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受到很大拘束。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中间连着一根电线,你便是大罗金仙也逃不出这夺命连环call。

    刘仕廷醒过来,刺耳的电话铃声尖刀利刃一般从耳朵里扎进去,搅动脑汁,头痛欲裂。

    他要把打电话的人活活掐死!

    忍着头痛,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五指紧扣掌心里死死攥着一只白皙单薄的小手。因为攥得太紧,这小手被挤得有点变形,灰败色一点血气都没有。

    要命!他连忙撒手掼开,随即又抓起,用两只手搓,想搓一点热气出来。从手掌搓到手腕子,抬头一看,看到苏平安雪白的小脸,纤薄的身体,被他挤在单人榻的角落。

    她一动不动,面无血色,他的心就揪起。

    伸手揭开裹着的外套,包着纱布的肚皮缓缓起伏,万幸,还活着。

    真是命大!

    他还想多看两眼,多怜惜一番,可是房间里夺命铃声此起彼伏滔滔不绝。低头咒骂一句,翻身下榻,一把抓起电话。

    “谁?”恶声恶气,恶形恶状,再无半点文明气。

    电话是下属打来的,问他为什么还不来上班?有几件案子都要他过目,上方也来问过几次。可他不来,他们做不下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案子!上司!下属!工作!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连忙表示自己刚才有事要办,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回头一看,又为难,他走了,苏平安怎么办?

    她身上有伤,黑诊所乱七八糟弄了弄谁知道有用没用,还是送医院保险点!

    不行!送去正规医院怎么解释她身上的伤?

    以及,去了公开的地方,她不就暴露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住她?

    留住她?他为什么要留住她?是啊,他为什么把她带到自己住的地方来?他和她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便是为了救人,那也应该送去医院。

    应该去医院,去医院才对她好。

    不,不去医院!去了医院她就从他手里飞走了。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左右为难,正想得天人交战不可开交差点精神**之际,电话铃又响起。

    他糊里糊涂接起,还是下属,告诉他到了以后直接先去处长办公室一趟,上方找他好多次了。

    刘仕廷连忙答应,放下电话伸手摸了摸苏平安的脸。

    她的脸凉凉的,比正常人温度低,但总算不再是冰冷的。

    抿了抿嘴,他抓起电话,伸手想拨,试了三次,还是没拨出去。

    为什么要送她去医院呢?他有必要这么好心?把她救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何必还要贴心服务送到底,他又不欠她。

    相反,她可欠着他们刘家。

    她命这么大,中了四枪都不死,一定是死不了的。死不了也不能让她太痛快,受点苦也好。

    慢慢放下手里的电话,他站起身,解下领带,拉起苏平安的双手捆在榻头,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去。

    客厅里挂着一幅油画,蒙着玻璃框,路过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样子吓到,蓬头丐面两眼通红满脸油光,简直像鬼。连忙窜进浴室痛加涤荡,洗心革面,出来换上一套赶紧的衣裤,吹干头发系好领带,穿袜穿鞋。收拾整齐之后,回头深深再看单人榻上一动不动的苏平安一眼,转身离去。

    把门反锁好,他推了几下,这才下楼去。

    他脚步声远去,单人榻上的苏平安就缓缓睁开眼。

    睁开眼,身子不动,她先挣了挣手,挣不开。挣不开也不急,举着两只手抬头看了看。

    卧室不大,装修简陋,中产阶级的屋子,在冷艳高贵的小邪神眼里,这就是穷人住的地方了。

    这是那个刘仕廷的家?不像!

    仙姑自认眼光毒辣,看人很准。刘仕廷有富贵气,是个货真价实的少爷,不是中产价级出身。

    那这是他的藏娇金窝?更不像了!

    这中古装修,除非他藏得是一个老娇娇。

    猜不出屋子的来路,她索性就不猜了。肚皮里只装了十二只烧麦,没力气花脑子想这些杂七杂八。

    又是一次从死到生,又落在一个对她爱恨交加的男人手里,她理了理思路,发现自己目前的处境还算乐观,人身安全也不成问题。

    虽然刘仕廷走之前**了她的双手还反锁了大门,但这恰恰表示他不知她的底细,也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因为基于仙姑轮回几世在男人手里挣扎求生的经验,想要让她吃苦受罪的男人才不会这样“温柔”待她。

    比起用利刃割,用烈火烧,用深水溺,用寒冰冻,仅仅只是领带捆手反锁大门,可不就是温柔了么。

    这样很好,像他这样年轻英俊贵公子就应该是文明温柔的,若是像那些蛇蝎心肠一样的男人那样,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他用领带捆她的手,反锁大门囚禁她,这也很好。因为若只是一味的温柔,虽然可爱但未免无趣。有一点小小的嫉妒之情和反抗之心,加上一点无伤大雅的**手段,也是一种不错的调晴方式。

    英俊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在深夜撞出**的火花,从此开始一段爱恨交加的恋情,想想也是很美好,而令人向往。

    若是没有那些枪林弹雨,没有冰冷的雨水和肮脏的泥水,没有这一身的伤口,没有那个可恶的细眼狗,那一切就很完美了。

    可惜偏偏多了一只可恶的细眼狗!

    想起这个人,苏平安就头痛,眼痛,后槽牙也跟着一起痛,全身上下四个弹孔凌凌抽痛,痛得她肚皮里的黑水汩汩的往外冒。

    她绝对饶不了这只细眼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头。他还想要她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难怪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她就满心不喜,真是天生恶相,命里犯冲。

    是了,淡眉无仁,细眼无义,薄唇无情,这样的面相,天生就是白面奸人。也就吕爱国这个有眼无珠的蠢东西,把狗东西当宝贝,还带在身边。

    结果如何?阴沟里翻船!

    想到吕爱国,她眉头一皱。举着的双手用力一拗,咬了咬牙,从领带结里抽出。

    两只手腕拗出来变了形,动一下就是抽痛。她委屈的憋了憋嘴,狠狠心往榻头柜上用力掼了一记。咔擦一声,骨头拗回原位。

    这一记吃了痛,她眼泪都跌下来。然而受苦也是值得,两只手总算自由。

    咦,收回前言。虽然小小的调晴手段很刺激,但所带来的副作用还是令人觉得难忍。为什么**总是伴着痛苦,也许**是咖啡,苦中作乐。

    用咖啡作比喻是因为仙姑如今自恃文明上等人,自然要用上等的比喻。但这并不改变她对咖啡的一贯看法,那东西的味道就等同于涮锅水,加牛奶也只是糟蹋牛奶。

    揉了揉手腕子,苏平安含着泪拿起电话,慢悠悠播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通,那头传来唐唯宗的声音。

    “我是唐唯宗,请问你是?”

    “是我。”苏平安含着泪哑着嗓子道。

    唐唯宗一听她这个声音,顿时慌了神。

    “平安?你嗓子怎么了?你在哭?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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