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差点没吓得把锅掉地上。

    “文主编。”两人一齐开口,惊讶之情浮在脸上,她们是真没想到小贺叫的是文钊。

    “什么主编,那么见外,现在就一小个体户,”文钊接过莫手上的火锅,轻车熟路放桌上开火,这行干了有些时日,闻着红油锅底呛辣有味,清汤浓郁又清甜,“你是四川人?这底料做得不错。”

    莫郁敏脑子短路杵在原地,小贺说饿死了饿死了,开吃开吃,把三人都招呼落座。

    起初莫郁敏欲言又止,忙在桌子底下踢贺远征的脚,小贺一直躲闪,自己竟疏漏到忘了告知和文钊交往的事实。商丞虽然只是1984的模特,可文钊是跨出版演艺和艺术界的前辈,论资历也要低人好几等,显得有些拘谨。

    油汤翻滚,几人陆陆续续下料,屋子慢慢变热,气氛才有所缓和。

    莫郁敏说:“小贺,你什么时候和文编关系这么铁了,我们都不知道。”

    文钊接话:“以前是铁,现在成我对象了。”

    小贺被杀个措手不及,被辣汤呛咳嗽,她感应到文钊的视线在对面两人之间扫来扫去的,像是在确认什么,没开口。

    莫郁敏说:“小贺今天怎么那么有空,平时都忙得两头不着家,诶,不是去参加将言灵订婚典礼了吗?跟我们说说呗。”

    文钊和贺远征对视一眼,了然,今天抢婚的消息没泄漏出去,不然像莫郁敏这类资深媒体人会不知道?她们耳听八方,不比专业的娱乐记者差。贺远征天生小赖皮性格,最会和别人打哈哈,不消一会儿功夫话题就跑偏了。

    虽说从某种意义上冬箐的出现确实顶替了自己的席位,但她本人对主编这个位置没有了眷恋,浮名并不是看一两场秀、出几本书、认识几个人那么简单,周旋于媒体之间很令人疲乏,不如顺势而为。她已经能预料到如果有媒体记者知道订婚真相,后果会如何爆炸性,加上老蒋未婚夫的身份背景,是当下欠缺的联姻炒作话题。

    幸好是订婚而不是结婚,两家人请的都是挚友亲朋,几乎没有媒体露面,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封锁消息,至于冬箐如何安排她的工作,那便是她的分内之事了。

    必须先他们一步将事情压下来,文钊离开现场便直奔二环各主流媒体中心,在主编之间运筹一番才赶来聚会。

    小贺不懂其中原委,她想保护蒋言灵又无门道。

    那么只好交给自己来处理了。

    “小贺,你是不知道现在风度里面闹得鸡飞狗跳的,听说今年连实川要签到别的公司去了,我们头条抢不过人家,赞助也没有新花样,恐怕真的是没落了。”莫郁敏的意思,是你运气好跟了个明主蒋言灵,帮你指了一条明路。

    “风度的待遇挺不错啊,我现在当助理税后到手没几个钱,福利也差了不少。”

    她说的是实话。

    “我合同明年才到期,就先干着呗。”

    小贺入职的时候签的是几年合同她都没认真看,离职的时候公司也没要求赔付违约金,看来当初的规定就是一年?

    商丞在一旁默默地给莫郁敏添菜,两人耳鬓厮磨笑得开心,反观对面两人像是增光瓦亮的大灯泡,小贺帮文钊烫了一串金针菇,文钊面露难色,说她不吃。

    “别挑食,挑食长不高。”小贺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知是说她自己还是说别人。

    “不吃,对这玩意儿我有阴影。”

    贺远征白她一眼,丢在自己碗里,转而又问:“老莫,你刚刚还怪我,我都不知道你对象是这么个美男!”

    文钊又呛了一下,莫郁敏也有点尴尬,倒是商丞一副淡然的表情,像是见惯不怪了。

    文钊扯过她耳朵,小声说:“谁跟你说商丞是男人了?”

    贺远征心里一咯噔,不会吧,悄悄说:“你说老莫那对象……是变性人?”

    随后脑门吃了一记硬栗子。

    商丞开口:“远征,我是女的。我和莫郁敏跟你和文老板一样。”

    一样?一样的意思,就是都是女的呗。

    “哈?”

    贺远征在桌底下捏文钊大腿:你咋不早告诉我,看我难堪是吧。

    文钊顺了顺她的背脊:是我错了,没料到你不知道。

    她跟小贺的回路不一样,小贺是气愤老莫不告诉自己对象是女的,不过对方也不知道她性取向女,原谅之。文钊是担心莫郁敏根不正苗不红,要哪天把小贺拐走了怎么办,情人眼里出西施,别人不待见她我可待见了。

    她觉得两人既然在一起了,就应该住在一块儿,生活在一起,不是有个词儿嘛,朝夕相处。

    反正她又不用躲狗仔,一个火锅老板的绯闻也没人关心。

    饭后两对情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文艺片,各人揽着各人的媳妇,关了两盏灯,气氛暧昧温馨。

    贺远征左扭右扭,有个问题憋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咬对象耳朵:“你怎么不联系联系蒋姐,问问她情况,中午到现在也失踪半天了吧?”

    文钊揉揉她脑袋,亲了一下头顶:“人家家里乱得一团糟,就不要去添乱了。冬箐和她有笔账没算清,两人拖了几年,是时候了了。”

    “她是你老朋友,也不关心关心?”

    文钊在心里翻白眼,是你想关心吧!小贺就是小孩心性,哪儿那么容易放下“老情儿”,她有点吃醋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吃小孩儿的醋,没脸说出来。

    或许当时就应该让贺远征去撞撞南墙,她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非得让她尝点苦头才甘心。但文钊舍不得,小孩儿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对人诚心诚意的好,却得到这种结果,恐怕以后都不敢再喜欢别人了吧。

    “你放心,冬箐对她肯定比咱俩好一百倍,爱都爱几年了,做也做几年了。”

    贺远征无言以对。

    文钊捏了她腰窝子一下,算是小小的报复,现在还没做人女朋友的自觉,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说到底,她就是害怕一个结果,不敢面对。

    那就是贺远征压根不喜欢她,一开始就是自己瞎献殷勤,果真如此,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

    下一秒,小贺像只树袋熊一样吊在她脖颈上,茸茸的脑袋轻轻地蹭她下巴,像在道歉。这招对文老板很受用,顿时云淡风轻,万里无云呐!

    晚上文钊把人拐走了,不打扰莫和商丞两口子。倒是贺远征没点眼色,电影看到一半还想跑回房间睡觉,文钊扯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电影结束就立马连人带摊子卷走了,人还睡得呼呼的。

    放回车上的时候没注意,脑袋在车顶磕了一下把人撞醒了,贺远征带着哭腔嚎了一会儿又哼唧哼唧睡,开车的时候不知道哪儿冲出来一个酒驾走猫步的二五八万,文钊一个急刹车差点碰上,小贺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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