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位老爷子道别之后,林雩和晋修珩就直接去了方老爷子告知的地点。
    那个原石商因为急需用钱,所以今天要拍卖的事有很多人知道,这会儿都在往那边儿去,不过大部分都是去看热闹的。
    在古玩街的街尾有一片小广场,拍卖会场地就被安排在了这儿,昨天搭起的台子,安保人员不时走动着。
    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很大的棚子,周围用帘子围了起来,不断有工人从小货车里抬着箱子到里面去。
    “这个拍卖场看起来,有点儿简陋。”
    晋修珩委婉的说着,林雩笑了笑。
    “原石商急用钱,那肯定会选比较实惠的方式,去专业的拍卖场要交的钱就差不多是他那些成本了,而且人还不多。”
    闻言,晋修珩点了点头。
    “倒也是,在这里他人流量大,就算凑热闹的人多,但总会有人好奇,哪怕买的不多也是一笔进账,而且是在‘鬼市日’好东西比较多的两天,这时候有家底的人也会比较多,确实是要比在专业拍卖场要划算。”
    两个人进去后,就看到方老爷子已经在里面了,他和一个看起来有些憔悴的中年男人相对而坐,方仝正在给两个倒茶。
    “方爷爷。”
    方老爷子听到林雩的声音,连忙看去,随即招呼人坐下。
    “小雩,呃……小晋,这位是彭兴彭老板,他就是这场拍卖的主办人。”
    方老爷子没说出晋修珩的身份,将他同林雩一样当作自家后辈和他们介绍了彭兴之后,和彭兴道:“他们俩都是我老朋友的孙辈,听说你搞这个拍卖,就想来看看。”
    说起来,还得是晋修珩今天也穿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打扮得和前天没什么区别,所以其实曾远远看到过他一眼的彭兴都没认出他来。
    彭兴勉强的扯出一点儿笑,跟林雩和晋修珩点了点头。
    之后,彭兴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但两个后辈在这里有些为难,就双手摩挲着膝盖,和方老爷子示意了一下。
    知道彭兴是想说什么,方老爷子倒没对他这件事有什么担心,但看其这副模样,还是转头同林雩和晋修珩笑了笑。
    “他们正把原石摆出来呢,趁现在人还不算多,你们可以多去看看。”
    二人会意,点头示意之后就离了座。
    “他们要说什么?”
    晋修珩小声贴在林雩耳边问着,他直觉林雩应该知道。
    感受到晋修珩说话时呼出的吐息,林雩没有像晋修珩想象中的那样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只淡淡道:“彭老板应该是在担忧今天是否能把手里的原石卖出去,现在进来的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
    晋修珩抿了抿唇,略略遗憾道:“这样啊。”
    林雩抬眸看着身边的人,精准的猜到了晋修珩的小心思,随即抬手并且手指弯了弯。
    顺着林雩的动作,晋修珩微微俯身,紧接着就听到林雩说:“晋先生,其实呢,太刻意的举动不仅很容易失了不经意间的悸动,还会显得油腻。”
    闻言,晋修珩瞳孔微震,然后微微丧着脸道:“我刚才很油腻吗?”
    林雩想了想,回道:“那倒没有,毕竟你长得好看。”
    说完,林雩就转身去看已经摆放出来的原石了,而已经控制不住的的心跳加速的晋修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的温度较平时要高一些。
    幸好他害羞的时候情绪不上脸,并没有变红,不然可得丢人了,晋修珩如是想着,接着就立马跟上了林雩脚步。
    “你之前说并没有亲身试过赌石,那今天你有信心挑到好石头吗?”
    昨天晋修珩临时恶补了一下,还找专人咨询了一些经验,就想着今天可以给林雩提供一点儿帮助。
    按规矩,拍下原石前观察的时候是不能上手触摸的,林雩伸出手,没有碰到展台上的原石,而是手心向下的悬空着,在上面缓缓掠过,就好像在感受着什么。
    “尚可。”
    晋修珩半握着拳抵唇轻笑。
    “你的尚可,好像没有什么含金量。”
    林雩微微歪着头看晋修珩,问:“那你呢,我听高特助说你昨天一直在恶补原石相关的知识,还请教了不少的老师。”
    “哈?”
    晋修珩惊疑一声,问:“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
    “昂。”
    之后,等他们来转了一圈,原石已经摆放完毕,内场站了不少的安保人员进来,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摆放着号码牌。
    今天的原石不完全是拍卖,他们事先挑出了成色最好的一批用于拍卖,那些每个都有着号码牌,之后有意的就可以几下,等开拍之后价高者得。
    至于其他的,则是由想买的人挑选好之后,当场交易,现场还准备了解石的机器和师傅,可以立马知道结果。
    最先开始的就是拍卖,彭兴是邀请了一些之前有些交情的富商来的,其中对翡翠感兴趣的会占今天拍卖的大头,不过彭兴的注意力基本在后半段。
    成色好的原石难得,彭兴还想保存着自己以往的口碑,不敢掺什么假,所以其他用来直接购买的原石有很多。
    最近的很多客户不收他的货,这一部分堆积了很多,他很担心那些卖不出去,儿子赌博欠了太多钱,要是这批不能卖出去,根本填不平那个窟窿。
    好在前面的拍卖很成功,大部分拍下原石的要当场解石,其中出了两块顶级的玻璃种帝王绿,还有一块罕见红翡,一时间整个内场都充斥着激动,好多人没参与拍卖但还是想试一试的人都迫不及待。
    “林雩,这块红翡我送给你好不好?”
    晋修珩觉得自己昨天的学习还是很有效果的,一眼居然就看到了一块儿少见的红翡,而且种水也极好。
    “你自己留着吧,一会儿我还要自己买。”
    林雩没有参与拍卖这一环节,他需要的数量大,而且在那堆没被挑出来的原石中,品质好的还不少。
    说着,林雩拿了一个小本子给晋修珩,道:“这些都是我觉得还不错的,一会儿人可能会多,我一个人来不及,你帮我。”
    林雩说什么就是什么,晋修珩老老实实的拿着本子,就等着一会儿全帮林雩把它们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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