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叠在一起,我说:“生活的结果要到老了才能看到,可很多事的结果,当下就能体会了。”

    熟悉的坏笑又浮现在杜奕欣的脸上,我怀疑他又曲解了什么,可他没有接我的话,只重新起头:“钟邵告诉我了,你们俩之间的友谊。”

    关于友谊的话题竟然在饭局结束后才被拾起,我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直觉杜奕欣不会有什么好心思。他说,“我们俩之间理应也是有伟大友谊的。”

    太阳和杜奕欣都让我头痛。

    他说我大概是喝多了,或者是喝了假酒,他摸到我的脸,手是凉的,我的脸是烫的,我们还可以这样平静地相处。他说我需要喝水,于是我们有了下一站,他带我上车,我躺在后座,晃神地想到,他们俩会不会在这里车震过。

    杜奕欣的车开得极稳,我闭上眼睛,好像都感觉不到一丝轻微的晃动,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不知道天色慢慢暗下去,太阳移到地平线之下,半个天都是红的,好似周围的枫叶。杜奕欣又带我到山上,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靠在他怀里,对面的车窗开着,落日的苍凉感包围了我,杜奕欣的胸口被我枕着,我缓不过神来,觉得自己还陷在梦里,然后,他凑过来,我就被吻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内心平静,只是看着他闭着的眼睛,这是个让人奇怪的经历,我并不觉得我们俩之间会发生这些事,我不是说他不会吻我,而是,我已判定自己的人生和他没有关系,如今的体验只让我觉得突兀和不自然。

    我怀疑他的钱包里还藏着我的相片。他的执着非常惊人,我听老黄说,他曾经问过杜少为什么不放弃我,杜少回他说:“那我和正义之间的感情就缺了完整性。”

    他似乎坚信,时间、空间都无法当做结束的理由,就算是我的拒绝甚至都不算是结局。他有着某种主角心态,要做的事情只要没成功,就只是进展到一半的故事。

    老黄对我们俩车里的故事非常感兴趣,我从来不肯全部告诉他,怕他受不了刺激,又要打我一顿,于是这背后的故事就成了谜。老黄说这样很好,他说:“你们俩之间都是些不好的事,但是我想再也没有人会像杜奕欣这样爱一个人了。既然你们没有结果,就当成谜,不说也好。”

    我和杜奕欣曾经约过一起打球,他球技其实很好,看他胳膊上被晒出的痕迹就知道了。可他还是输给我,因为输的人要请吃棒冰,我也就乐意让他请客没有点破。后来我工作,和同事们一起打,输的请吃饭,几乎掏空了我的钱包,我才又想起他。

    钟邵不能打球,这或许是让杜奕欣感到悲伤的事情,我想到在很多的午后,杜奕欣可能还是会去那个球场,却是一个人模拟着我们俩抢球的样子来,想到这个画面我就觉得孤独,可老黄说我自恋。

    他说:“我和他们俩打过,钟邵站在这头的篮筐下,就可以投中对面的篮筐,空心。杜奕欣□□的。”

    听到这个,我就又觉得很悲伤。在悲伤和孤独中,我无法选择,于是忧郁。老黄便又说我悲惨。我结婚的前夕,老黄哭了,喝醉酒后他抱着我的脖子说,“正义,你为什么这么可怜。”

    他都忘了自己还是一只单身狗,我是抱着要虐他的心情举办婚礼的,他却先替我虐心了一把,实在是真朋友,我便让他抱着,一边摸了摸他的头,一边抽烟。

    后来,我们聊到我的婚后生活,他问我会不会出轨。

    他说道:“你肯定不爱你的老婆,这是一定的了。所以,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聊过的话题吗?当身份和感情是矛盾的时候,人到底是要满足自己的感情需要,劈腿呢;还是要坚守自己的原则,不劈腿呢。正义,如果杜奕欣也扛不住家里的压力,要结婚了,他不能继续照顾钟邵,你会和他在一起吗,你会离婚还是不离婚?”

    他又问:“在学校那会儿,钟邵和杜奕欣算是在一起了吧,而你和他也没断吧,这又算什么呢?”

    我说:“不管怎么说,学校的事,都是过去的事,而结婚后的事,是未来的事。真有必要去讨论吗?”

    除了这个问题,老黄还有问题,“你真的不喜欢杜奕欣吗?”

    无赖的我反问他:“如果我和杜奕欣告白,你觉得他会放开钟邵,和我在一起吗?”

    老黄就愣住了,他的脸因为酒气而通红,我又想到自己那时候在车上,回头去看杜奕欣,看见车窗玻璃中倒映出的自己,我不再年轻了,脸皮也没有那么厚了,说不了不要脸的话,也做不出冲动的事了。我们多少都习惯性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

    他过来抱了抱我,时隔多年的拥抱,还是那一声的叹息,气息擦过我的皮肤,我感觉到脖子有些暖,而凉风又将它吹冷了。

    杜奕欣的眼窝有深深的黑眼圈,我不知是他自己还是钟邵睡不安稳,我轻轻地摸过,他又想凑过来吻吻我,我没有推开他。他的吻很温柔,和他的倔强的脾气一点也不像,他说,你别以为我是喜欢你才和钟邵在一起的,别这么自恋了。我是真的看上他。

    我只是微笑,我并不在意。

    杜奕欣说,我就是他全部的高中生活。虽然他做了很多不成熟也不明智的举动,但是全部都是他真实的反应。他到现在还是觉得,人生没有那么多种可能,从来都只是一条路,每个人都只有一条专属于自己的路,人生仅仅只有一种可能性。只是见的多了,才以为那些人生自己也有机会可以拥有。

    他说,我们一出生,就注定了我们高中的所有事情。我笑起来,你竟然相信命运。然后,他说了那句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话——正义,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只是你不懂。

    不懂的是他,在那一刻,我似乎瞬间明白了他。我和他之间,真的应该是有伟大友谊的,只是无奈我们之间隔了一道墙和一张桌。所以,这大概也算是错过。这个错过让他痛苦,也让我痛苦,只是他对我的痛苦并不知晓罢了。

    所以,可以说,我们俩做过半次。在车上,我们谁都没能进入谁,这几乎是无法妥协的事情,所以我让他呼吸急促,他压抑着声音,在我手里发泄了。我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说,让我缓缓,别问。

    这一切都不算坏,对我们俩而言,都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就像多年后的重逢,于是吃个饭一般。因为我们都变了不少,我们放下了很多东西,也看淡了很多事情,性从来都是平常的事,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我没将这些告诉老黄,是因为我不喜欢解释,我怕越解释他想的越多,想得越多,似乎事情就会变得越复杂。感情也是如此。

    杜奕欣说,“我会一直照顾钟邵,直到他不愿意让我照顾为止。”

    我相信钟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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