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习怎么样,我不清楚吗?我早就说过,考个普高于你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考试总算结束了,好好休息吧。以后,你都难有这种放空的机会了。”

    低年级的学生还有一段时间要学习。我白天缩在屋子里不出来,到了傍晚,便帮妈妈抹了床垫和竹床后,自己洗了澡,洗了衣,太阳也落山了,妈妈便和我把竹床搬到房前的大坪上,她递给我一个小西瓜,勺子都准备好了。她经常说,女儿下半年就要去寄宿了,不能呆在她的身边,现在就是要疼爱多一点。此时的心情真是轻松。

    天快黑了,大坪上的竹床多了几张。我们也吃过了饭,父母在屋子里洗澡呢。许老师向我这边来了,我赶紧坐了起来。要他坐。他迟疑了一下,便坐到竹床上了。弟弟象蚂蝗听水响一样,从屋子里跑出来,道:“许老师,我们再来杀一盘吧。”许老师道:“你就要考试了,还一心想着下棋,小心考不好,你爸妈训你。”就在此时,父亲在叫弟弟回家做作业。弟弟怏怏地回屋去了。我起身说,“我去倒茶你喝吧。”他道:“我才在屋子里喝过了,你乘你的凉吧。”示意我坐下来。我轻轻坐下。因为距离较近吧,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香皂的香味还夹杂着男子的气味,很亲切。我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种奶香味,那是从小带着的。只是越大越弱,我有点担心这无旁人的情形下,他能闻到,并知道是我散发出来的。虽然这气味绝对不会难闻,妈妈还说很好闻,并告说我,长大了便会消失的。我若离开,他是不是会觉着我讨厌他?不离开,好象不那么好意思。看他样子却象没事人一样,所以我也没有那样不自在了。我向他望了一眼,不想正好遇上他的眼神,我轻轻笑了一下。他也微微笑了一下。我忽然发现,这其实才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近。他一直在我的身边,只是因为学习紧张,不能分心,所以没有去在意。若不是我小心眼地去判断他的言行,根本不会有之前那种印象。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纯洁的人,所不同的只是他的知识、见识都比我多。一直以来,他都在关注着我的学习。他其实比任何老师都了解我这个学生、比任何老师都关心我。但是他就不顺着我来,而是带着我前进。我喜欢这样的人。

    父亲出来了,他洗过澡,一种终于解放的味道,说:“外面真是凉快多了。许老师还没有喝茶吧。”我正欲答,许老师仍是说在屋子里喝过了。父亲提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妈妈也出来了,唠叨道:“梅梅你老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也好泡茶啦。”听到这里,我望着许老师笑了,许老师也笑了。不一会,妈妈端着茶具出来了。许老师双手从母亲手里接过茶,然后放在竹床底下。母亲泡的茶就是有味道,父亲喝了一口,很满足地出了一口气。放在地上,和许老师聊了起来。父亲说道:“中考总算是过去了,就是要等成绩。”许老师道:“安心等吧,马上就要高考了,估计要等高考结束后,中考才会有消息。”父亲道:“今年这政策真是有意思啦,重读的分数线提高这么多。我有些熟人,要去高中读书还是没问题,只是要自己考上的就好些。”许老师道:“市教育局那些人要做改革先锋啊,周边哪个县这样做的咯。你不用去求人,梅梅她自己能考上去的。只是她后面的那一大批人那就不敢保证啦。”一阵静默。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许老师和我挨的更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和我一样,心在砰砰跳。我望了他一眼,虽然夜色模糊,但我看到他也在望着我。那眼神很温柔。我低下头去。一边是礼教告诉我,这样不好。一边心里告诉我,我喜欢和他挨的这样近。

    妈妈出来了,听那动静,是向我们这边来了。她是来收空茶杯的。我把茶杯都捡在一起,她接了后便进屋去了。我忽然发现,许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移到竹床那边去了一些。我坐下,正想着刚才的事,这种微妙的感觉好奇怪啊,但又似是我与他都有的。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会有这样吸引力?还差点靠到一起去了。却又都知道这样被人发现了似是不妥。这可不是师生之间该有的情感。这是一种男女之间才有的感情,一种自然的吸引力。可是我们似乎都很享受,向往。我对他是另外的一种喜欢?这怎么可以?这是跟着自己的感觉在走。他对我也有那种喜欢?那种喜欢可不只是成绩好才可以的呀。他喜欢我什么?虽说他有时不修边幅,他那外表可是上乘的。我又长的不好看。那天四姨还在说我头发剪得象男孩子呢。而且我最不满意的是我和其他女同学不同,她们瘦瘦的,而我却比她们稍胖一些,还有胸,我甚至想束上。妈妈不要我那样做,说这才正常。要不是妈妈说我发育良好,身材匀称,我想我可能会自卑到骨子里去。老师怎会喜欢我呢?

    忽然听到一句:“你下半年就要去寄宿啦。”我惊了一下,见是许老师在说话,于是道,“考上了就是这样的。”他继续道:“学校的生活没有家里这种舒适,对你怕又是一番考验啦。”父亲笑着道:“梅梅应该不会象我们原来学校的郑老师的女儿郑红一样,因为学校条件艰苦,跑回来不肯去了吧。”我道:“我保证不会象郑红那样哭着回来的。”不知何时妈妈来了。她道:“你以为你比郑红坚强到哪里。别打这样的保票。”许老师道:“应该不会哭着跑回来。其他的同学和自己一样吃苦,就不会觉的那样苦了。跑回来的毕竟是极少数的。”听到这话,我心里舒服多了,不自觉地往许老师那边移了一下。微弱的月光下,我看到了他的笑意。父亲问许老师家都有些什么人?许老师道:“还有一个弟弟在家务农。家里在火车站边上开了一间铺子。”我说:“那你回家也要去干农活吧。”许老师道:“在家里我肯定是要做的。我读书的条件可没你这么好。那时读一中,上十里路,都是走着去学校的。”我非常惊讶:“那么远呀?”许老师道:“那有什么?我跑了好几年。我读书时比你用功多了。”我道:“我还不用功啊。”许老师道:“你那叫用功啊,我看你好早便熄灯了,那些寄宿的,哪个不比你发狠,至少十一点以后才睡觉。”我不说话了。许老师说:“他们那收效不高,读书还真要看书份的。不发狠不行,但也不是死发狠就行。”父亲道:“我们希望她休息时好好休息,读书时专心读书。”许老师道:“想考大学,不发狠不行啊。竞争太大了。”父亲道:“于千万人之中过独木桥,也是这个理啊。”

    低年级期末考完,许老师又在给下届初三补课。这比正式上课闲多了。弟弟经常和他下象棋,我只有看的份。我总是抢先拿出弹子跳棋来,这样三个人也可以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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