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捂着嘴哭,把在场支教的人都吓了一跳。蒋言灵被同行的朋友扶了出去,活动结束后和社团的朋友登山散心,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哭,又为什么停止了哭泣。

    当时g大发生了很骇人的事情,一个为情所困的女生服农药自杀了,死在了她们宿舍楼下,大家都在猜测她男朋友是谁,结果真相大白,那个男生刚刚和管理学院的姑娘在一块儿了。

    有人指责男人的不忠,诅咒他会遭到报复,也有人痛惜女孩儿的离世,希望她下辈子能遇上“好男人”。蒋言灵放学和同伴们时常路过那栋宿舍楼,每次走过,都会有感同身受的悲伤。她会懒得不吃不喝折磨自己,但是绝对撑不过一天。

    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到来,她兴许会努力成为最后离开的人类。

    她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经历了挚友身亡而封闭自我、一心想着逃避的人了,人都没了,哪儿还能谈得上七情六欲?渐渐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开始按时上课,课后自习,大三的时候选了二外法语,每天晨起在洗浴间含漱,咕噜咕噜练小舌音。

    孙兰兰起得早,搭着毛巾去洗漱,蒋言灵已经一手叉腰一手刷牙了,孙兰兰目睹了她练小舌音然后被呛到的全景,忍不住站在她身后笑出声。

    蒋言灵含怨转头,说:“一大清早的,吓谁呢?”孙兰兰走到她旁边接水,说:“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清早的折腾自己。”蒋言灵说:“我这叫勤奋,一日之计在于晨。”

    后面又来了一个顶着鸡窝头的女生,看了她俩一眼,边打哈欠边说:“早~~上好。”孙兰兰大惊,说:“平池姐姐,你也起得那么早?”苏平池扫了她俩一眼,定格在蒋言灵身上,问她:“今天文钊帮她朋友布展,你去不去?”孙兰兰替她答了,说:“蒋某人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呢,不要动摇她的军心啊。”

    蒋言灵笑着说她啰嗦,答:“在哪儿?我也去。”孙兰兰立即说:“黛安娜的课你不听啦?可以啊,课越翘越勤奋了。”蒋言灵说:“我申请了免听,教授说我外语能力强,一路绿灯。”

    这都得益于她儿时受的外语教育,系里面经常让她去给听力教材录音,她说得一口标准的英腔,这优势让她在外语系如鱼得水。孙兰兰说:“行了行了,你是鲤鱼跃了龙门,咱们这些咸鱼还得翻身呢。”蒋言灵无所谓地笑,苏平池说:“你赶紧的,迟到了要挨骂。”蒋言灵飞她一眼,说:“她连你一块儿骂?”苏平池呜呜:“她骂我骂得最凶……”

    两人已经分手了,还能成为朋友,蒋言灵对这一点敬佩不已。她和冬箐分手也将近两年了,不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算不见面,光是想起来,心还会抽抽地疼。她不怨冬箐,也不怨自己,刚分手后那阵子低潮,她思索了可能每个人身上都有命数的存在,她和冬箐的缘分已尽,再强求,也难以善终。

    想通了这一点,蒋言灵释然了不少,心存芥蒂,却无伤大雅。她谈了一段短暂的恋爱,男生对她缠得太紧,仅仅是牵牵手逛逛校园,没多久就分开了。此后她意识到与其迎合流行去恋爱,真的不如一个人活得自在。

    “想什么呢……”苏平池拍她后背,蒋言灵说没什么,苏平池接着说:“回去收拾好点,文钊让我去顺便撑场,充人数,今天下午就开幕了。”

    “要不要我多叫几个人?”蒋言灵问她。

    “不用,她那边人手够,还有很多研究生呢……哦对了,她朋友认识挺多出版社的,如果你准备找实习,记得留意一下。”

    “行,谢了。”蒋言灵回宿舍换衣服,找到几件夏装都不满意,有的太幼稚,有的又过于正式。她蹑手蹑脚挑选,发现了箱子里最里面的一件花裙子。她拿出来捧着看,这是冬箐买给她的,一直没舍得穿,崭新如初,却差点遗忘在箱子底。

    她匆忙将裙子塞回去,对着桌上备选的几条发愣,苏平池路过她们宿舍赶紧说:“别犹豫了,快快快……地方还挺远的呢。”

    其他两个舍友被吵醒了,发出了不满的嘟囔声,蒋言灵让她小点声儿,苏平池走进来跟她说:“你箱子里那件不是挺好的吗,多青春啊,赶紧的……就这件吧。”苏平池拍她两下,说:“我在楼下等你。”蒋言灵看着箱子里的碎花裙,狠心将它拿起来套上。

    不是已经把她放下了吗?还怕区区一条裙子?裙子怎么了,又不是什么信物,还不能穿了?

    蒋言灵穿好后还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幸好自己没胖 ,看上去还挺合适的。她对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找出欧莱雅的唇膏上了一点底色,她皮肤本来就白,这一润色更是好看不少。穿上有点高度的坡跟凉鞋,还不算太差。

    她下楼看到苏平池靠在摩托车旁边等她,苏平池朝她咧嘴一笑,说:“不错啊,乍一看就是出水芙蓉啊!”

    蒋言灵笑她贫,接过她手中的头盔。以往她从来不敢坐摩托车,心里还蒙着朋友出车祸的阴影。经过几年北国风尘的洗练,别说坐摩托车了,困难上百倍的事情她都跃跃欲试。人生并不能仅由恐惧控制,不能仅由感情牵制,特别是分手过后,她比以前胆子更大,更无所畏惧了。

    “走啊,上野路,看你能开多少迈!”蒋言灵将挡风镜打下来,说:“我没吃早餐,吐也吐不出来。”

    “抱歉了,蒋小姐,你不要命,我可是要命的。”布展的地点在荒郊的一个废弃工厂,若不是主办方的意愿,单凭她一人路过这附近,绝对不会对这座厂房看第二眼。主题是体现现代人精神生活的空虚,展示都市人内心最原始与不羁的色彩。蒋言灵对一幅幅灵魂画作啧啧称奇,经过一路狂风的洗礼,又来接受艺术的荡涤。

    她负责对展品序号标记,把大开的宣传册放到参展路线的转角。工作很轻松,中午和布展的人员一起吃盒饭,一点钟一过,门口的大荒地陆陆续续停了一辆辆小轿车。

    展会的入口很破败,但是右手边的展台有层叠的搞掂和酒精,蒋言灵摆台的时候,作者曾对她说酒精是艺术的催发剂,这可能和发馒头的酵母是一个功效,听上去更显格调。蒋言灵半信半疑,好奇谁会拿着高脚杯在厂房里喝酒?

    来宾不少,作者陪着宾客介绍他创作的灵感来源,果不其然,蒋言灵注意到不少人似乎对红酒爱不释手,这是个奇怪的现象,当时洋酒并未普遍“飞入寻常百姓家”,她猜想来人可能不一般,很意外的,她竟然看到了冼澄海。

    他什么时候对艺术感兴趣了?

    “哥。”蒋言灵叫住他,冼澄海显然也很诧异,说:“你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反正冼澄海也不管她逃课与否,这个妹妹越来越率性了,冼澄海抛开上学的话题,问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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