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一早整理完璧后,拿着唐嬷嬷收集回来的信息就来到了正厅,吩咐道让人把沈暮烟还有张显家的叫过来。

    沈暮烟不知何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跟着下人到前面去了。若水自打进薛家门之后并没有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除了关心一下孩子就没有别的举动。沈暮烟满心狐疑的来到了前厅,一看张显家的也在,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神,这是要干什么?

    若水一看沈暮烟来了,笑着说道:“妹妹来了,快坐。”

    沈暮烟笑了笑,在下面搭着一个凳子边就坐下了,开口道:“不知姐姐叫妹妹何事?”

    若水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以前是妹妹管家,所以这账本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得问妹妹才是。”

    沈暮烟定了定神,道:“有什么问题姐姐问就是了。”

    若水笑道:“咱们家每年的布都是从一个叫做泰昌布庄的地方买的,想必妹妹也熟悉的很,就是妹妹的娘家。每个季度都大量从那边买货,不知道妹妹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沈暮烟微微点了点头。

    若水接着说道:“我就说妹妹管家对于这些事情必然是清楚地,从哪里买东西必然要经过妹妹的同意才行。那么妹妹知不知道泰昌布庄卖给咱家的布价钱起码贵了一倍呢?”

    沈暮烟惊异道:“竟有这事?姐姐会不会是听错了,我娘家做生意一向是童叟无欺的。”

    若水微笑道:“我就怕自己听错了。”然后又看了站在地下的张显家的一眼,道:“或者被人蒙骗了,所以上一次特意让泰昌布庄的老板娘把她给咱家供货的价格写了下来。”说着若水把上次沈嫂子写的字条拿了出来,放在沈暮烟的面前。

    若水道:“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我又怕自己冤枉了泰昌布庄的老板娘,所以特意叫人打听了好几家布庄,还把他们卖的价格都记了下来,已经证实咱家确实买了高价布。我今天就想问问妹妹,妹妹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沈暮烟看着沈嫂子写下来的字,恨得牙痒痒。告诉她别再贪心了,就不听劝,不装棺材不落泪得主,还拖别人下水。沈暮烟看向若水开口道:“回姐姐的话,妹妹只知道这布从我娘家的布庄买的,心想照顾一下自己人的生意。家里做生意一直是很有口碑的,所以其他的我就没细问。请恕妹妹失察之过。”

    若水看着沈暮烟,一个失察就像遮盖掉所有的错误?若水看向张显家的轻启朱唇道:“家里事情这么多,妹妹当然不能事事面面照顾到,不过主子照顾不到,身为管家妈妈的你也不知道么?”

    张显家在底下心理咒怨不已,本来就没有自己的事,主子说就花这么多钱买,你一个下人还能说不行?张显家低头道:“老奴疏忽了。”

    若水笑道:“你这管家妈妈当的也够清闲的了,什么都一问三不知。这一个两个的都疏忽,那这价钱谁跟泰昌布庄谈的呢?人家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这都不带还价的。咱家也是做生意的,我怎么就不知道生意这么好做了呢。”

    谁谈的价钱,当然是沈暮烟谈的了。沈暮烟沉思半响开口道:“当时我看是自家人,觉得不能骗我,所以嫂子说多少我就相信了。”

    若水开口道:“你呀,就是太实惠了。谁也没想到你嫂子能骗你啊,你虽然嫁过来了,但是你也是她妹子啊,这自家人还向自家人下手,我都看不过去了。没事,她不那你当亲妹子,我拿你当亲妹子。姐姐我替你讨回这个公道,叫来泰昌布庄的老板娘,咱们当面对质,我要让全台州的人都知道她是这么做生意!”

    沈暮烟吓了一跳,这也太绝了,这时要让自家的店铺开不下去啊。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名声,很多店家有时候为了名声宁可牺牲一点钱息事宁人,这要是事情捅出去,自家的店铺就不用开了。

    沈暮烟低声恳求道:“我嫂子也是一时痰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等傻事,求姐姐绕过她吧。”

    若水冷着脸道:“一时?她这个价钱卖了咱家几年的布,这可不是一时啊。她这是死不悔改,这叫一直啊。”

    沈暮烟毕竟向着自己的娘家,开口道:“这事要是捅出去,我娘家的布庄就不能开了,求姐姐好好心,放过她这一次吧,我让她上门给姐姐赔礼道歉。”

    若水摇摇头道:“光赔礼道歉不行,还得把赚咱家多余的银子还回来才行。”

    沈暮烟怔怔的点了点头道:“行,我回去就让上门。”若水点了点头,就先让沈暮烟回去了。

    沈暮烟一会去看见自家小妹,一下子就把茶杯给摔了。喝道:“一个一个都看我活得太轻松是不是!这回好了,吃了人家都给人家吐出来吧。说了不让去不让去,就偏偏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沈家小妹小心翼翼的询问事情的经过,沈暮烟飞快的学了一遍。沈家小妹担心地问道:“那,这样是不是姐夫晚上就给知道了?”沈暮烟冷笑道:“姚氏不就是为了让二爷知道我贪钱了么,怎么可能不说。现在薛家又不差那几百两银子。”

    沈家小妹轻声问道:“那咱家真要还钱啊?”

    沈暮烟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晚上看情况再说。”沈家小妹听后转了转眼睛,点了点头。

    于是这事当然不算完,怎么能算完呢,大戏还没开呢,最大的主角没上场啊。晚上薛明远回来,若水把这件事请跟薛明远说了,并且把跟几家铺子价格对比的纸往那一放,薛明远就明白了。

    薛明远拿起来,翻看了几遍道:“叫暮烟过来。”

    沈暮烟知道是薛明远回来了,特意弄得憔悴一点才过去。一见到薛明远就跪在地上哭道:“二爷,都是我不好,你太笨了,您别生气,我已经自责的不行了,您罚我吧。您罚我我心里才能好受一点。”薛明远在旁边冷笑道:“你太笨了,我看你是太聪明了!”

    相比较于薛明远的生气,若水倒是在旁边挺佩服沈暮烟的,现在自己的姿态放低,才能争取到最大的优势。

    沈暮烟痛哭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薛明远道:“这生意做得倒是一绝,然买家连价格都不知道。那好,我就直接找他们去,如此的蒙骗于你,我倒要讨个说法。”

    沈暮烟哪能真让薛明远走啊,抱着薛明远的腿就痛哭流涕不撒手。薛明远当然明白怎么回事了,一气之下就骂沈暮烟,厉声道:“让你管家你就管成这样,就想着怎么贴补娘家。我也没克扣你啊,你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呢。人家说妾上不了台面我还不信,如今看来真是如此,为些个蝇头小利各种算计。当初我就不该心软,我就不该……”

    正骂着就看见薛汀推门就跑进来了,跪在沈暮烟身边大哭道:“别骂我姨娘,别骂我姨娘……”

    薛汀才六岁,小模样哭起来格外伤心,就像天塌了一样。沈暮烟一看薛汀过来了,回身抱住薛汀就开哭,边哭边说:“对不起。”

    若水抬头向门外望去,果然是看见一个穿鹅黄色的衣服在门边站着,就是沈小妹。

    薛明远皱眉道:“谁把孩子带过来,薛汀这里没你的事,你快回房。”

    薛汀哪能乖乖听话,抱着沈暮烟哭的更伤心了,就想要哭背过去的感觉。薛明远看着孩子还是心软了,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薛明远看着沈暮烟长叹了一口气。若水咱就想到了这种情况,这也是她为什么白天那么好说话,沈暮烟有孩子,这就是她的护身符。

    若水的目的就是让薛明远知道沈暮烟的行为,让他有些防备,知道以后有些事情不能让什么沈暮烟手了。至于让薛明远彻底厌恶沈暮烟,这点事还够不上,不过水滴石穿,伤一些沈暮烟的元气还是可以办到的。

    若水这时候在旁边开口道:“汀儿快别哭了,这么小再把身子哭坏了。我就说妹妹错就错在太实诚了,相信了自己嫂子不会骗自己。所以这第一不对的就是泰昌布庄的老板娘,上午妹妹也说了,这钱是要还的。这地儿有错的就是张显家的了,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不知道价钱,她一个管家然不知道不提醒主子,这错可不能放过了,谁知道她拿没拿布庄的钱啊,所以这管家妈妈她可当不得了。”

    沈暮烟在旁边怎么开口也不是,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这不仅自家要赔钱还把张显家的搭进去了。

    薛明远那边一看若水给自己找好台阶下了,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么轻信别人,以后就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了,好好照顾好汀儿就可以了。”沈暮烟在地上无声的点点头,薛明远无力的挥了挥手,让沈暮烟带着孩子下去了。

    沈暮烟拉着薛汀一出院门,沈家小妹就走到沈暮烟身边轻声问道:“我把汀儿带过来就对了,我就说姐夫不看你的面子也得看汀儿啊。有汀儿在没事的。”

    沈暮烟突然蹲□拉着薛汀说道:“汀儿,今天受的侮辱你要牢牢地记在心里。就是因为姨娘不是正室,所以要看人脸色,用了自家的钱就要被人这样羞辱,磕头道歉。就因为你是庶出,就要被人像今天这样训斥。能改变咱们娘俩的命运,只有你好好读,将来当上大官咱们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薛汀听了沈暮烟的话,望着院子里郑重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玩的太hig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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