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斩龙剑顿时从苏寒识海中飞出,与寒璃手中灵剑碰撞,帮助苏寒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寒璃后退几步,挽着剑花,削减冲击力。
    她皱了皱秀眉,有些惊讶。
    “这次的虚假世界有点意思呀,既然能挡得住我这一击。不过,小苏寒,你既然有柄半步纯阳法宝,怎么不尽早告诉为师呢?”
    寒璃又顿时露出伤心之色。
    “师尊,你知道你又疯了吗?”
    苏寒皱眉,立刻意识到寒璃如今的状态。怎么回事?他不是分出一部分真修法力本源给寒露了吗?难道没有用?
    “疯?或许疯了吧,杀了你这小家伙无数次,没想到这一次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不愧值得为师喜欢。”
    寒璃抬起手指,放到嘴边,思考一番,随后点点头,眯起眼睛,露出笑意,身形消失在原地,突然出现在苏寒面前,一剑斩下。
    但瞬间又被斩龙挡住,金铁碰撞声乍响。
    苏寒趁机想捉住寒璃,灌注法力,但却摸了个空,只是寒璃留在原地的幻影,本尊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寒璃神情越发兴奋,眸光跃跃欲试。
    “有意思,有意思。这一次的轮回还真是充满着挑战呢,一件半步纯阳法宝能挡住为师两剑?看来终于不担心一剑灭界太无聊了。”
    随后她又笑意盈盈的看着苏寒。
    “小苏寒,刚才你想干什么,想在为师身上下什么手段?这可是很危险的哦,你这么做为师就生气了。虽然为师挺喜欢你这欺师灭祖的勇气,也想配合配合。”
    “但是吧,以前也玩腻了。”
    一剑斩下,挥出滔天剑芒,划破空间。
    苏寒神情平静,并不惊慌,虽然他刚才没有摸到寒璃,但已经和他分出去的那颗法力本源产生了联系。
    他心念一动,令那颗法力本源爆开。
    霎时间,磅礴的真修法力在寒璃体内涌动,寒璃的神情瞬间怔住,脸色一变,身形一闪,挡在挥出去的剑芒面前,将其打散。
    “师尊,欢迎回来。”
    苏寒见状微笑出声。
    寒璃沉默,缓缓转身,神情复杂纠结。
    “我不是告诉你,柳树枯萎立刻逃么?”
    “但我总不能见师尊不救吧?”
    苏寒笑着回应。
    当然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还是因为他有把握,毕竟提前给了寒璃一颗真修法力本源,可惜还得手动触发。
    “你刚才为什么不躲。”
    “你就那么有把握让为师醒过来?”
    寒璃面露苦笑。她刚才差点就重蹈自己这一脉的覆辙,酿成大错,杀了自己的徒弟。
    “我还要问你,师尊,你为什么不动用我给你的那颗法力圆球?”
    苏寒反问。
    寒璃沉默片刻,“没来得及动用。”
    她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知苏寒。当然,一些私密的部分通通隐去。想起这些部分,寒璃总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红。
    毫无顾忌追寻真实的自己那么放肆的吗?
    虽然她清楚那些都是自身心魔幻境,但是和苏寒夜夜笙歌,各种玩法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清晰无比,顿时让她对眼前这位刚收下不久,无比神秘的最小徒弟有了更多的复杂情感。
    苏寒听完,神色微妙。
    原来追寻真修之路上会遇到这种事情吗?
    逐渐混淆真实与虚假,随后认为自己是特殊的,是超越虚假的,是追寻真实的,可以对虚假之物肆意屠杀改造?进而在这种优越感下扭曲成另外一个自己?
    “原来如此,那如今师尊算是破关了吗?”
    寒璃闻言摇头。
    “现如今只是被你的法力强行点醒,让陷入疯魔的我重新回归清醒而已,并不代表我真的破开了这一关。”
    “什么一剑灭界的无上剑仙都是假的。”
    说起这些,她深深叹息。
    “几次发疯的经历,总算让我明白为什么历代祖师会疯了,毕竟那种高高在上,超脱虚假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沉醉啊。”
    “在现实世界也能高高在上?”
    苏寒皱眉。
    “在现实世界自然不能高高在上,不可能像虚假世界那样一剑灭界,但我回想起之前的感觉,依旧能感知到自己是特殊的。”
    寒璃回想了一下,思考片刻,伸出手。
    “就像这样。”
    她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朵花。
    但是就只是一朵花。
    苏寒并没有看到这朵花的具体形状,颜色,闻到什么花的香气,仅仅只是能感受到寒璃手中有一朵花,除此之外一片模糊。
    “这是......”苏寒皱眉。
    寒离轻轻一笑,闭眼。
    霎时间,这朵花枯萎,消失了。
    “我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我俱寂。”
    她缓缓睁开眼,神色复杂出声。
    “这不是什么虚空造物,我一念生,这朵花就绽放出现了,我一念灭,这朵花就枯萎消散了,期间没有任何法力参与。”
    “仿佛就连这片真实世界也不怎么真实,我即使无法一剑灭界,但也拥有如此特殊的权柄,小苏寒,你说我能不高高在上吗?”
    苏寒皱眉,这确实诡异。
    不过前不久他似乎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真修法力的那一缕“真实”特性。
    思考片刻,他出声询问。
    “那师尊,既然你在现实当中也能感受到自己有这种优越。那么当我那些法律在你体内爆发之时,你是什么感觉。”
    话音落下,寒璃神情似笑非笑。
    “小苏寒,你真的想知道?”
    “不然呢,知道的越多,越能猜出真相。”
    苏寒坦然回应。
    “那好吧,你那法力给我的感觉就是,简单,粗暴,十分具有存在感,爆发的一瞬间把为师全身都给塞满了......”
    寒璃笑着出声,还打算继续说。
    苏寒连忙打住,什么虎狼之词。
    “停停停,师尊,我大概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你那法力就像是当头棒喝,直接把我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打落地面,说句实话挺痛的,这小家伙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寒璃翻了翻白眼,回想起刚才的感觉。
    她真的没说错,真觉得被塞满了。
    苏寒没有回话,陷入沉思。
    看来他的法力比寒璃的更加真实?
    或者换句话说,位格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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