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被堵住,拼命抵抗的恩真,耳朵里传来一辆车开进停车场的声音。在什么人都没有的地方,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两个男人也动弹了一下。在这生死关头,恩真狠狠地咬了堵住自己的嘴的男人的嘴,嘣地踢了男人的要害部位一脚,然后起了身。平时没有这么敏捷,现在把力气全用上,跑起来。
    前面要停车的车开近了,身后两个男人追着恩真。拼命地跑啊跑啊。如果不是那车的声音,自己也不会镇定下来。从车旁边擦过,差一点撞上,但还是躲开了,来不及看,接着又跑。那两个疯家伙继续追着她。
    气喘吁吁。好像马上要摔倒了似的,头昏腿没力气了。又不是什么结了仇的人,这样被人追也是第一次。差不多五米远的前面,一个熟悉的男人靠近了。他好像也急急地跑了很长时间了。非常非常虚弱了,以为是看到了民宇的幻影,不知不觉地腿一软,快要跌倒时,民宇终于接住了衣服和头发都乱七八糟的恩真。
    吃惊了一会儿,约三十秒后,两个健壮的男人向这边跑了过来。一下子觉得非常险恶。自己没看到她的这段时间,恩真遇到了什么事,这两个家伙是谁,都还不知道,但看这嘻嘻笑着向跌倒的恩真露出凶恶的表情走过来的他们,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的愤怒喷涌而出。
    “这些畜牲!”
    疯了似的打起来。两个家伙并不是那么厉害的家伙。
    阵势稍微对民宇有利些的时候让人害怕的什么锐利地闪着光的东西映入眼中。
    刀其中一个家伙拿着刀。
    “民宇!”
    听到后面恩真的声音。拿着刀的那家伙瞄准了他的肚子扑过来时,他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撕破了衣服,便用手挡住了那东西。眨眼的功夫,民宇用手抓住了刀刃。那家伙好像被民宇这突然的举动惊呆了,他的同伙大叫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逃跑了。这时后面的一辆车嘎地停住,抓住了要逃跑的两个家伙。然后一名男子向民宇恩真这边走过来。男人瞟了一眼好像被刀伤了的民宇,然后从他旁边走过,向恩真走去。差点被男人们强暴的恩真的样子糟糕透顶。外套不知哪去了,反正没在身上,身上穿的衬衫的扣子都掉了。反抗时,原来扎起的头发也一团糟。男人抓住立起身要向民宇走去的恩真,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
    “谢谢。但是能扶我一下吗?我要到那人那里去”
    男人一言不发地扶着她,把她送到民宇那里去。不过是两米远的很近的地方,但对两腿散了一样的她来说,好像是千里之遥的地方。
    “没事吧?被刀刺伤了吗?”
    民宇的手放在肚子上,好像跌倒了似的,躺在地上。肚子也像被刀划破了似的,血越过手流下来。
    “民宇!醒醒!起来!躺在这儿干什么!起来醒醒啊!”在后面看着他的男人,做了个手势,两个男人走过来把民宇一下子抬起来。然后用车载着民宇恩真向医务室驶去。幸运的是肚子上的伤,因为民宇用手挡了一下,并不深。手因为抓住了刀刃,再加上刀被拧了一下,插入了手里,所以伤得非常重。诊断说他是本来跑了很久就很虚弱,再加上手上出血过多,所以暂时不省人事,但没有生命危险。恩真在旁边哭累了,睡着了。她也是突然受到惊吓,再加上跑得太多,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两个人躺在相邻的两张床上接受治疗并休息时,有一个留心观察恩真的男人。正是刚才护送民宇和恩真来到医务室,并且把强暴恩真的两个人交给警察的那个人。
    约二十分钟后,民宇先睁开了眼睛。
    “恩真,恩真!”
    这时旁边的护士亲切地说:
    “就躺在你旁边的床上呢。只是突然受到很大的惊吓,并且虚脱了,不必担心。”
    “啊我们怎么到这里”
    没等护士开口,旁边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带你们来的。真是罕见的偶然啊,在这里又见面了”
    民宇看着他,一下子起来了。但是肚子上传来的痛,还有被绷盖缠起来的手,实在支撑不住,马上又一下子跌倒在床上了。
    “哎呀,哎呀!不能起来。现在必须安静!”
    虽然听见了护士尖厉的声音,但民宇还是咬着嘴唇,又起来了。
    “不用起来也可以,请躺下吧。”
    “闵世赫?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
    民宇不顾护士的挽留,和世赫一起出去了。当然,这是在他看了一会儿被注射了安定剂正睡着的恩真之后
    “怎么回事?”
    “呵请随意一些说话吧。刚才不是还怒冲冲地大喊了吗。”
    “那么”
    好像很讨厌似的看了看世赫,民宇一屁股坐到长椅上,从口袋里找出一支烟叨上。世赫赶快给他把烟点着。
    以前这家伙也不是这么低声下气的人啊民宇一边想,一边深吸了一口烟。
    “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想问的。这么大的滑雪场,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被两个疯虫子一样的家伙欺负?”
    “”无话可说。不,对都是我的错。应该马上追上去先用电话也可以应该找到她在哪儿。
    “车太多了,只好把车停在最外面的停车场去,结果恩真跑过来了。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样子一团糟。像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一样跑过来,差点撞到我的车上。开始时不知道是谁,就打算去停车了后面不远恩真跑来的方向上又有两个男人跑过来了。直到来到亮的地方,再一看时不知道那女人竟是恩真。”
    “那么那之前的事一点都不知道了”
    “很遗憾是这样的。”
    “妈的”
    民宇骂了一句,把烟扔到地上,从椅子上站起来。每次站起来时和坐下时,肚子上的疼痛都很厉害,他咬着牙向医务室走去。这时后面闵世赫的声音又传进民宇耳中。
    “说她是受惊吓过多,又虚脱的状态。身上有很多淤血的地方,但是好像没有被强暴的痕迹。”
    民宇仍然继续向前慢慢地走着。
    “您的状态更严重一些。刚才没听见护士说吗?说都不知道您现在怎么能这样站着。肚子上的伤口虽说不深,但当时还是很危险。”
    这时民宇转身看着世赫。
    “知道了。已经知道了,所以千万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起,还有在日本见到你的时候非常讨厌。”
    为什么我会晕倒不能保护恩真时,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偏偏
    民宇进了医务室,听说恩真已经出去不见了。刚要转身跑出去,两名可怕的护士挡在民宇面前。脱掉外套,肚子上持续的出血已经湿透了衣服。
    “喂,都到这程度了,没感觉吗?”
    “啊,快放手!我得赶紧走!随便缠上点绷带就行了!”
    “瞧瞧看。患者都这样了,还让随便包一下!刚才那个女人也像不正常的人似的,只是说要赶紧走真是的”
    “那女人没事吧?状态怎么样?”
    “一点都没受伤。比起她,你本人更值得担心。离开这儿以后,必须马上到大医院去治疗手的伤。喂。手掌上刺进一把刀去,不疼吗?还有肚子”
    “女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
    这时旁边的护士说:“啊,对了。”
    “刚才拿着医药品过来时,看到的,在那边外面见了刚才带你们来这的那个人,然后和他一起走了。”
    他妈的闵世赫
    真快成精神病了。肚子太疼了,连走路都吃力,而且现在手上的痛也感觉到了。刚从医务室走出来,那边一个人哒哒哒哒跑过来。
    “没事吧?没事吧?”
    恩真。看到她的脸,民宇一屁股坐下了。确实看上去不好,但是看起来没有想过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就是看上去这样。
    “对不起”
    “什么什么对不起什么呀,像个傻子似的起都起不来”
    “是呀哈”“我更对不起。不是我故意的都是因为”
    疼痛越来越强烈,神志越来越不清醒。看不见了恩真,看不见你了。
    我这是怎么你看不见了
    世赫和恩真把民宇送到了汉城的大医院里。并不是太大的伤,但是不停地出血,使情况恶化了。恩真在他住院的病房里,一会儿都不离开,守在他旁边。幸运的她没什么异常。遇到这么大的事,受了惊吓,但幸亏注射了安全剂,很快恢复了正常。
    恩真紧抓着他的左手,坐在他旁边。民宇已经整整一天都没有醒过来了。
    “真让人生气。像个傻瓜似的被刀伤了。真讨厌。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像个傻瓜。其它时候总说自己最会打架,现在才知道完全是弱者。起都起不来”
    往常,这些话早就招来一顿捶了但现在,他一动也没动。
    “快起来。干什么呢还不起来?做梦呢?为什么这样一副表情?啊,心情不好。别人整天都一点觉也没睡了你自己就知道睡觉倒霉
    “倒霉?”
    “是啊,倒霉。男人连这都忍受不了,还昏倒”
    “见到你以后,我每天都这德行”
    “我怎么了!哦!”恩真一下子起来,看着他,民宇嘻嘻地笑着。
    “什么呀。什么呀!什么时候醒的!什么事都没有,装什么呀!真是的”
    “呀呀不要这么怦怦地打我。我是患者”
    恩真随便地打着他,他挤了一下眼,装作很疼似的惨叫着。
    “患者什么呀患者!起来!起来!我因为你一点都没睡!起来,我要睡了!”
    “真的?真的一点儿都没睡?”
    “是啊没事吧?”
    “那么那天你?”
    “我什么呀别担心,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疯了吗?不担心”
    恩真“嘁”一声,转过去。
    是的!你说我是铁腿,铁女人吧!你是说喜欢我的那个人吗?不管发生什么问都不问。这家伙
    “虽然不担心,但对不起得要死。没能快点找到你,让你受那么大的惊吓,你真的不能跑,但跑了那么远都对不起,真的全部都”
    看来恩真也是女人。听了民宇的话,恩真满眼泪水。
    “害怕了吧我为什么总是在紧急关头不能保护你呢”
    “不是的不是”
    “对不起但是,这样我还是不能放弃你。不管你向我说什么也不管别人跟我说什么哈什么呀。躺在病房里”
    “行了,行了。快点好点呼”
    费力忍啊忍啊的眼泪,终于掉了一滴。
    “啊呀,别哭!别哭!这么担心我?”
    “美什么呀你快起来!”
    “哈呀。我是患者,让我起来去哪儿?”
    “嘁那么,我回家了!对了,刚才民宇哥来了。说明天有个什么订货会。”
    “啊,对了。呀你把我送这儿来的?”
    “不世赫帮忙送来的”
    “啊,妈的那兔崽子又干什么?”
    “说什么呢?他可是帮忙的人”
    “我要出院。去办手续。”
    “说什么?疯了吧?”
    “对。我疯了。不去办手续?我去办?”
    他马上从床上起身,踉踉跄跄地从被子里出来。恩真慌了,想抓住他,但他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要出去。
    “喂,你干什么?还没好呢。还没愈合呢,走,往哪儿走?”
    “肚子没关系,手呢,继续来医院治就行了。没有住院的必要。”
    “别搞笑了!医生说,肚子的伤口要好的话,至少要住一星期的院。别说废话,快躺下!”
    恩真拉住民宇,用力,用力,又让他在床上坐下。死也不躺下的可笑的民宇。
    “真固执了不起,了不起”
    “我没事,干什么?”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坐着说,然后试着想站起来。
    “行了。脸都皱成一团了。这么疼,还搞什么笑?”
    可恶白白地与闵世赫搅在了一起不管怎么说,无条件地讨厌心情奇怪。那兔崽子异常地讨厌他。
    但是民宇最终还是没能出病房。
    “可恶!不躺!我要出院!”
    “你要现在出院的话,我就离家出走!”
    “可笑!你往哪儿走!”
    “嘁,我怎么没地方去,去找俊锡!”
    “啊,你女朋友也很多,为什么老是把崔俊锡挂在嘴上!”
    “所以快躺下!”
    “现在连敬语都不说了!”
    “不躺下?”
    “不躺!我要回家!”
    “你到底几岁了!耍什么性子,耍性子!”
    “啊!不躺!”
    民宇喊着,恩真安静地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要爱我的话快躺下。不躺下的话,我就认为你不爱我。”
    “妈的这和爱有什么关系!”
    “小声点。快点决定,躺还是不躺?”
    “妈的”
    徐民宇,乖乖地躺到床上盖上被子。这时有人进病房来了。
    “徐民宇患者,到注射的时间了。陪护人暂时出去一下可以吗?”
    “啊,我出去了?”
    “由恩真,你不许出去!护士大妈!为什么碰别人的屁股!”
    “哈哈请打得疼一点,姐姐。”
    “啊,徐民宇患者!不能安静点儿吗?”
    “啊,妈的!我老婆都没摸过,大妈为什么摸!”
    “我,出去了。”
    恩真呵呵笑着悠然地出了病房,把喊叫的民宇丢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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