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我就高兴,你难过,我便因你的难过而难过。”

    她说的十分透彻,就盼着阿娘感动了。

    然而,皇后略一静默,便只点点头:“我知道了。”

    夏侯沛:“……”阿娘这样冷淡,她还能求抱抱吗?

    当然是……不能了,皇后接下去便赶人了。

    眼下也的确不是久话的时候,夏侯沛见也没留下来的可能了,更别说抱抱,只得依依不舍,再三与皇后说了她明日会来,请皇后等她一同用晚膳,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大位已定,夏侯沛这边已无风波,就是有惊,也多半无险,晋王那里就不一样了。

    先帝被毒死了,总得有个人来填了这大罪。

    他就是不知道夏侯沛是怎么打算的,也能猜到他多半是逃不了干系。

    这回真不是他。晋王简直呕的要死,他一点也不在乎先帝去死,可是,先帝死得离奇,夏侯沛已登基,总要有一人来认了这罪状,这人,自然不会是夏侯沛,那便只能是他或周王了。

    利益相关,只他们三方。

    晋王在心中盘算,是周王的可能性有多大,最终,发现,是零。

    周王是高宣成曾外孙,新君令高宣成与汉王共同彻查此案,便可知,她是有心要放过周王,并卖高宣成一个人情,好让这德高望重的老臣继续为她卖命。

    既然不是周王,那便只有他了。

    晋王唇边显出一抹冷笑。看来,此番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横竖是死,他何不先下手为强,去搏一搏,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曾权柄惊人的晋王已无能为,曾深受帝宠的周王,亦只能夹起尾巴过日子。

    如今这朝堂,还是十分平稳的,江南有些小摩擦,越国还在殊死顽抗,然大夏朝廷最大的一个好处便是,大臣们虽各自有些权力,却绝不敢与皇帝叫板。

    先帝梓宫葬入皇陵,夏侯沛便举行了登基大典,下诏大赦天下。

    新帝登基,四方来贺。

    高宣成还在宫里查案呢,不从长秋宫入手,偌大一个皇宫,极难摸到线索,正查到一点眉目,皇帝又令他与魏会一同招待夷狄来使。

    真是能者多劳。

    夷狄来使还在路上,京中已准备起来,高宣成见准备得差不多了,正要与汉王会和继续去查案,突然发现,太子妃还在东宫,太后还居长秋宫。

    虽然宫中已然改口,尊皇后为皇太后的诏书竟拖到此时还未颁下。

    高宣成发现,忙上表,请立皇后,皇太后。

    夏侯沛不高兴,她还想让皇后多做几天皇后,便道:“此事朕已知,即可便令有司去办,卿不必挂怀,查清谋害先帝的歹人,方是重中之重。”

    高宣成闻此,便以为圣人是听进去了,便也放心去查案。

    结果,有司等了一日又一日,册封皇后,皇太后的典礼都准备好了,诏书就是迟迟不下。

    大臣又谏了几次,皇帝只是答应,而后便拖着。

    就是个一窍不通的顽石,也看出皇帝是不想册封太后了。发觉此事,众臣不由纷纷猜测,可是太后做了什么,与圣人生隙,方致圣人迟迟不肯下诏。

    可,史上皇帝与皇太后有矛盾的不少,却从未见过有矛盾到不肯册封,再如何,国朝以孝治天下,表面功夫总得做好吧?圣人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不当连这个都不清楚。

    大臣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只得设法去看看太后的境况,朝臣的话,圣人已在阳奉阴违,太后亲自劝说,兴许有效。

    结果,大臣们绝望地发现,太后气定神闲,无一丝不安。仿佛她根本就不知皇帝此举有多不妥。

    第91章

    难怪人人都说圣心难测,圣人登基不过月余,众人便已摸不透她的心思。

    扣着册封皇后、皇太后的诏书迟迟不发,这委实没道理的很,也不知皇帝是怎么一个计量。

    大臣们着急此事,不过出于对礼法执着,历代先王皆以孝治天下,不孝之罪,皇帝绝不能背。

    而阿祁着急,则纯粹出于对太后的担忧,只恐十二郎是发现了什么,记恨起太后来。她很是心惊胆战了一阵,还没来得及想好说辞请太后多为自己打算,便看到十二郎一得空就溺在太后身边,赶都赶不走。

    阿祁:“……”是她多虑了。

    大臣们也渐看出来,这哪儿是皇帝与太后有了龃龉,分明是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皇帝在任性,太后在纵着他任性。

    也罢,圣人高兴就好,真要拖,也拖不了多久的,最迟月底,外使来前,诏书便非发不可。

    夏侯沛自然也知道拖不了多久,可她就是想多拖几日。

    太后的身份决定了她永远不可能在人前与她光明正大的并肩而立,她很可惜这个,谁不想能与所爱的人堂堂正正的执手人前?

    与她,这最微末的愿望,竟是最遥不可及的奢望。

    拖上这几日,不过她自我安慰罢了,不论旁人怎么看,与礼法而言,这段时日,她是皇帝,她是皇后,她们是这世上唯一般配彼此的人。

    就守着这么点小心思暗戳戳的高兴着,夏侯沛也颇为心虚,倒不是大臣们连番的进谏,而是迟迟不下诏,阿娘怕是伤心。

    夏侯沛天天去寻太后,天天逗着她高兴,总担心太后问她为何不肯下诏册封,偏生太后一句都没问,如此,倒让夏侯沛更为惴惴。

    这日,忙于查案的高宣成听说皇帝还未下诏,不由大惊,连忙搁下手中的事来谏。

    夏侯沛正在皇后那里,同皇后说着:“长秋宫阿娘都住惯了,就不要搬了——倒是可以修缮一下宫殿,儿看到后殿那里,有一处窗纸显得旧了。”

    长秋宫是历代皇后所居之处,从前朝起便是如此,一旦皇帝驾崩,新帝登基,新帝之母便尊为太后,改奉长乐宫,寓以长乐未央之意,而长秋宫,便留与新后,故而,长秋常被用来指代皇后。

    夏侯沛一面一面心虚,她这提议显得很突兀,又没道理,只怕阿娘会不答应,她小心地觑着太后的神色,只等她一显出不快便改口。

    不想,太后只是淡淡瞥她一眼,而后轻笑,道:“都依你。”

    夏侯沛高兴地脸都涨红了,长秋宫是只有皇后才能住的,阿娘答应留在这里,而现在的皇帝,是她。这一想,她便欣喜若狂。

    皇后看着她,那笑意,纵容而宠爱。

    高宣成求见的消息就是这时传来的。

    夏侯沛正高兴,她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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