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侧门,少女浑身酒气的瘫坐在台阶口,怀抱着酒坛、腰佩长剑。
    嘴里喃喃细语。
    天将亮未亮,冷风钻进衣领,只见她一个激灵,似乎有些苏醒的迹象,却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暗处蹲着两人。
    金碌回忆,林妃给少将军又是放药,又是灌酒,现在又让他们把人丢侧门口,委实想不通。
    “你说娘娘是什么意思啊!”
    银碌摇了摇头。
    金碌:“来人了来人了!”快躲躲。
    采买的大娘刚踏出脚,还以为少将军又遇刺了,吓得连忙唤人来将其抬进去。
    迷迷糊糊中,楚蓝听到有谁在唤自己。
    “少主,您可是醒了!” 首发网址https://
    正在朦胧睡意中的楚蓝一下子被惊醒,轻揉太阳穴,“我头怎么这么疼!”
    “少主昨夜醉酒,也不知被谁扔到大门口。”湘罗悄悄咪咪说,‘大将军方才下了朝,听说少主一夜未归,正拎着军棍往这儿赶呢。’
    楚蓝已经不做声息的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她现在躲起来,还来得及嘛!
    屋门被大将军猛得一脚踹开,见威风凛凛的楚江,连朝服都尚未更换,手握腕粗的军棍,怒发冲冠。
    一声歇斯底里的‘楚听澜!’,简直没将屋上梁瓦震掀起来。
    “父亲!”咱能不能把军棍放下好好说话,“女儿夜不归宿是……”
    是,做什么了?
    大脑好像短断片了,
    记不得了!
    她又是怎么回得家?
    楚江气得是她夜不归宿吗?
    是气她晚上独自一人,浑身酒气不省人事,还说什么‘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
    若遇到意外,便是一生都无法弥补。
    楚江劈头盖脸对着楚蓝就是一顿责骂,他如何不心疼女儿。
    别人家的丫头还在父母怀中撒娇,蓝儿便开始漫长的习文练武。
    别人家的丫头是养在深闺的金枝玉叶,蓝儿却着戎装、上战场。
    经过沙场风雨的洗礼,在汗、血中成长起来的楚家军少主,她是足够的出色。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该训她。
    她不是寻常人家的丫头,既是选择一身军戎。
    便是大戎国的军人。
    不论何时何地需保持着一分理智与清醒,才能保证自己安全。
    而且,她才回京多久,便习得这身纨绔之风,“真想要为父罚你禁闭不成。”
    楚蓝觉得,自己头又开始疼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逮到就是错。
    最近是她糊涂了,还是父亲严厉了?
    “说话,哑巴了?”
    闻讯赶来的老太君颤颤巍巍将楚蓝护在身后,丫头可是楚家的金疙瘩、宝贝儿眼珠子。
    打不得!
    “奶奶、母亲。”
    虞娘子也护着,“你在军中如何训圆圆我们管不着,但这是家中,你敢打试试。”
    楚江:“……”当年对父亲打他,母亲可不是这般样子。
    那看热闹的劲儿,
    若不是手上没瓜子,她能坐那儿边嗑边看,还时不时拍手叫好。
    老国公说:“圆圆啊!知道错了,江儿把棍子放下。”
    三兄弟护在妹妹:“五叔,妹妹有伤在身,地上凉。”
    楚江想,他今日敢对闺女动一根指头,可能就成了全家的罪人了。
    他看着楚蓝,似乎想听她说。
    楚氏家规虽不森严,却是立族之本,蓝儿身为楚家嫡系,虽是女子,却是二脉少主,备受宠爱。
    若有过不罚,有错不责,如何正家,如何立威。
    她站在高台,就该受着这风寒。
    “女儿有错,甘愿受罚。”
    海棠宫,
    “殿下放心,‘涉灵香’会叫楚少主忘掉作昨晚的一切。”
    “媚儿办事,我自是放心!”
    戎曌侧躺在榻上,折子上的东西,他是半点儿都看不进去。
    林妃低头研墨,她大抵猜到殿下在想什么——那疾风营大牢里关押的少年。
    她是怕殿下真做了转头后悔!
    那可就真回不去了。
    所以留了个心眼,护着少年一时。
    “楚蓝寻那小兔崽子可有下落了?”
    林妃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废物!”那么个小兔崽子,护龙军、楚卫、近千人都找不到。
    林妃想,小皇孙人是不见了,可连累殿下受累,连累她被人指点,说‘还没扶正,便如此容不下正妃嫡出长子,委实蛇蝎心肠。’
    “……”她若真恶毒,小皇孙怕死千回百回了。
    戎曌随意拿起奏折,有是大理寺少卿左夙上奏,谈起一些哪家贪污受贿、哪家仗势欺人。
    许是闲的!
    他想,或许该明儿去街头小巷找人算算那小兔崽子的下落。
    倒是有几分可笑。尽管自己不信这些!
    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一日不知下落,总归是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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