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锅底不会加了大烟壳吧,自己怎么还晕乎乎的。

    “竟然在这看见你,”文钊呼地在她身后扇起凉风,“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你习惯在厕所跟人打招呼?”贺远征刚洗完脸,头发一绺绺贴在脑门上。

    “我现在干服务业,对客人要热情真挚。”

    文钊递给她一沓吸水纸,“转弯有个吹风机,吹吹衣服,别冻着。”

    贺远征接过,说:“赚钱不易啊,给老板提个意见,厕所里的画太野兽派了,影响客人如厕心情。”

    “这可都是我的苦心之作。”

    “那您可是’资深’画家了,我以为是去幼儿园收购的作品呢。”

    “嘿,我美院的六七年可不是白读的,从小耳濡目染,这可都是灵魂之作。”

    贺远征来了兴趣,说:“你竟然是学画画的?”

    文钊来不及回答,贺远征又改口:“不不不,记住任务记住任务……蒋主任去哪儿了?”

    “你喜欢在厕所谈正事儿?”

    她忘了,这可是在厕所呢。

    文钊笑着说:“今晚有事吗?去续个摊呗,给你娓娓道来。”

    “再吃我就找不到男朋友了。”

    文钊被呛到:“从你这儿听到男人真稀奇。”

    贺远征白眼:“就一个比喻。”

    “去楼上等我,我出去看看情况。”

    小贺和同行的人告别,二楼别有洞天。一个茶室挂着与众不同的木牌子,估计是文老板的办公场所了。里面布置得古香古色,一反外头的蒸汽朋克风格,就跟文钊这个人一样。

    绕着走了一圈,柜子上摆满有些年头的小物件,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把童年都搬过来了。

    贺远征等得无聊,连上wifi刷朋友圈,看到了几人吃火锅的合照,所有人笑靥如花,自己果然蠢不拉几的,又看了一圈微博,没有蒋言灵的任何消息,倒是有一堆人热议今年春晚又整什么幺蛾子。蒋言灵不会平白无故消失,肯定是因为小北事件的冲击太大,才去散散心?

    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找到她?捧着手机翻找一圈,突然想到之前本地的同志论坛,赶紧去看留言。

    小色兔 对凭栏笑说:“蒋姐,如果你是jly,告诉我你在哪。远征。”

    文钊的电脑响起提示音。

    小色兔 对凭栏笑说:“就算不说您在哪,也请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

    叮咚,又是一声提示音。

    小色兔 对凭栏笑说:“请你不要躲我,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贺远征按下发送,心无旁骛。

    她视这几条石沉大海的留言如救命稻草,尽管她没有立场去关心她的死活,没有资格去过问对方的一举一动。

    看她走进,看她离开,贺远征都别无选择。

    文钊载她去老连家的小鬼爱吃的日本酒屋,推门进去,老位子旁边照例坐着一个纹身大汉。

    “不要吧台,包间。”文钊说。

    服务生把两人领到靠窗的位置,除掉衣帽席地而坐,竟是恰到好处的温暖。

    “你不知道吧,这里一到冬天就开暖桌,就吃个气氛。”

    此时小贺打嗝还是一股涮羊肉味,正餐和宵夜是两个胃,小点心呈上,大快朵颐。

    这小孩怎么这么安静?想象中应该会追问蒋言灵的行踪,喋喋不休呢。

    “你不问老蒋去哪儿了吗?”

    “不问了。”

    “真打算挥剑斩情根呐?”

    贺远征猛点头,“我已经跟她说过不再喜欢她了。”

    文钊:“张弛有度,拿得起放得下,这道行很高深啊。”

    “放不下也得放,强扭的瓜不甜。”

    诶哟,难不成自家的一顿火锅把小孩吃开窍了?

    贺远征拦住服务生:“给我来二两酒,烧的那种。”

    服务生难为地看文钊,她忙说:“已经成年了,拿来吧。”

    两个小壶腾腾冒着热气,来不及阻止,贺远征一把夺过一口闷。她的潇洒坦荡是假的,借酒消愁才是真。

    人说李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三分化作剑气。文钊看贺远征一口接一口不带停顿,跟喝水一样流畅,七分鲁莽,三分傻气。最后她担心暴饮暴食别把人吃坏了,才不得不打断她的豪放行径。

    “少喝点,吃得怪沉的,别背都背不回去。”

    贺远征视线无法聚焦,两颊绯红,说:“喝。”

    文钊哭笑不得:“喝你个大头,还喝。”

    贺远征跟着说:“大头。”说完还咯咯笑。

    真的是醉了,店里的东西货真价实也不是好事,喝闷酒伤身,何况还是失恋又失意的人。思考的时候小贺的爪子又蠢蠢欲动,朝酒壶伸过去。文钊眼疾手快打掉,小贺噙着泪说:“疼。”

    一副欠欺负的乖巧模样,褪去古灵精怪的外衣,文钊身体里有无名火在燃烧。

    她又不是恋童癖,怎么三番两次对个娃娃脸发情?

    “知道疼就对了,女孩子少碰酒,明白吗!”

    教训归教训,她叫了一杯冰水,沾湿毛巾给小贺脑袋降温,顺便也给自己降温,以此逼退心里不好的画面。她是成年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但是对酒醉的人下手太不道义,只好任凭体内的□□流窜。

    经过冰冻治疗,小贺的行为老实了,和小学生一样坐得笔挺,目光涣散,哼哼唧唧,调子像是少先队歌。好在没有朝路人行少先队礼,不然还以为谁家问题小孩招摇过市呢。文钊喊着服务员买单,两腿在桌子底下夹着小贺秋千似晃荡的双腿,怕她甩着甩着滑到地上去。

    雨夹雪淅沥沥地下,文钊背着小贺在城南街头,有举目无亲的沧桑和无力。来的时候为了停车走了百米,如今每一步都充满艰辛。文钊把意识模糊的小贺带到自己公寓,还没到家门口呢,小贺自顾自地唱起了歌。“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文钊被招魂的歌声吓破胆,一秒钟。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

    文钊捂着她的嘴:“别唱了邻居睡觉呢。”

    “太遥远的相爱~~~”

    声音还是从手指间流泻。

    眼见着有愈闹愈烈的趋势,她把小贺摁在墙上,一股脑儿地就吻了下去。

    发声部位唇舌激战,剥夺了小贺唱歌的可能。

    “唔……唔……”小贺有点意识了,知道反抗。文钊分开两人,拉出细而剔透的银丝。

    贺远征眨巴眼睛看着她,又唱:“我送你离开~~”

    “贺远征!你闹我是不是!故意装傻的吧。”恼怒。

    被识破了。

    文钊拿她无可奈何,又欺身亲她。舌尖拂过她的齿尖,撩拨她敏感的上颚,勾起她的舌头一遍遍品尝。小贺仰着头几乎踮起脚尖,空气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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