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捏着那封和离书,萧璟抱回了寝殿。
    他要她好好歇息,跟着便离开了此处。
    这回,却不曾再给云乔的寝殿上锁。
    经此一事,云乔也该长了教训,知晓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孤身一人跑出戒备森严的宫殿。
    何况,他也隐隐意识到,她还有些害怕被锁着。
    想起云乔当初被赵兮儿锁在庄子柴房里欺负的画面,到底,还是存了几分不忍。
    萧璟重又回到自己书房,抬手捏了捏眉心,才抽出心神,唤手下人来,询问今日之事。
    他先传了暗处盯着云乔的人进来。
    那几个护卫早已是吓得冷汗淋漓。
    下人奉上茶水,萧璟接过饮了口。
    低眸道:“孤交代过,盯紧了人,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眼睁睁瞧着人,钻进了那狼犬的窝!”
    萧璟声音低沉,也带着冷怒。
    莫说是下头的人了,奉茶的奴才,都怕的险些摔了手中茶壶。
    那下头跪着的人,磕头告罪,咬牙道:“都是属下们的错,属下着实没想到,云姑娘会撞见明宁郡主,又被明宁郡主带去了那处洞口。明宁郡主在,属下等人,也不敢贸然现身打搅。”
    明宁?
    萧璟愣了瞬,蹙眉搁下茶水。
    问道:“明宁怎么来了?”
    盯着云乔的护卫自是不知晓,倒茶的下人在一旁,禀告道:“回殿下,郡主是今日过来的,您从前说过的,郡主过来,不必通传,奴才等,就没向您通传,郡主说,她就是想念东宫旧时景象,多年不见,想瞧一瞧而已,让奴才们,莫去拿她的事,打搅了您。”
    这不必通传的话,确实是萧璟从前说的。
    他抚了抚额,想起护卫口中的明宁,心绪一时复杂。
    他是知晓明宁回京的,可是时至今日,却并未见明宁。
    潜意识里,他甚至不想让云乔见到明宁。
    云乔太傻太笨,而明宁,太精明了。
    萧璟手指摩挲桌上杯盏,想着护卫方才说,是明宁将云乔引起那洞口的,静默几许后,开口道:“去请郡主过来。”
    下人领命出去,此时,一个护卫抱着那只狼犬进了书房。
    这狼犬昂着头,嚎叫不已,瞧着很是凶恶,并不愿意被侍卫抱着沾手。
    可这侍卫,却是萧璟往日吩咐去给这狼犬送东西的侍卫,同它原始有几分熟悉的。
    萧璟抬眸看向那狼犬闹腾排斥护卫的样子,想起方才在那洞口前的情形,目露疑惑。
    “你三五日便去一趟,它时常见你,还这般排斥你抱它,为何今日在洞口前,却俯首帖耳在云乔脚边。”
    这狗是通人性听得懂人话。
    闻言冲着萧璟一阵乱吠,咬着他裤腿,就拉着他要出书房。
    那眼神好似在说,要他带它去找今日他瞧见的云乔。
    萧璟被它扯着,出了书房,停步在门槛处,从他口中扯下自己的裤脚。
    屈膝俯身,揉着狼犬的脑袋,低声问:“你想让我带你去找她?”
    狼犬呜呜咽咽,一再示意他带自己去找小主人。
    萧璟见状眉心蹙的更紧。
    沉声问:“怎么?你认得今日那女子,从前见过她?”
    不对劲,这狼犬瞧着,可不像是第一次见云乔的样子。
    可是,它养在京城这么多年,云乔却是江南人。
    它怎么可能从前就和云乔熟悉呢?
    狼犬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呜咽的叫。
    一旁的护卫见状,思量了番道:“或许是云姑娘和明宁郡主生得相似,这狼犬认错了人?”
    可这狼犬往日对明宁,却是凶得很啊。
    难不成多年未见明宁,倒真想起早年一块儿呆着的情分,不似从前一般狂吠,倒俯首帖耳的亲近了?
    萧璟一时想不通,只得暂且搁下此事。
    他拍了拍那狼犬脑袋,哄道:“她胆子小,怕你怕的厉害,你不能见她,过些时日,我让你远远瞧瞧。”
    狼犬闻言呜咽的厉害,仅剩的一只眼睛闪着泪光。
    怎么会呢,它的小主人最喜欢它了,怎么会怕它呢。
    狼犬说不出话来,只是蹭着萧璟的腿儿,委屈的不得了。
    萧璟瞧着,竟觉得,这狼犬有时候的姿态,莫名和云乔有些像。
    都说猫狗这类宠物,随主人。
    可云乔,又没养过它,自然也不是它的主人。
    一个是长相凶恶的狼犬,一个柔弱娇怯的女娘,哪里会像呢。
    自己也真是糊涂了,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萧璟摇了摇头,摆手示意护卫将狼犬抱下去安顿,回身重又往书房走去。
    抱着狼犬的护卫出了书房的门,正好和前面被下人请来的明宁撞上。
    原本就不大安生呆在护卫怀中的狼犬,瞧见明宁,猛地嚎叫起来,叫喊的就要扑过去。
    ‘坏女人!骗子!’它眼里都是厌恶,如果会说话,怕是恨不得骂上明宁三天三夜。
    护卫一时不察没抱紧,还真被那狼犬扑了过去。
    狼犬扑在明宁身上,咬着明宁的衣裳,凶悍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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