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会来小吃街庆祝,确定黎亚君也在其中后,向怀沿着小吃街找了十几家店,不知遭受多少白眼才总算找到了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进来看见的竟是这副场面!

    有同学见气氛尴尬,便打趣道:“呃,向老师,刘昊不算是占便宜啦,上一轮亚君也亲他了~”

    向怀微微一笑:“亚君亲他了?亲哪里?”

    “脸……”

    “哦,”向怀不由分说扛起黎亚君,“他今天身体不适,不能多喝,我先带他回去。”

    其他同学见黑着脸的班导终于要走了,并且似乎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便大喜过望地目送二人离去。

    黎亚君虽然醉得厉害,但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向怀扛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这令他十分难受。

    走了百来步后,黎亚君终于想起反抗,于是他死命捶向怀的肩膀,口齿不清地大喊:“靠,放我下来!”

    向怀一股火气憋在胸口,正是无处发泄,可这小子竟还火上浇油,他登时不满地使劲揉了揉黎亚君的头发:“谁让你喝酒的?”

    “小爷乐意吃喝嫖赌干你屁事……呕……难受……”

    向怀手忙脚乱地放他下来,黎亚君一挣脱钳制就开始跑,被向怀一把抓住:“嘿,还敢骗我!”

    “……向老师你饶了我吧……”黎亚君突然嘴一扁大哭起来,音量之大引得周围人纷纷注目。

    ——他实在太难受了,本来决定这场酒喝完后就和向怀从此各走各的路,可没想到老天连忘记的权利都不给他,非要把向怀搬出来惹他糟心!来了也就罢了,还强迫自己跟他一块儿走,凭什么啊!向怀不就是他老师吗,有资格这么管他?!

    按捺了多时的悲伤一夕爆发,黎亚君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地,向怀一见就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拉着他小心翼翼地说:“别哭,啊?男孩子家的,怎么这么爱掉眼泪呢?走,跟我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鬼才稀罕!谁知道你会不会下毒!”黎亚君吼得山河变色,形象也不要了,眼泪共鼻涕齐飞的指着向怀,“你算哪根葱,想走就走,想出现就出现,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讨厌啊……呜……”

    ——完了,触到这小子的伤心事了。

    向怀和声细语地搂住黎亚君的肩膀:“不会了不会了,你不想让我走的话我绝对不走。”

    黎亚君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他一字一顿:“骗子。”

    向怀哑然。

    他猛地想起自己曾抱着这个孩子许诺他会疼他,但转眼,他就令他伤心至此,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确是个骗子。

    ——可感情的事又万万不能冲动,他若随随便便答应下来,难道就是对黎亚君负责吗?

    “……亚君,你先跟我回去,咱们慢慢谈好不好?”

    “不!”

    “那,你想去哪里?”

    “不!”

    “回你家?”

    “不!”

    向怀无语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转过身蹲下去道:“上来,我背你。”

    黎亚君摇头晃脑的站都站不稳了,他本能地不想接近向怀,但身子却不受控制地重重倒向他的背,被对方早就准备好的胳膊牢牢固定住。

    向怀忍受着黎亚君的骂骂咧咧将他背出小吃街,再过两条马路,没有回江华公寓,却是去了他自己家。

    黎亚君喝醉了不闹腾,就是说话不大好听。向怀权当他是小孩,取了温热的毛巾帮他擦脸,柔声问:“难受吗?”

    “……难受。”

    “哪儿难受?”

    “哪里都难受。”黎亚君一抽一抽,显然是还没哭完。

    向怀叹了口气,将他抱紧。

    ——这是黎亚君第二次在他怀里哭了,第一次是因为高兴,而这回却是因为难过。

    他明明那么想照顾这孩子,让他每天都开心的笑一笑,可到头来他怎么会惹他掉眼泪了呢?

    想到那帮学生玩的亲来亲去的游戏,向怀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怎么随便亲别人呐?”

    黎亚君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水润的眸子满是不屑:“小爷乐意,你管我?”

    他说话还带着鼻音呢,向怀好笑地捏捏他的鼻子:“以后不许了。”

    “你以为我想亲啊!要不是把他的脸想象成向怀那厮,小爷我才亲不下去!呜……!”黎亚君突然捂住嘴干呕起来,向怀还没高兴个一秒钟就慌张地从旁边取了个东西摊在他面前。黎亚君哇啦哇啦的吐完以后,向怀才悲催地发现那是他新买的衬衣。

    他万分无奈地给黎亚君喂了杯水,又收拾完一片狼藉,接着坐下来叹气。

    这小子太不让人放心了,他还没照顾够,怎么能就这么放开?

    他握着黎亚君的手苦笑:“你啊……你干脆就折磨我一辈子算了。”

    黎亚君已经睡着了,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向怀捧着他的脸端详片刻,俯下头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

    ——臭小子,以后后悔也来不及,谁让我舍不得你。

    我不逃了,你也别怪我了,啊?

    第56章

    三儿放学后去超市买了两条新鲜肥硕的鲫鱼,处理得干干净净带回家里等方义同回来。

    原本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那人微笑着和自己打招呼,但今天走进门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要说不落寞是不可能的。

    三儿将鲫鱼放进冰箱,带着些微茫然地走进卧室,发现床上还带着两人昨夜欢爱的痕迹,床单和被子都搞得皱皱巴巴,早上起得太匆忙也没来得及收拾。

    他的脸红了一红,走过去将床单卸下来丢进洗衣机,接着把被褥拾掇平整,最后从柜子拿了条新床单换上去,这才满意地拍拍手。

    这一系列琐碎的事情做完后,三儿站在窗前开始考虑他和方义同的未来。

    他的恋人虽然看上去经不起什么事,但实际却是相当有主见的人——这一点三儿从方义同报了培训班的时候起就发觉了,但他当时成天玩网游,学习也不用功,便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虽然他比方义同大一岁,可考虑事情却不及对方一半成熟。

    或许是两人的家世造就了不同的人生态度,三儿不用为生计发愁,自然也不会像方义同那样早早就开始打拼。并且他对于考大学这件事也没有投入多少热情,主要是老爷子希望他多少有些文化才逼他念书,反正就算考不上也不至于被他爸一枪蹦了……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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