖拖拉拉,将暗器装上便是。”
    说完不断将霹雳弹、蝴蝶镖、锁喉针之类暗器东西装于袋中。
    王阿花回头过来,直觉唐小山有若屠龙战士,倒也想笑,全然忘了他受伤一事。
    此时连唐小山也忘记自己有伤在身,得意将暗器装于身上。随又拿出一把,晃向父亲,自得一笑:“看,这是什么?”
    “锯子?”唐大祥莫名不解。
    唐小山自得一笑道:“不错,屠龙锯!”
    原是前天在乡间客栈进食,发现此锯,想将来或能用上,便将它盗来。“反正龙角太长,用它锯看看,说不定有效!”
    此锯长约两尺,宽约三指,甚是轻便。
    唐大祥欣笑:“能用便带着吧,否则临用无货才叫惨!”
    唐小山自得一笑,将软锯藏于腰际,随又将利刀之类东西插于脚踝处,可谓全副武装。
    最后一道,他拿出一瓶东西,小心翼翼藏于腹中暗袋,笑的甚是神秘。
    唐大祥问道:“那是什么?”
    唐小山道:“胡椒粉,吃面时偷来的!”
    唐大祥皱眉:“这里哪有面食可吃?”
    唐小山道:“是让毒龙吃的,反王你说能用则用,我一眼瞧上它,便觉有用,就带在身边了!”
    唐大祥哺哺道:“不错,任何可能用东西都可带在身边”仍觉儿子未免太天才了吧!
    不管如何,唐小山乐此不疲,待一切武器揣妥之后,他再次检查一遍,方始坐定下来,运功检查伤势,只觉那三阴之毒经过几天渗化,渐渐又有蠢动之态,幸好药物仍控制全身,他得以感觉体力充沛,疼痛甚弱。
    唐大祥随即拿出丹丸,要王阿花及李阿草含在嘴中,并交代,若开战之际,两人一旁掠阵便是,没必要,千万别接近怪兽,以免遭波及。
    两人纷纷应“是”心头却有个底。
    四人就此潜伏下来,静静窥探潭面。越是接近夜晚,众人越是紧张,已自各握兵刃,准备突几袭。
    不觉中,暗夜已临,一切仍无动静,碧青湖面映于暗夜中,隐露一股神秘的恐怖感。众人直觉压力渐重,心脉也加速起来。
    未久,银月攀向山峰,青光投来,将现场烘托成月宫般冷酷地形,蛮荒神秘气息再次压得四人呼吸都觉沉重。
    湖面仍无动静,让人揣想毒龙安在?
    忽见天空飞来一只大鹏鸟,就要穿过湖泊,猝见湖面暴出咆哮嘶声,一道青影火山暴发般往天空冲去。
    带着水注哗啦啦冲得好高,一条人身粗庞然巨物贯若长虹似地直扑数十丈高之大鹏鸟,竟然一嘴咬着,返身回潜。
    众人瞧得目瞪口呆。
    此巨龙竟然数十丈甚至数百丈狂巨,那灵动霸气简直若一座山峰震动,威力无与伦比。
    不但掠噬飞过巨鸟,那回身撞水之际,更震得水面狂祷掀浪,蜂拥撞向四面,浪涛击处,突冲峰面堆石。
    叭啦啦,水柱连带水花撞激十数丈高,场面壮观已极,更溅得众人东躲西藏,多少湿去泰半衣衫。
    巨龙一闪即失,徒留波涛连连。
    唐小山咋舌说道:“当真庞大无比,还长了双角,简直跟真龙差不多!”
    唐大祥道:“大概介于蛇跟龙之间,或许再过百年,说不定长了翅膀,能腾空飞去。”频频赞许此妖品种不差。
    王阿花惊心道:“该怎么收拾他?”
    唐大祥道:“拼啦,跳入水中,跟它拼了!”
    唐小山道:“如此太便宜它了,我有新招。”
    当下,他找来脱去之衣衫,然后包住数颗霹雳弹,众人不知他欲耍何花招。
    唐小山却嘘出声音,要众人安静,默默注视湖面。
    渐渐地,湖面己恢复平静。
    唐小山盘算着巨龙吞食大鹏鸟,将需花多少时间。
    随后突然旋打衣衫飞向空中,他自幼练习发射暗器已达妒火纯青地步。
    此时打出,有了霹雳弹重量,且又旋转飞出,衣衫自是张开,若伞若鸟,竞也飞向江湖上空。
    唐大祥、王阿花、李阿草这才知道唐小山用意,不禁暗自叫好,唐小山却抓紧匕首,准备开战。
    就在衣衫旋飞湖心之际。猝见咆哮怒龙再次蹿高空中,它哪知有诈,照样掠扑衣衫,张嘴咬个正着。
    唐小山猛跳出,击掌叫好。
    然而那巨龙嘴大齿粗,或许霹雳弹连塞它牙缝都不够,这一扑咬,直若咬着空气,咔地脆响,牙齿相撞,霹雳弹竟然未炸开,巨龙不由怔诧,弄不清发生什么事?
    唐大祥等众人亦怔诧,霹雳弹怎未炸开?
    唐小山苦叫道:“老爹搞什么?你的鬼弹难道已失效?”
    唐大祥干笑道:“怎可能?唐家配制一百年,只有胡乱炸开,从来没有炸之不开,大概它猛吸咬,衣衫太软,霹雳弹大小,全被它吸入嘴中,或吞入肚中,未经碰撞,故而炸之不开!”
    来不及让唐小山反驳,那巨龙扑咬成空,牙齿大概撞得发麻,忽见岸边有人,已知怎么回事,猝然咆哮,声震山岳,巨头一甩,怒往这头扑来,
    那直若排山倒海之势,迫得四人全身肌肉揪紧,眼看无处逃去,唐小山狠牙一咬:“拼了!”
    右手抓匕首,左手抓霹雳弹,猝见怒龙扑近不及三十丈,一颗霹雳弹直射血盆大口。
    怒龙啸吼,一口白气吐出,轻而易举将霹雳弹吹喷落水。
    其攻势更快,直扑一群人。
    唐小山没想到这妖物灵性如此之高?
    眼看龙头已不及二十丈,他怒喝一声,霹雳弹不炸嘴巴,一连三颗直取双眼、鼻子,那巨龙自侍刀抢不入,根本不躲,眼皮一闭,就要了事,攻势仍不变,霹雳弹终于命中双眼皮、鼻头,轰然炸开。
    纵使毒龙能刀枪不入,但霹雳弹威力足可穿金裂石,这一轰开,纵使未伤及鳞皮丝毫,那震力却前所未有,打得巨龙疼痛征骇,咆哮厉吼中,已自掠退欲逃。
    唐小山岂肯让它脱逃,猛喝一声,身形如电,直射龙头,一手抓住龙角,竟然粗若大腿,不易抓住,只好改抓分岔之较细龙角。
    身形一稳,匕首猛往其脑袋鳞皮砸刺,叭叭叭叭一连数刀,简直像刺在铁板,根本毫无攻效。
    巨龙但觉头顶有人,猛地甩抛,唐小山有若鞭头挂肉,被甩得东倒西歪,脑袋晕沉,就快掉落湖面。
    唐大祥见状怒喝,猛又弹出,两颗霹雳弹直射毒龙七尺咽喉处,轰轰两响,炸得巨龙咆哮难忍,不敢再战,猛往水底潜去。
    唐小山正挣扎欲逃或战之迹,整个人跟着摔落湖中。
    巨龙猛地扭甩,唐小山招架乏力,终于脱手,浮出水面,他怕毒龙反噬,赶忙掠跳岸边。此局,唐小山似乎性一筹。
    唐大祥却皱眉苦笑:“没想到连霹雳弹都伤它不了,战来实在辛苦。”
    唐小山轻叹:“炸不死又切不了,不知该如何才能整死它!”
    王阿花边:“它不是吞了霹雳弹?或可找机会引爆,伤它肚腹,说不定有效。”
    唐小山苦笑:“可是它足足百丈长,哪知炸药位置何在?就算知道,有厚甲护身,也未必能引爆!”唐大祥道:“总得试试!”
    唐小山道:“要试,也得等它再现身才能试!”
    王阿花边:“要是它不敢再出现,便无法斗它了!”
    唐小山道:“到时再说吧,要是不行,只好下水啦!”
    话未说完,突见湖面再动,一道青柱暴冲水面,那该是巨龙尾巴,奇凶无比捣来,迫得众人四散逃去,那堆硬石被捣得东弹西窜。
    唐小山喝着:“脑袋怕了,改成藏头露尾?”
    霹雳弹仍往龙尾炸去,轰轰两响,龙尾弹甩几下,竟然毫鳞未伤,或许尾部皮肉较厚,拦住不少劲道之故吧!
    经此一试,毒龙似得到豉舞,猝然大甩尾巴,捣得四人东掠西躲,无法安身。
    那巨龙捣出兴趣,脑袋突又潜浮水面,灵眼瞄人,尾巴猛地扫去,目标正取唐大样。
    唐大祥欲闪,却发现背后两女还在失神,他不得不硬砸一颗霹雳弹炸去,效果不大,双掌再劈,岂知龙尾威力太强,哗地扫得他闷呢一声,倒跌七八丈,嘴角挂血,受了内伤。
    王阿花、李阿草见状即喝,掠扑过来,双剑尽出,猛砍龙尾,纵使效果不大,但两人相信多砍数剑,或能凑效。
    那巨龙发现尾巴能挡炸药之后,咆哮又起,示威式地逼前攻来,准备捣死四人方始甘心,唐小山岂肯让它嚣张,见其脑袋浮出,顾不得再战龙尾,猛地欺扑过去,准备再战龙头。
    那毒龙见状,猛吸湖水射来,唐小山连翻筋斗闪高,毒龙仍喷水,他干脆施展绝妙轻功,点踩水柱直扑过去。
    那毒龙忽见水柱失效,赶忙收停,水柱一断,唐小山身形往下坠,毒龙改喷青白毒气,猛涌过来。
    唐小山喝地使翻筋斗进去,却被毒气余威扫着,脑授稍沉,他猛吸嘴中含着的解药,方自清醒过来。
    眼看龙头已不及四五丈,他嗔喝一声,打出鱼钩般利钩,射中龙头顶端,那毒龙见势不妙,猝又想逃。
    唐小山怒喝,猛扑下来,任那毒龙潜入水中,他猛抓住龙角,手中利钩猛砸龙鳞。
    他想既然无法伤及龙鳞,那改成剥鳞总行了吧?由于掀鳞只需掀开相连粗皮,要比直接砍切硬鳞要容易许多。
    他想法虽妙,利钩亦能扣住鳞片,然而方一落水,怒龙即若回到独霸天地,威势突猛三分,扭滚之际,复把唐小山甩开,见有机可乘,甚至冲扑过来,欲吞噬这可恶敌人。
    唐小山在老家早巳练得一身好水功,他当然不怕挑战,忽见毒龙冲来,他抓出大把水底针,直往其脸面砸去。
    那水底针弯弯曲曲,射于水中最是灵活,虽然伤不了对方眼晴,却往它鼻孔钻去,或许鼻子孔即是要害,这一钻剌,疼得它咆哮嘶叫,两鼻暴吐水柱,硬将利针喷出。
    唐小山找到要害,喝地再吼,霹雳弹猛往其鼻孔打去,毒龙却猛喷水柱,唐小山干脆临头三寸即打劲引爆。
    轰地暴响,水柱冲天,毒龙被炸得狂怒大吼,终于豁了出去,嘶嘶厉吼中,哪顾得再受伤害,猛劲扑往唐小山,毒气、水柱尽喷,急于置人死地而后始快。
    唐小山自有防范,见它发狂,便自掠冲其角,一手抓住,如此有若逮着蛇头七寸,任毒蛇如何挣扎,想伤人都是不易。
    毒龙受此挟制,疯狂再扭,忽然往湖底潜去,硬想撞往湖底,把唐小山撞死,然此诡计已被唐小山识破。
    待将扑往湖底,他猛地松手,一大把水底针复往毒龙脸面打去,射得毒龙哇哇大叫,身形乱撞,掀得巨浪汹涌连连,唐小山一时进攻不易,只好闪退,准备浮出水面。
    岂知他却过于大意,忘了龙头之外另有龙尾。
    那毒龙在饱受欺凌之下,无暇再战王阿花等人,已将龙尾调回,就等唐小山浮出水面,龙尾淬然暴力甩抽过来。
    唐小山一时大意,待要闪避已是不及,哎呀一声,左肩背已被扫及,倒飞十丈,摔落水中,喉头一甜,鲜血涌出嘴角。
    王阿花见状惊骇不已,哪顾得毒龙可怕,赶忙扑前,踩出凌波虚波功夫,踏水而去。一掠效十丈,一手已将唐小山抓于手中,准备倒掠回来。
    岂知毒龙灵狡,发现有人受伤,根本不肯放过,身形再滚,整座毒潭猝然现出强涡,硬将两人吸于漩涡眼中,毒龙咆哮蹿出水面,见着两人,张嘴再次噬来。
    两人身形已被漩涡吸住,动作甚是不易,眼看就要葬身血盆大口。
    唐大祥岂肯让它得逞,照样怒喝冲出,霹雳弹连连开炸,砰砰砰、炸得毒龙脸疼脖子疼,一时无法噬人,身形再扭,腾空而起直若一座巨山般复往水中砸去。
    轰然巨响,湖水掀浪十数丈高,罩得唐大祥身卷浪底。
    王阿花、唐小山亦被巨浪卷入湖底。
    岸上李阿草忽见三人全失,急得心神大乱,长鞭乱抽,直叫小姐小姐,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毒龙潜入水中,霎时发现猎物。
    随又追掠过来,原是被浪水打得晕晕沉沉的唐小山和王阿花,它自怒喜,血盆大口便要噬去。
    唐小山急切之下,猛抓出胡椒粉,罩打出去,那胡椒粉本是辛辣,毒龙从未闻过此昧,突然嗅及,竟然亦喷嚏连连,无心再攻敌人。
    唐小山见状,抓过王阿花手中利剑,猛往毒龙鼻洞剌去,那毒龙想躲,却迟了一步,利剑刺来,毒龙怒叫,鼻孔一缩,夹住利剑。
    唐小山欲刺难动,毒龙舌头卷来,唐小山不得不松手,顾不得再战,赶忙抓着王阿花,快速逃命。
    毒龙鼻孔吹气,利剑立即喷出。
    唐小山猛又打出霹雳弹,炸中龙鼻,痛得它再次咆哮,身形狂甩,巨浪再掀,此时却往外冲,唐小山借此劲道,得以游上岸。
    王阿花早已湿衣贴身,玲珑毕现,凭添几许媚力,她仍未觉直道好险和唐小山连奔十数丈,倒坐地面,先喘几口气再说。
    唐大祥亦借此逃出湖面,赶忙上岸直叫要命要命追向儿子这头。
    李阿草见及三人全部上岸,欣喜便追来,急道:“可杀死毒龙了?”
    唐大祥惨声回答:“要是得逞,哪还在这里大呼小叫!”
    李阿草干笑,不敢多言,奔向王阿花,扶她起来。
    忽觉她身材毕现,胸脯尤其突出,她带窘掩去,笑道:“大小姐,快把衣服弄干!”替她拧去。
    王阿花笑道:“不必了!反正可能还要下水!”仍不知丫环用意。
    李阿草又不便点破,免得尴尬,便把她带到旁边,直说道:“伤得如何?”任王阿花说及伤势不重,她借检查理由将其衣衫拉开,免得贴身难看。
    唐小山无暇注意这些。
    才几个照面他已受伤连连,却无法伤及毒龙丝毫,如若霹雳弹用完,后果不堪设想。
    想及霹雳弹,唐小山急问父亲:“还剩几颗?”
    唐大祥往口袋找去,不禁苦笑:“只剩五六颗,这一战足足耗去四五十弹,功效竟然如此之差!”
    王阿花道:“我还有五颗!”
    李阿草道:“我有六颗。”
    唐小山道:“我剩下十颗吧,得省着用。”
    王阿花道:“问题是根本炸不死,用了也是白用,除非能引燃它腹中炸药,或许有效。”
    唐小山轻叹:“谈何容易啊!”唐大祥道:“或许真的要找机会炸它鼻嘴,否则将前功尽弃!”
    唐小山苦笑:“看来只有冒险一试了!”四周瞧瞧,似想找些可用东西。
    唐大祥道:“在找什么?”
    唐小山道:“不知道,只觉在岸上作战要比在水中容易得多。”
    唐大祥叹道:“它又不是呆子,知道我们有炸药,岂肯上岸?还是别奢想,动点别的脑筋。”
    唐小山道:“退出毒龙山,下次再来如何?”
    唐大祥道:“恐怕来不及,你已再次吐血,元气将散,纵使退出去,一两天之内能弄出比霹雳弹更实用的东西吗?爹不乐观。”
    神情一凛,似有牺牲之意,道:“纵使困难,爹也要弄到手,至少要挖它一洞,吸它鲜血,或许可以暂时治你三阴之毒!”
    唐小山不想让父亲失望,笑道:“我只是想去找条绳子,也好绑住龙头,否则一甩即掉,十分麻烦。”
    李阿草道:“我的鞭如何?它叫九龙鞭,是向师娘借来的,刀枪不断,韧性够,可以试用看看。”
    唐小山眼睛一亮:“或许可以试试!”便把长鞭接过手,耍得叭叭作响。
    王阿花怔急道:“你想把自己绑在龙头上?”
    唐小山笑道:“你不觉那里是所有地方最安全之区吗?”
    唐大祥道:“不错,龙角上最为安全,只要防它撞壁便行。”
    王阿花轻叹道:“你小心些,别绑得连自己多脱不了身。”
    唐小山邪声一笑:“怕什么,有你在,我安全得很。”
    王阿花不禁带窘,心神却升起淡淡甜浓。
    李阿草瞄眼斥道:“你果然是登徒子!”
    唐小山逗笑:“是又如何?都已救我那么多次,我难道在说假话?再见!”
    说完,不敢让李阿草有了机会,赶忙掠冲湖边,喝着妖龙出来。
    在自动宣战之下,李阿草无瑕再责备,抽出利剑护着王阿花,准备对抗毒龙。
    唐小山连喊数声未见反应,干脆跳身入水。
    果然,人方掉入水中,毒龙就虎视眈眈地冲过来,长尾先扫,唐小山故作受击,闷呢坠湖底。
    毒龙兴奋,嘶嘶大叫,蹿噬过来,唐小山赶忙挥出长鞭,倒打毒龙双角,这一缠住,他猛翻向龙头,藏于两角之间。
    他身躯已在鞭绳之下,暂时不怕被甩脱。
    他复将多余鞭绳绕过肩背,然后扣咬于嘴,腾出双手,猛抽出利锯,便往龙头锯去。
    那锯鳞声音传来,倒让毒龙心生忌意,咆哮长啸,哗然又露出水面。
    众人瞧及唐小山已扣身龙头,拼命拉锯,实有那么回事。
    唐大祥道:“可有效?”
    唐小山道:“一点点!”他发现利锯拖带之下,鳞片已见刮痕,纵使坚硬如铁,只要多锯几趟,或能见效。
    唐大祥闻言大喜:“没想到锯子那么好用?”
    忽见那巨龙蹿高之后,复往水中撞去,唐小山如受重击,闷忍真气,双手紧扣龙角,鞭绳不放。
    这一挥,未被甩去,待龙头露往水面之际,他又猛锯龙鳞,连扯百余下,锯陷下半分深,虽只半分,他已欣喜若狂,直叫有效有效,猛又锯去。
    那毒龙连甩三回,未将敌人甩掉,突然想到另有尾巴可用。
    立即抽砸过来,硬想砸死唐小山。
    岂知两角上仍有神鞭拦架,劲尾一理,唐小山虽被砸得全身发疼,那毒龙也好不到哪儿去,龙头被自己尾巴打得昏昏欲坠,整个身形复往水中栽去。
    毒龙至此已近疯狂,龙头不断东甩西撞,恨不得立刻将头上吸血之蛆给砸死。
    唐小山虽靠着两角及长鞭求生存,但被它如此撞来撞去,己自无法锯鳞壳。
    毒龙发现在水中甩砸功效太差,复又冲出了水面,张目瞧向四处,不断地找砸潼目标。
    唐小山暂且得以喘息,忽见龙眼翻动,必定心怀鬼胎,猛又拿出另外半瓶之胡椒粉,猛往碧森森龙眼甩了过去。
    龙眼忽沾胡椒,辣疼猝然刺来,痛得毒龙狂闭眼晴,咆哮乱甩。
    唐小山趁此又锯鳞片,毒龙见之不着,更形恐慌,红信舌头突然倒抽头顶,猛扣其左腕,便要扯下。
    唐小山没想到对方舌信如此之长,突被扣及,简直快被扯得五马分尸。
    他狂将利锯反切,锯往那舌信,岂知舌信软粘无骨,正是柔能克刚,想拖锯,竟然被它吸卷过去,吓得唐小山猛砸狂抽,想换其他攻击兵刃。
    双方就此纠缠,硬是拼死相抗。
    王阿花见及唐小山险象环生,顾不得安危,喝地抢过李阿草手中利剑,飞身扑至:“我来帮你!”
    一手紧抓龙角,一手挥出剑猛砍。
    然那利剑仍对软柔舌头起不了多大作用。
    连砍几剑未能奏效,毒龙反而分出双舌中之一舌,卷往王阿花大腿,准备拖入嘴巴啃食。
    王阿花不比唐小山,整个人塞入龙角上。
    她只是左手卷龙角,身形仍摆荡空中,如今被卷,简直就快被硬拖入血盆大口。
    唐小山见状大急,伸手扭向她右腿,扯回些许。
    急叫:“快轰它嘴巴!”
    王阿花急中得到指示,赶忙松开攀角左手,身形全靠唐小山拖扯,她急抓一颗霹雳弹,猛从那舌缝中打入恶龙嘴中,轰然一响,恶龙登时咆哮怒滚,舌信倒抽回来,唐小山更把王阿花托拉近身。
    那恶龙疯狂咆哮,嘴挂出血丝,分明受伤,但瞧其还能咆哮,可能伤得不重。
    它拼命甩荡,直若利鞭乱抽,荡得唐小山、王阿花头晕目眩,幸好全在湖面区域,否则撞向地面或山崖,两人不死也头破血流。
    唐小山眼看恶龙狂怒如疯,嘴巴老是咆哮,趁它张口之际,复又砸射弹丸过去,只因角度不对,尚未砸中口腔即已炸向利牙。
    轰然再响,利牙顿时散裂半尺凹洞,那肉皮却只点点黑斑而己,敢情比牙齿还来得坚固难缠。
    唐小山心想炸不死它,把它炸成无牙龙也好,忽又想射出弹丸。
    岂知恶龙不敢再开口,咆哮声音改从鼻头冒出,甚且喷出毒气欲毒死人,唐小山赶忙掩住王阿花,闭气直躲。
    利锯趁机又抽几下。
    毒龙眼看所有招式几乎失效猝然反往水中撞去,龙头登时开始打转,龙身亦如滚筒般旋滚开来。
    峰上唐大祥、李阿草顿见巨浪涛天,龙身滚转如弹簧,倒也奇景难见。
    两人直觉莫非毒龙在作垂死挣扎?
    那巨龙猛滚之后,身形匆然缩成圈圈。
    龙头一古脑儿穿入圈圈之内,圈圈立即收缩,唐小山顿感压力迫来,怔诧叫糟,那恶龙分明要闷死、卷死自己和王阿花。
    他惊叫欲逃,却已身落陷阱,根本动弹不得。
    王阿花亦被卷锁其中,和唐小山面对面、胸贴胸地被锁住,早让她面红耳赤,还好身在湖底,又被龙身包围得密不透光,一片黑暗下,掩去不少窘境。
    唐小山本是拼命挣扎,但撞动处,似乎不断摸及王阿花胸脯,终亦觉出异样。
    干声笑道:“可亲密得毫无距离啦!”
    由于在水中,说话根本支支吾吾,王阿花听之不着,却感觉出男人似有挑逗之心,不禁又甜又怒,瞪眼过去,唐小山眼皮眨眨直笑。
    然而被恶龙困缩得脸面见红,几乎己无法可逃。
    他苦笑道:“做鬼也风流了”
    凑嘴即吻往王阿花。
    那王阿花本是极力拒绝,然根本退无去路,正想张口嗔斥。
    岂知已被对方舌尖攻破防线,想再咬牙闭嘴已不可能,她想咬断男人舌头,可是怎忍心?在猛咬一记,让对方叫疼之后,终于屈服,软弱下来,任那男人勾引着幻想恋情般美景。
    在这即将死亡一刻,不再享受已来不及矣!
    两人终于释出真倩,尽情贪婪享受这最后一刻美妙恋倩,越吻越陶醉。越揪越近,几乎毫无距离,呼吸却越来越困难,就快窒息矣!
    在挣扎无效之下,两人当真准备放弃希望,干脆做个同命鸳鸯算了。
    然而唐大祥却见及湖水渐渐平息,恶龙和爱子却全然无声无息,分明太过反常。
    李阿草亦觉不妥道:“难道他们已被恶龙吞入腹中?”
    唐大祥道:“根本不可能,若真如此,我儿必定引爆霹雳弹,同归于尽。”
    李阿草急道:“可是怎会突然无动静?那恶龙逃了?”
    “也不可能,我儿已缠住它,它不可能无声无息逃开,双方一定还在搏斗,恶龙打转有何用意?难道想要卷死我儿?”
    唐大祥想及此,突然急叫不妙:“恶龙一定想闷死我儿,快下水!”
    他拖着李阿草,猛往湖中跳去,直潜水底,果然见及恶龙缩成一团,不见脑,李阿草顿惊:“大小姐你可在里头?”
    话虽喊出,声音却支支吾吾,没入听得着。
    唐大样猛用真劲喝震,以通知儿子,救兵来到。
    随又叫李阿草掩耳避开,他猛把霹雳弹给砸出,轰然一响,巨龙身躯颤动,且传出怒吟声,它仍不肯放。
    唐大祥更急,复又射出一弹,打向肚腹同样位置,霹雳弹再次轰开,连水流都已掀动,恶龙仍不肯放人。
    唐大祥大怒,一连三颗霹雳弹如三把利锥炸往同一目标,轰轰轰三响,任那恶龙肚皮如何坚硬,在此接连五轰之下,鳞片终于散裂数寸,鲜血顿时涌出。
    恶龙意识到那将是致命伤,哪顾得再卷唐小山、王阿花两人,尾巴登时反扫,极欲卷住唐大祥加以勒死。
    唐大祥却叫着李阿草快拿长剑来,李阿草直叫长剑已被王阿花拿去,唐大祥顾不得被卷危机,忙抽出匕首,猛扑过去,相准裂鳞即刺,一击命中,恶龙厉啸,身形连连打滚,想护住伤口。
    唐大祥只可惜未找到长剑,匕首伤不了要害,他已被狂流卷退。
    唐小山和王阿花以为将被闷勒而死,没想到救兵赶来,两人猛从生死贪恋中惊醒,无多想,猛力挣脱龙角,再也不敢躲入里头。
    唐大祥见儿子脱险,心下大喜,喝道:“恶龙腹中己有伤口,快用长剑刺它!”
    唐小山和父亲常年相处,他又混潜水底多年,只要声音传来,抑或口型一动,他已知父亲在说什么。
    闻言怔喜道:“当真?”
    抓过王阿花手中利剑,准备砍杀,忽觉自己手中有利锯,自能派上用场,当下立刻将利剑抛向父亲。
    唐大祥接剑之后,大喝一声,立即扑追龙身,想抢头功。
    唐小山亦自扑去,
    王阿花直觉两人过于兴奋,亦追前问道:“找到什么?”
    唐小山道:“龙腹受伤,可以砍杀啦!”
    “当真?”王阿花欣喜不已,赶忙欲寻利剑,然而她那把剑已失落太久,根本无法寻回,猛地抽出随身匕首,亦自扑杀过去。
    李阿草见及三人老往恶龙腹中冲去,自知必有状况,她想恶龙狡猾,四人合力,或可更能制住它,亦自往龙腹攻去。
    四人这一扑来,猛往龙腹砍杀。
    可惜龙腹过长一时间无法找到伤口,四人仍奋战不懈,硬是抓着龙腹摸摸剌刺,希望赶快找到伤口。
    那恶龙早已恨死四人。
    好不容易避开伤口岂肯放过四人,身形登时又卷过米,它倒聪明,方才左卷,受伤伤口在外,现在再左卷,伤口仍然在外,但若卷着四人,胜算自大。
    于是劲道更强,卷头卷尾,形成漩涡似地快速卷锁过来。
    唐大祥见状急道:“快退,被卷着不好!”唐小山笑道:“卷近才好,龙腹缩在一起,更容易找到伤口。”
    众人顿觉有理,竟然四面相向,背靠前迎战,有意引来恶龙卷身以寻出伤口。
    那恶龙更是谑喜,见及四人成堆,登时怒卷过来。
    四人赶忙以掌相抗,趁机搜索,看看何处冒血,再补它一刀便可。
    然而就在恶龙卷身不及三尺之际,唐大祥顿觉不妙:“这么一卷,根本动弹不得,如何能寻伤口?”
    三人亦有所觉。
    正待抽身,岂知恶龙早势在必得,缩得更快,四人方掠高三丈,岂知恶龙亦跳卷三丈高,将四人从头至脚给卷得紧紧。
    四人不得不拚足全力以抵挡,恶龙却发出得意厉嘶声,光靠腹部、尾部卷人已足够,仍能腾出脑袋示威瞧着、晃着,监视预防任何人脱逃。
    至此,唐小山终于苦笑:“怎会如此,爹真的有伤及龙腹?”
    唐大祥道:“怎会没有!那伤口正在我面前冒血呢!”
    唐小山大喜:“那快刺它一剑啊!”唐大祥斥道:“锁成肉棕,如何刺?何况伤口在外头,你这小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未想到恶龙可以左右卷、内外卷,被卷中便不对,现在死定了吧!”
    四人背背相贴,手脚全被卷套于龙腹中,根本动弹不得,若说能动,只有那张嘴而已吧!
    唐小山苦笑:“一定有法子可想,别忘了我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
    唐大祥斥道:“也是天下第一笨蛋,栽在你嘴中很不甘心。”
    恶龙犹缩腹肌,卷得四人血气绷紧,开始面红耳赤。
    李阿草第一个受不了,尖急大叫:“死定了,我身上还有炸药,要是被撞炸开来,岂有命在?”
    此语一出,唐小山、王阿花登时变脸,他俩身上亦有霹雳弹。
    唯独唐大祥已炸光,风凉话直道:“若能炸死妖龙,还可捞本,若炸不死,咱们牺牲简直成为天下笑话,糗大啦!”
    唐小山急道:“快把炸药”本想说塞于两人之间缝隙上,可是双手不动,如何能取炸药?
    只好改口:“快把身躯弓起,全力劈掌呵!”
    众人为了保命,拚足全力将腹部往内缩,保住炸药,复又双臂、双脚往外逼,企图突破封锁线。
    四人武功原就不差,尤其王阿花及李阿草尤高,纵使有伤在身,但全力外逼之下,终能暂时抵挡恶龙锁身。
    那恶龙突遭顽抗,怎能服气,登时嘶嘶厉吼,吩足全劲卷缩。
    它道行已千年,甚至万年以上,劲道何等浩大,这一迫来,又让四人陷入苦战之中。
    双方此时有若内力相搏之两高手,谁先落败,谁就得毙命当场。
    在那拚劲之中,四人已脸红耳赤,似乎一注鲜血要从脑门冲出,那闷甘难挨,简直笔墨难以形容。
    恶龙谑嘶不断,劲道不断加强,它似也拼命,龙腹开始浮出血管、青筋,它仍缩缠不放。
    唐小山哇地一声,吐出鲜血,他本受伤在身,如今受此重压,一时忍受不了,终于吐出鲜血。
    他一吐,唐大祥为之紧张,急叫“小山”两字,照样受不了重压,鲜血呕出。
    王阿花闻声焦切,强力逼抗,终也伤及内俯,嘴角已挂出血丝。
    李阿草特别担心炸药,但觉霹雳弹又受到压迫,她惊急大叫:“要炸了”猛地拚命运劲,哇地一呕,鲜血喷出。
    眼看四人就快呕血而死,唐小山突然升及一线希望:“要炸了?就让它炸吧!”猛吼道:“快踢啊!”鲜血直呕,却不知哪来神力,双脚猝然连环乱踢。
    众人不知他在搞何花招,然而无计可施之下,便自猛踢,那拚死决斗所踢之力,威力非同小可。
    恶龙受击,亦自咆哮,猛又加重下盘劲道,想扣死四人八腿,这一缩,肚腹鵬绷得更紧,似有东西凸了出来。
    唐小山忽又疯狂厉吼,拚出无尽霸劲,猛往那凸出部位踢去,恶龙仍缩肚腹,唐小山拼出呕血厉劲猛踢下去,猝觉下盘轰沉闷响,恶龙肚腹突然胀大,弹得四人八脚缩成一团,一般闷血往胸口冲去,四人突地再呕鲜血,有人己奄奄一息。
    那恶龙却在肚腹轰声传出之后,咆哮厉吼,哪还有心再卷缩杀人,整只已滚掠冲高而起,奇速暴出水面,身形猛转,四人全被甩喷空中。
    那恶龙突又暴吐鲜血,射弹空中。复往水面栽摔,直若身受重伤,正在垂死挣扎,每甩一次,狂血便吐几口。
    那滚天掠地,砸水滔浪拼命挣扎,似已无法挽回一切命运矣!
    原来唐小山在闻及李阿草说及霹雳弹将被压缩而爆炸之际,他突然感觉出恶龙腹中正有硬块东西,它可能是刚吃下去的大鹏鸟肉,亦可能是先前吞下的霹雳弹,不管如何,在龙腹缩成如小圆圈之际,腹中东西已难流动。
    他立即要四人拼命踢打,或许他们那头亦有凸出硬物吧?何况如此踢打,必定引来恶龙缩得更紧。
    果然在连踢数次之后,龙腹已缩如压缩之气球,霹雳弹更凸出一丸,唐小山始尽出吃奶力气猛劲踢去,终于将其引爆。
    那腹中霹雳弹有数颗之多,这一爆开,威力非比小可,纵使恶龙表皮坚逾金铁,然腹中肠胃却和一般蛇虫无异,如此被炸,早是肠烂胄裂,看来已回天乏术,疼痛蹈掠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果然,恶龙在挣扎烂撞之后,终于软镩下来,潜入毒潭之中,不断抽颤着,双目仍自睁亮,似乎死不瞑目。
    至于唐小山等四人,各被甩落四处。
    王阿花武功较高,醒得最快,虽然受伤匪轻,但见唐小山落水仍昏迷,赶忙将他救上岸边,连截数指,制止他鲜血再渗流。
    不久,唐大祥和李阿草亦跌跌撞撞走回,三人照面,说不出苦笑连连。
    唐大祥见及爱儿昏迷不醒,立即替他把脉、探气息,顿觉脉膊几乎弱得可怜。苦笑道:“可苦了你,还好想了花招,炸死恶龙,待我取出内丹治你便是”
    说完他抓了长剑又掠入水中,潜向恶龙尸体。
    不知内丹在何处,便找向肚腹爆炸处,总见皮内豉胀不少,且见血痕裂鳞,他使劲刺去,或许恶龙已死,少了劲道护体,这一刺,并不困难,终能切出半尺裂痕,他伸手揪往里头,抓来全是烂肠,
    他不禁皱眉,心想内丹通常在头腹之间,倒不如从嘴巴爬进去找寻吧?
    想定之后,他又调头往恶龙头部潜去,撬开血盆大口,那咽喉传来腥味,他只有忍下,先浮出水面,深深吸口真气,再次潜入水中。
    终于爬向恶龙咽喉,它看来虽小,但一撑即大,钻入并不困难,只是内肠全是粘液腥血,并不好受,唐大祥暗道何时当了老奴才?
    为了武功,简直连身分都不顾啦?
    然而他想及内丹唾手可得,劲力便来,更往内腹里爬寻,还好肝胆内脏只在十余丈部位。
    他摸摸寻寻。终于嗅出一颗拳头大东西,传出淡淡腥凉昧,这和血腥昧完全不同,他自知已寻得灵丹,举刀便切下。
    随又滚成圆形身躯以调头,慢慢爬出龙嘴,再浮出水面,映着月光瞧去,此丹有若淡红水晶球,透着晶莹光影。
    他甚欣喜,赶忙喝叫:“灵丹在此!”
    急游过来,及近岸边,掠飞上岸,立即奔向王阿花这头。
    王阿花、李阿草虽惊喜,但发觉唐大祥一身红血,且血腥扑鼻,不禁皱眉,想躲却不好意思。
    唐大祥干笑:“不好意思,得爬入恶龙腹中才能取出内丹,马上好!”他顾不得身上鲜血,立即蹲向唐小山,撬开他嘴巴,并将内丹戮破小洞,将汁液灌入口中,并催化入腹。
    他盘算着该灌多少,喃喃念道:“照传言,恶龙内丹一滴已能起死回生,增加数年功力,我看给你半颗好!”爱子心切之下,他足足灌下大半颗内丹于唐小山口中,始心满意足笑道:“如此一来,日后天下无敌非你莫属啦!”
    待帮唐小山催化之后,他始转向王阿花及李阿草,笑道:“见者有份,一半被唐小山服下,因为他功劳最大,剩下的,再分一半留来配药,另一半分成三份,咱们一人一份,别看它大约一小杯,足可增加三十年功力以上,而且潜力无穷,过来,把嘴巴张开”
    王阿花、李阿草见及他血淋淋,且内丹又腥红,不禁有些倒胄口。
    王阿花干笑道:“不了,您自个儿服下吧,我们不碍事!”
    唐大祥淡声笑道:“怕腥么?鼻子捏着便是,其实它根本不腥,你们得服下,那恶龙喷了不少毒气,盛觉上似乎没事,谁知将来是否会有副作用,别任性,张开嘴巴吧!”
    如此一说,两女不敢再推拖,便张嘴服了内丹,感觉上似有腥苦之味,但入喉之后却化为清凉芳香,舒服已极,方知灵丹果真有其奥妙之处。
    唐大样看两人服了之后,方自往嘴中倒去,他可斤斤计较,说着三滴便够,真滴三滴便收手、剩下已拿出玉瓶,全部倒入里头,准备配药。
    他复觉得皮囊里头仍有汁液,偷舔去,且露满意笑容。还好王、李两女只顾注视唐小山,否则他已全无形象。
    舔完之后,将皮囊丢回湖中,他始跳入水中,将身上污血洗净。
    李阿草见他又落水,便说及九龙鞭还在龙角上。
    唐大祥立即潜入水中,寻及龙头,但觉那双角甚是特殊,或可下药,随又找来那把利锯,将双角给锯下,连同九龙鞭一起带出水面。
    李阿草接回九龙鞭之际,己见着此龙角白中透青,足足腰际高长,甚是希有,不禁赞唐大祥有眼光。
    唐大祥呵呵笑着,直道要把它送给儿媳妇,有意无意溜向王阿花,她竟也偷窥过来,四目一触,她好生尴尬。
    急忙说道:“他仍在呕血,怎么办?”
    趁此掩去窘境。
    唐大祥笑道:“呕的是毒血,没啥了不起,有你照顾,我放心极了。”仍自瞧来。
    王阿花窘红脸面,道:“大伯应该过来看看吧,他终究是你儿子。”仍不放心。
    唐大祥笑道:“是极是极!”
    公公瞧媳妇眼神,总让王阿花窘上心头。
    他始坐于唐小山背面,将其扶起,双掌印向命门要穴,内劲慢慢输入,迫其内丹化开,渐渐地已向四肢百骸。
    唐小山呼吸渐强,脸面开始浮现血色,那内丹化处,逼得三阴之毒无处可蹿,全聚向胸口。
    唐大祥忽又一掌击去,呃地一声,唐小山呕出最后一口腥黑浓血,始幽幽转醒过来。
    唐大祥道:“醒了么?自行调息,你爹跟你一样,伤势沉重啊!”说完撤去功力,双掌合十,自行运劲疗伤。
    唐小山醒转过来,仍不落状况,直问:“毒龙死了”入眼即是美姑娘王阿花,瞧来亲切许多。
    王阿花娇笑道:“毒龙己死,你也服了内丹,快运功疔伤,免得岔了气,我也要疗伤!”
    说完盘坐下来,运起劲道。
    她转向李阿草:“先治理伤势再说!”
    李阿草闻言,盘坐下来,运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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