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云清晏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出声,打破此时的沉默。
    “沈肆心悦先生。”沈肆没有犹豫再次将那句话说出。
    云清晏嘴巴微张,眼中满是震惊。
    沈肆看着云清晏的表情,心中一痛。
    索性将心中的那些话全部说出。
    “我不奢求先生能够接受我,只是想要留在先生身边,做饭,洗衣,收拾房间,我都可以。”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像是害怕被拒绝,或者其他。
    树上的叶子恰巧被风吹落,摇摇晃晃落在两人的脚边。
    云清晏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微抿着唇,耐心开口,“喜欢什么?”
    她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感觉。”
    沈肆的喉结滚动,他直勾勾地盯着云清晏。
    感觉?
    这个不好办?
    “好,我知道了。”云清晏对着沈肆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下换成沈肆不知如何了。
    知道了?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他舔了舔唇,瑰色的唇边带着些勾人的意味。
    “先生......”
    “你先回去吧。”
    云清晏开始反思自己,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了。
    还有就是她对于沈肆是什么感觉呢?
    “先生?”
    沈肆这次没有听话,他执拗地盯着云清晏。
    “沈肆,我们是师生关系,而我又凑巧对你有几分照顾,你对我可能只是依赖。”
    “等你冷静下来慢慢就想清了。”
    沈肆看着云清晏依旧是那副模样,好像任何事都牵动不了他的情绪一般。
    甚至还在帮他解释。
    不相信他会喜欢他。
    心下犹如针扎了一般。
    口中的话不受控制地说出,“我分得清,在京城,像我这般的都已经成家了。”
    “先生,你别欺负我了。”
    那一次缠绵的梦境。
    以及不受控制的心跳。
    “那我若是不同意呢?”云清晏再次开口。
    “那我便赖在先生身后了。”
    沈肆低下头,和云清晏这般平静地讨论着这些。
    他的心境也慢慢平和起来了,没有刚刚那般焦躁,不安。
    “我知先生过不了身份的这道坎,我理解。”
    沈肆抬眼和云清晏对视。
    云清晏的手指依旧摩挲着手下的那块玉佩。
    她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且她本来也不算是正式的夫子,再过半月便要离开这里。
    她所感到奇怪的是。
    她为什么没有对沈肆心生反感。
    还能这样和他聊下去。
    而不是......
    “先生,我们相差的岁数最多不过四岁,你不能因为这个......”
    沈肆一边这样说着,泪水慢慢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甚至连他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着。
    如同碎了的名贵瓷器一般。
    但这次云清晏没有再向前去。
    沈肆依旧在那里说着,“我家不指望我能有什么出息,我就是散养的,外面可以一起找一个没有人认识外面的地方生活。”
    “或者先生我可以留在家中......”
    听着他说的话越来越离谱。
    完全就是情急之下不过脑袋的话。
    云清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别说了。”
    “沈肆,你的心智还不够成熟,你现在所说的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刺向你的利刃。”
    云清晏将腰间的玉佩取下,递给沈肆。
    “你先回去吧,自己再想想。”
    “这个给你。”
    沈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先生已经明显松口了。
    所以说,先生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感觉的,对吧?
    玉佩入手清润,仿佛有一股清凉的气息从指尖传来,让人精神一振。
    它通体晶莹剔透,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没有一丝瑕疵。
    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线条流畅自然,栩栩如生,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沈肆离开了,云清晏安静地坐在那里。
    她开始回忆起自从沈肆来之后的点点滴滴。
    沈肆他热烈大胆,像火一般的少年。
    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让自己原本黑白的世界再次染成了彩色。
    确实,他对于她来说是特殊的。
    只是这般草率,对他不公。
    他这次表明心意,将两人之间的那些平衡打破。
    跳出了身份的枷锁,现在重新审视两人之间的关系。
    ......
    沈肆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
    对于之前的事情,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及。
    “先生,求求你了。”
    沈肆勾着云清晏的衣袖说着。
    云清晏从书中抬眸,沙沙的树叶声在耳边作响。
    “不行。”
    “不行我就不走了。”沈肆无赖道。
    “先生,你听到没有,不行我就不走了。”
    沈肆还拉着云清晏的衣袖撒娇。
    嗯,再加一点威胁。
    云清晏和沈肆对视上,“乖。”
    云清晏的声音干净透彻,许是刚饮过茶水的原因,还带着水汽滋润过的微哑,有些撩人。
    沈肆心头一片滚烫,心暮地漏了一拍抓挠着少年的心。
    呼吸微微一颤大脑空白了一瞬,他整个人都僵住。
    “先生......”
    沈肆的脸上如同沾上了胭脂一般,心头涌上一丝悸动他的心忽然跳了一下眼神瞬间亮了。
    “嗯,不行。”拒绝地毫不留情。
    沈肆现在没有去管那些不重要的,他唇角勾起,心情愉悦。
    “不行就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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