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口气,五指张开,迎风拂动。

    半空里飞起点点荧火,荧蛊在她手心聚拢,自如变换着形状,最后变成了蝴蝶一捧。

    内力从指尖催动,蝶群忽一声飞上晚媚身体,在她乳尖停留,似乎正在那粉色花苞采粉。

    晚媚闭上眼,下颚微收,感觉真气依次流过身体一百零八个穴位。

    而那蝴蝶也没离开她操控,正一只只飞过她紧实的腰肢,绕着她肚脐,围成了一个规整的圆。

    空气里有了欲望的味道,她四周的新雪溶化,水汽隐隐弥漫,似乎也正随欲望蒸腾。

    这一片迷离当中蝴蝶也振奋,几个起落全部没进了她肚皮,直往她私处冲去。

    私处于是就好比亮起了盏灯,一盏幽幽荧亮的灯。

    看得见粉色微张的入口,入口处一粒最是敏感的珍珠,还有那上面修整成一个完美三角的毛发。

    晚媚轻呼口气,双腿弯起,交错着摩擦了下。

    蝴蝶开始在她私处里涌动,疯狂地彼此纠缠,从入口处出出进进,似乎正在交合。

    有透明的液体涌出,表示身体正承欢爱,所以叫做爱液。

    蝴蝶在那爱液前顿住了,忽然间汇拢,全部化成股荧亮的水,从私处里倾泻而出。

    这一幕也未免太淫靡诡异,躲在梨树后的二月难耐刺激,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呻吟。

    他如今就是这绝杀院里的鬼眼,因为学过忍术,所以只要不发声,藏在暗处根本没人能够发觉。

    可是他呻吟了,虽然极低极低。

    晚媚身下那团荧蛊似乎有灵,闻声忽一下前来,在他脸前围成了个圆。

    二月的脸被照亮,只是那么一瞬,晚媚躺在雪地,根本没有可能看见。

    他暗吁口气,连忙催动忍术,又将身体没入黑暗。

    荧蛊四散,晚媚也起身,拿起她的衣服鞋子,踩雪回屋。

    绝杀院又恢复寂静,雪又开始下,从缓渐渐到急。

    二月消失。

    一切似乎都不曾发生。

    隔日,正午艳阳高照,小三在房里吐纳,将破魂出鞘,对光看剑。

    二月端一碗银耳羹过来,很是规矩地敲门。

    小三回来之后,他就留在晚媚院里做管事,其实也就是奴才们的头。

    影子和鬼眼分属两个部门,因为他曾做过影子,所以晚媚反而从没怀疑过他。

    他也很守本分,进门之后弯腰,恭敬地把银耳羹放下。

    小三抬头,第一次和他说话,两个字:“谢谢。”

    二月又弯腰,还没来得及回话,眼前突然一道青芒杀到。

    破魂剑的剑芒,已经离剑而出刺进了他胸膛,不过没要他命,只是刺进了空穴。

    二月怔怔,眼看着胸前血迹湮出,开了朵碗大的血花。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门后的晚媚现身,神隐挽成鞭花,托住了他往前栽倒的身子。

    “一剑穿心的滋味如何?”等他站稳后晚媚发话,手指在他伤口流连:“如果不想死,你就好好听完我说话。”

    二月果然安静,没喊也没叫。

    对话于是开始。

    “阁下觉得我将来成为门主的机会有多大?”

    “很大,可以说非常大。”

    “那你是不是誓死效忠姹萝?”

    “二月贪生逐利,媚姑娘早就知道。”

    “我成为门主之后,你做刑堂堂主,这个利够不够大?”

    二月沉默,但眼色已经说明一切。

    “那么媚姑娘要我做什么,来换这个利?”停顿片刻后,他看住了晚媚。

    生意成交,一切顺利。

    晚媚掷下赌注,赌他贪生逐利,是个识时务的所谓俊杰。

    对弈于是开始,当晚丑时,二月就前去求见姹萝。

    姹萝坐在桌前,正在吃刑风送来的养颜粉,吃完一包又一包。

    “这花花绿绿的十几包,我真怀疑不是什么养颜粉,是毒药,你下慢毒来害我。”边吃她还边抱怨。

    一旁刑风翻眼:“我是给你下毒,那请门主别吃,治我死罪。”

    姹萝啐他一口,把东西依次吃完,又喝杯西柚蜂蜜茶清口,这才看向二月,问:“找我什么事,那边有动静没有?”

    “有。”

    “多大的动静,说来听听。”

    二月不发话,只是将张羊皮纸递了上去。

    一张半焦的羊皮纸,左上角画着枝妖魅的蛇蔓。

    姹萝看的时候,二月就在一旁敛首,轻声解释:“夜半三更,他们拿这个来看,好像还不是第一次看,说什么蛇蔓这种东西其实可以克制,还提到公子。”

    姹萝眯眼,食指叩桌沉吟:“这么容易拿到,也许是她造假,故意留给你看。”

    二月的头垂得更低:“苏轻涯那一战,门主派我偷偷跟随,现在想来,幽禅死前好像的确给了她样东西,隐约就是张纸。”

    姹萝显然心动,将纸捏牢:“蛇蔓让人功力大进容颜不老,如果真能控制,那可极好。”

    刑风冷笑,显然不屑:“那也不能以身犯险,说不定正落她圈套。”

    “以身犯险?当然不会。”姹萝挑眉,笑得灿烂:“我自然会先找别人种,再依这方子相克,保证犯险的不是我。”

    无明夜(中)

    二

    蛇蔓是稀有蛊种,虽然刑风精通百蛊,可也不能说有便有。

    半个月之后,姹萝不耐,决定按照羊皮纸上所说,在月圆前夜先弄解药。

    按照纸上的说法,解药的生成叫做蛊合,需要两个宿主。

    “种蛊十年以上,内力丰厚的男女各一名……”念着纸上字句姹萝沉吟,回头看刑风:“这样的男女,鬼门一共有几对。”

    刑风神色复杂,沉默了有一会,才轻声答道:“连你我一共能凑出四对。”

    “那么就是有三对可用。”姹萝紧接了句,毫不犹豫:“你去安排一下,看是一对一对试还是一起试。”

    刑风不动,上来替她拔白头发,边拔边叹息:“其实你我都老了,又何苦来犯险。你武功已经独步江湖,种不种蛇蔓又有什么妨碍。”

    “有什么妨碍莫非你不知道?”姹萝闻言回头,有些不可置信:“你几时开始和我生分,不再是我肚里的蛔虫?”

    刑风沉默,将手缓缓放低。

    种上蛇蔓,武艺能和公子匹敌,从此不再受他钳制。

    这便是姹萝的心思,他如何会不知道。

    可姹萝就永远不会知道,在鬼门十年以上不容易,那之中有他不想伤害的故人。

    他的心思不重要,她没有功夫也没有必要去揣摩。

    “好了你去吧,照我说的去做。”

    武断无情,这才是标准姹萝式语气和风格。

    而他弯腰说是,也只好和十八年里的每一天一样,舍弃自己心思,无条件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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