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他依稀想起曾看过黎亚君的资料,那上面写着对方的母亲叫做崔亭溪,而他的继母叫崔艾君……艾君,不正是因为面前这少年的名字叫做黎亚君吗?

    他又想起上次看到继母喜极而泣的模样,正是黎亚君这一届学生高考放榜的时候!

    他再回忆继母来探望自己时悲伤又自责的神情,还有那一句“他根本不想见我”。

    ……原来,你的成长竟经历过这么多艰辛。

    向怀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受到过如此之大的刺激了。

    他仿佛第一次认识黎亚君般从头到脚将对方看了一遍,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亚君,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的亲人,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

    还有继母,明明知道你在我就职的学校念书,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这件事,而任由你一个人生活在这种没有亲人的孤独中?

    ……不。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应该坚持问出你的所在之处,那样我就可以早一点关照你——就算只早一秒也好!

    向怀终于明白为什么黎亚君自上次父母探望过自己后的第二天就心事重重了。

    ——亚君,我的弟弟,我们竟然,平白错过了这么久。

    黎亚君看着向怀似自责又似后悔的表情,心底泛上一种酸楚的满足感。

    够了。

    就凭向怀这句话,他已经不后悔说出事实。

    向怀的父亲会怎么想,他妈妈会怎么想,此刻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向怀坐起身,万分心疼地把这个既是学生又是弟弟的人拥进怀里。

    他想安慰他,可他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太过苍白。

    这种经历,除非亲身体验过,否则怎能理解其中的不容易?

    臂弯中略显纤瘦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向怀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傻小子,别哭了,啊?以后我疼你,就算没人疼你,我也会疼,我一人顶三人份的疼你……”

    黎亚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我没哭!”

    向怀又将他拥紧了些,任由胸膛被源源不断的温热液体染得一片濡湿,“是是,你没哭,你在笑……”

    “……我也没笑!”

    向怀弯了弯嘴唇静静抱着黎亚君。他伤感地想,为什么流泪的明明不是他,可他却这么有想哭的冲动?

    “怎么还不停……”方义同发愁地看向不断被雨水冲刷着的玻璃门,“要赶不及做晚饭了。”

    “没关系,我跟亚君说一声,偶尔也锻炼锻炼他的动手能力嘛。”三儿掏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黎亚君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冰箱翻找食材,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算诧异,“回不来了?也是,这么大的雨……知道,好,拜。”

    向怀围着浴巾站在他身后,“今晚只有咱们俩?”

    “大概吧,听说路上车都走不了,三儿说他们可能要住宾馆。”

    “那也不错。”向怀笑眯眯地捏了片火腿送进黎亚君嘴里。

    他嚼吧嚼吧咽了,瞟向对方的下身,“老师,你怎么不穿衣服。”

    “内裤湿了。”向怀耸耸肩。

    好吧,下面围个浴巾也不算影响市容,“……你好歹穿个上衣,要着凉。”

    “不会,你家空调开得挺足,”向怀自然地接过黎亚君手中的菜放在水龙头下洗涮,“再说我的衣服你不是拿去洗了吗?”

    鄙视嫌恶,“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正气凛然,“冤枉,我只在你面前露过。”

    黎亚君面上一红,丢了食材走进卧室从衣柜翻出条对他来说尺码偏大的内裤丢给向怀,“穿!”

    向怀愣了一下,扯了扯内裤疑惑道:“你的?”

    黎亚君白他一眼——不是我的是谁的?!

    向怀先是一怔,跟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历经艰难地把那条内裤绷在胯部。

    黎亚君面部僵硬地看着这一过程,想法只有两个字——好紧。

    是的,很紧,紧到那玩意儿的形状都凸显得一清二楚。

    他心虚地瞥一眼对方人中处,颤巍巍地转身,“我还是拿三儿的给你吧……”

    向老湿眼疾手快地拉住弟弟,“不用,不是你的我也不会穿。”

    “咳,但是这个看起来……相当有压迫感。”黎亚君心里涌出一股怪异的暗流,那感觉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长跑,脸红心跳,呼吸急促。

    “就当穿了个泳裤……好了,咱们赶紧做饭,你肚子都饿扁了吧,”向怀如同哄小孩似地将黎亚君环起来推进厨房,“哟,食材还不少,想吃什么?”

    他这动作做得十分自然,可黎亚君脑中却轰然一声火山喷发!

    ——他的脊背紧紧贴着向怀只绷着一条小内裤的身躯,对方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达过来,再加上后面某个部位被向怀前面某个部位不小心碰了一下……

    媚娘脸上的温度都能把南极冰川融化成大西洋的一部分了!他猛地从向怀臂弯中挣脱出来,伸出手指就朝对方裤裆处凶狠地戳了一下!

    “你就不嫌紧?!还泳裤呢,再穿一会儿小心变阳……呃……”黎亚君的气势来得快去的更快,因为他发现他戳完以后,向怀的表情很……微妙。

    “你非礼我。”这是陈述句而不是感叹句——他的脸混杂着震惊错愕悲伤羞涩,交织成一幅万分精彩的画卷。

    黎亚君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黑,愣了好一阵子,倏地气急败坏跳脚道:“我非礼你又怎么着?!”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阳指接着又戳了好几下,一边戳还一边吼:“有种你换条内裤啊!”吼完以后涨着脸一溜烟窜进卧室,嘭地关上了门。

    向怀彻底的崩了,刚才那几下真是没留情面,主要是他没意识到对方会再次出手,结果黎亚君戳完了他才想起护根这回事……

    现在悔恨已经没有用了,男人那地方哪里经得起刺激,本来这内裤紧的还不算很厉害,结果黎亚君这么一“挑逗”,它登时小了一码……

    向老湿欲哭无泪——他才刚认弟弟,就被弟弟欺负了弟弟……

    距谢之扬的酒吧五十米处赫然有间灯火辉煌的星级宾馆,在昏沉的雨幕中显得尤为明亮。

    时间已经不早了,吃晚饭再加上沐浴差不多也该到十点左右,三儿将外套唰地脱掉盖在方义同头上,拉着他便往那边跑。

    前台小姐看到门口冲进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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