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小蓠和秦墨黏在一起。他就气呼呼的甩掉渔网走出家门朝着隔壁家走去。
    秦墨感觉赵老头对他好像意见很大。并且也清楚的知道赵老头为什么对他有意见。
    赵小蓠对赵老头发脾气的事情却视而不见的态度。这让秦墨多少有些内疚。
    “小蓠。我去和你爹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把话说白了。也好为以后做打算。”赵老头走后。秦墨抓起了赵小蓠的手严肃的说道。
    “好。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就私奔。”赵小蓠羞涩的低头不敢看秦墨。被秦墨抓在手心里的手却主动的紧握住秦墨的手。
    两人就这么私定终身。然而气呼呼的赵老头却忽然站在门口一脸愤怒的瞪着秦墨。看到秦墨和赵小蓠拉在一起的手更是怒吼道:“不行。我不同意。”
    “赵伯伯。我和小蓠是真心相爱。”秦墨放开小蓠的手转身迎接赵老头那愤怒的目光。他坚定的说道:“希望赵伯伯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蓠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同意。以后此事不要再提。”赵老头毅然拒绝了秦墨。他转身刚想出门转而又回头补充了一句:“以后离小蓠远一点。她还年幼。以后还要嫁人。”
    说着赵老头摔门而去。留下这对面露苦涩的小情侣。
    “私奔是不行的。你爹年纪大了。他需要我们照顾。”秦墨看着小蓠无奈的摇头。
    “那我们怎么办。我爹他不同意。”小蓠含泪哭道。
    秦墨抬手擦去小蓠的眼泪。此刻他真想來个生米煮成熟饭。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这不是自己那个时代。在大秦是不允许这样的。否则会被官府抓去刺字。
    自己刺字就算了。秦墨不想连累小蓠也一起背负罪名。
    这是秦墨和历天來到秦朝的一个月零五天。秦墨和赵小蓠从外面把酒醉的历天拖回來。
    刚进屋秦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屋内有一股沉闷的气息。一个身着土黄色粗布衣。满面红光的中年方士正坐在桌前。
    赵老头站在他的身侧。看见秦墨进门急忙指着秦墨和历天在那中年方士的耳边轻声说道:“就是他们。”
    方士听了赵老头的话后神色变得非常冷漠。他站起身缓缓朝着秦墨走來。
    他仰着头瞥了一眼秦墨。又抬手朝着历天伸去。秦墨急忙出手阻拦。不料方士力气非常大。
    尽管秦墨用力按住他的手。他却依旧气定神闲的把历天低垂的头给摆起來。他打量了历天两眼。又冷哼了一声。
    放开历天后。方士一言不发便甩袖出门。赵老头诚惶诚恐的看着离去的方士。转而怒瞪了秦墨一眼急忙追着方士跑出去。
    秦墨感觉有些不妙。他急忙招呼小蓠把历天扶到凳子上坐下也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村口的老树下。赵老头正对着那个趾高气昂的方士点头哈腰。两人的谈话似乎非常严肃。秦墨感觉他们应该是在说有关自己的事情。
    秦墨小心翼翼的躲到了不远处的房子后面朝着村口走去。渐渐接近后他听到了方士和赵老头的谈话。
    方士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托着长长下垂的衣袖对赵老头低声说道:“根据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來看。这两个人來自闽越。是南蛮人。”
    “诶呦。现在始皇陛下不是正在南攻百越嘛。”老赵惊惧得声音发颤。
    “他们一定是闽越蛮人的细作。來探查我们大秦帝国国力的。”方士傲然挺胸。措辞严厉。
    “那可咋办。亭长。我可不是有意收留细作的。您看。我发觉不对立马上报。亭长可是看到了的。”听了方士的话后。赵老头差点沒被吓死。抖抖擞擞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吊子鱼干递向方士。
    方士瞥了一眼赵老头手里的鱼干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不过却伸手接过了赵老头的鱼干。
    “此事千万不要泄漏出去。你回去看好那两个人。等我上报了朝廷自然有铁甲雄兵來把这两人拿去。”说完方士甩着袖子离去。
    留下脸色煞白的赵老头。惊魂未定的看着方士离去的背影。
    秦墨心中惊怒不已。沒想到赵老头为了破坏自己和小蓠的感情竟然去报官。
    还有那个方士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只看了自己和历天一眼就一口气把自己和历天说成细作。
    这要是被朝廷逮到。严苛的秦法只有两条路给秦墨走。一条是成为劳役。一条是被截肢残体然后丢回南方。
    这两条路都让秦墨心中又惊又惧。什么比死更可怕。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生不如死比死更可怕了。
    短暂的惊怒过后。秦墨冷静的快速跑回赵家。这里他已经呆不下去了。回程的路上他一直在考虑怎么去面对小蓠。
    难道自己真的要带小蓠私奔。然后饱受秦兵的追杀。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不。不能这样。这样对小蓠太不公平了。她原本有自己安逸和睦的家。是自己的到來扰乱了她的生活。应该走的是自己。绝对不能连累她。
    秦墨心中非常的揪痛。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回到赵家之后。他看到了小蓠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张望。
    秦墨急忙迎了上去:“进屋里说。”
    “我爹找亭长來到底想干嘛。”小蓠忧心忡忡的问道。
    秦墨沒有回答小蓠。而是拉着小蓠进了屋子。
    历天醉得一塌糊涂趴在桌上人事不醒。秦墨上前摇了摇历天。历天毫无反映。他心中焦急不已。
    他不能把历天丢在这里。否则历天一定会被秦兵抓去服刑。
    小蓠走到秦墨的身后扯了扯秦墨的衣角:“到底怎么了。”
    秦墨回头看到小蓠委屈的样子。心中一阵绞痛。
    方士让赵老头好好看着自己和历天。等他上报朝廷。然而他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小蓠。
    以历史文献作为证据足以证明秦军的效率是非常高的。他非常怕自己这一犹豫就深陷万劫不复。
    着急归着急。历天这个样子根本无法赶路。他决意不能放下历天不管。毕竟他是自己的兄弟。又曾经一起出生入死。
    秦墨把历天背回房间。小蓠一直跟在他身后。此时赵老头愣愣的从门口走进來。他先是看了一眼秦墨。又看了一眼小蓠。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快步朝着秦墨走來。刚想抬起手抓住秦墨。又犹豫着凝住了动作。最终缓缓放下手去。
    随即他强颜欢笑着说道:“秦墨。你和小蓠的事情是关系小蓠一生的大事。赵伯伯不同意也是有苦衷的。你看赵伯伯孤寡老头一个。膝下也就小蓠这么一个女儿。”
    “赵伯伯。我知道你的意思。”秦墨回头看了一眼赵老头。他一眼就看出了赵老头言不由衷。
    “这件事情暂时阁下。让赵伯伯好好考虑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赵老头和颜悦色的说道。
    秦墨背着历天进了屋子。把历天放到了榻上。既然别人都在演戏。自己如果不配合一下那也太对不起赵老头那烂到脚指头的演技了。
    秦墨惊喜交加的问道:“赵伯伯。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我和小蓠可是真心相爱的。”
    小蓠见自己父亲突然转了性子。也感到一阵意外。惊喜的凑了过來当着赵老头的面一把揽住了秦墨的手臂。
    “爹。孩儿这辈子非墨哥不嫁。”赵小蓠说着羞涩的低下头去。
    赵老头尴尬的看了一眼小蓠。眼中闪过一丝苦涩。
    秦墨看着赵老头的神色。心中暗暗冷笑。他真的很想在赵老头面前耀武扬威的來一句:看到沒。你女儿我是吃定了。
    然而这句话他只能憋在肚子里。沉默了半响后秦墨和小蓠去准备晚饭。赵老头满怀心事的去了他自己的房间。直到晚饭做好赵老头才出來一起吃饭。
    此时历天也已经醒酒了。他睡眼朦胧的走出房门大声嚷嚷道:“老秦。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再喝你就彻底废了。”看到这个酒醉犯。秦墨狠不得冲上去给他两个耳刮子。
    小蓠今天心情特别好。见秦墨看到历天生气。她就轻轻扯了扯秦墨的衣袖让他不要生气。
    赵老头把一切都看在眼中。那双浑浊的老眼竟然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看來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女儿的心已经跟着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去了。如果真把这个男人送了官。那她女儿会怎么看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赵老头心中苦涩。放下碗筷独自出门去了。
    秦墨看着赵老头离去。心中也是一阵一阵的绞痛。如果事情沒有闹到这个地步。他和小蓠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沒有回头路可走了。赵老头也沒有回头路可走了。他这招棒打鸳鸯。打得可真狠啊。
    当晚秦墨硬拉着历天和小蓠一起來到了屋子后的沙滩上。三人看着海面。历天彻底清醒。非常失落的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秦墨则拉住了小蓠的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沒有送过礼物给你。这个就当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一定要收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它。”
    “墨哥。这是什么。”小蓠非常疑惑。她好奇的拿起秦墨手里的手机认真观看了起來。
    “亭长今天自己找上门。是专程來看我和历天的。他说我们是细作。要抓起來上交给朝廷。”秦墨看着小蓠满心欢喜的样子。心中非常不舍。但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定把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告诉小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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