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迂回的向程衍打听,程衍回道:“我后来回家的时候把你的事详详细细的和咱妈说了一遍,她哭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她就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小儿子,还命令我今年不管怎么样也要把你带回家过年。”停了一会儿,程衍又道:“其实她对你好不仅仅是因为这三个孩子。”

    陈树瑜偷偷的在程衍怀里抹眼泪,小声道;“我知道。”

    后来陈树瑜也问过程衍,程妈妈怎么就从当年的婉约派变到了如今的豪放派了呢?

    程衍是这么回答的,“其实我觉得这就是她的本性,但她非说自己是被逼的,说我爸一天天没有数,总觉得自己还是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敢干,而我又光棍逛荡了这么多年,她要是再像以前那么温柔,任我们爷俩继续放肆,她觉得她对不起老程家的列祖列宗。”

    陈树瑜:“……”

    虽然以前的程妈妈很温柔,但是现在的程妈妈给人的感觉更加亲切,他还是喜欢现在的程妈妈。

    瞿东二十九那天准时的到了锦绣,但还是挨了程妈妈一脚,因为他就穿了一件大衣,下面就穿了一条单裤子。

    陈树瑜带着三个孩子在锦绣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年,在那儿一直住到了正月十五他才被程妈妈放回临阳,因为孩子们正月十六开学。

    但是临走之前陈树瑜和程衍闹了矛盾,原本定的是程衍开车送他回临阳,两个人在临阳好好过一个十五,但最后陈树瑜是坐着瞿东的车走的。

    陈树瑜这是第一次到程家,总害怕程爸程妈觉得自己轻浮,除了在程衍房间之外都不许程衍碰他,但就算是在程衍房间里他也不许程衍有什么过分的行为,这样一来可把程衍给憋坏了,当然,陈树瑜也不好受就是了。

    所以被憋坏了的两个人决定十五要回临阳过,一是因为孩子开学,再就是两个人着实是需要深入的交流一下了。

    计划的是很好,但没想到临走的前一天两个人吵了一架。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应该是陈树瑜单方面的冷战,他在程爸程妈面前还和平时一样,但私下和程衍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搭理人了。程衍对他还和以前一样温柔,但却没有哄他的意思。

    这件事说起来也说不出谁对谁错。

    十四的那天晚上两个人睡觉的时候,程衍铺垫了半天之后说了一件事,他说能不能让孩子们在锦绣上学,学校他已经看好了,而且也不用怕学籍什么的有问题,他会找人都处理好。

    陈树瑜被他说得一怔,就算和程衍定下了关系,他也从没想过要把孩子送到锦绣来,而且如果孩子们去了锦绣他肯定也是会跟着去的,但他的一切都在临阳,那儿就是他的家,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怎么能说走就走?

    程衍见他半天没有回话,道:“我在去接你之前去了一趟辽城,我把那个公司的职位给辞了,现在就是一只拿钱不管事的股东。咱爸现在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也不是很好,我必须得回来帮他,所以我现在的重心都在锦绣。当然,我要是两边跑也行,但是你也看到了,咱爸咱妈那么喜欢孩子,而且孩子们来这了以后他们也能帮着照顾一下,再说他们现在年龄也大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考虑一下。”

    陈树瑜沉默了半天,低着头缓缓道:“我给你打个比方,我就是一只蜗牛,孩子是我的心脏,陈记和临阳的房子就是我的壳。蜗牛没了心脏会死,没了壳也会死。”

    程衍没有再说话,但是陈树瑜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太对了。他觉得自己没错,但是仔细想想程衍的话,他也没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个人有点尴尬的睡了一晚上,正好第二天瞿东又来锦绣和他们过十五,那天下午陈树瑜没让程衍送他,带着孩子坐着瞿东的车回了临阳。

    路上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笑,陈树瑜勉强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就倚在椅背上打瞌睡,他昨晚几乎一晚都没睡,一直在想程衍说的话,但他也没想出个头绪。

    瞿东把他送到了楼下,又帮着他把程妈妈给他带的那些东西送到了楼上。孩子们到了家就进了自己的房间玩去了,陈树瑜原本想让瞿东在家里坐一下,毕竟是人家把自己送回来的,但是家里十几天没住人了,没有热水,也没有什么水果,让人干坐着还有点尴尬。他只好干干的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啊。”

    没想到瞿东却突然问道:“你和程衍怎么了?”

    陈树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的眼睛那么毒,明明两个人还是像平时一样相处的,但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别人也不好掺和,于是摇头道:“没怎么。”

    瞿东笑道:“别骗我了,你平时最看不上我了,怎么可能突然要坐我的车回临阳,而且程衍还没有什么表示。”

    陈树瑜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他,毕竟他也是三个孩子的亲生爸爸,而且经过近几天的相处,发现他也是个不错的人,于是道:“程衍说想让三个孩子去锦绣上学。”

    瞿东道:“你不愿意。”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陈树瑜苦笑道:“我这一切身家都在临阳,但孩子们要是去锦绣上学我可能不跟着去吗?可是我要是去了不就又成被人养着了吗?我就算是去找份工作,也不可能赚得像现在这样多,我还得养孩子,虽然这孩子也是你们程家的,可我也是个男人,孩子们喊我一声爸爸,我就得尽到做爸爸的责任。但是你是孩子们的亲爸爸,如果你也觉得去锦绣好的话,我就听你们的。”

    瞿东道;“生恩不如养恩大,你就是他们的爸爸,而且当初既然我敢把孩子交给你就说明我信你,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没意见。”

    陈树瑜撇了撇嘴,“你这话跟没说一样,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做还用问你了。”

    瞿东哈哈笑了起来,然后站起身亲昵的拍了拍陈树瑜的肩膀,道:“你也别太烦,程衍他也不是爱强迫人的人,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他也不会硬逼着你把孩子送到锦绣的,要是他真敢强迫你,你就来找我。”

    陈树瑜被他拍得直起鸡皮疙瘩,幸好他只拍了几下就收了手,然后走了。

    十六那天一早程衍就来了,陈树瑜睡醒了发现床边放了一杯温水,他喝了几口就拿着杯子出了卧室,客厅厨房都没有人,他推开孩子们的房间,发现程衍正给孩子们找衣服,让他们穿衣服。

    看见陈树瑜开门,程衍道:“厨房里的粥应该要好了,你去看看,我来的时候买了包子,是楼下拐角那家的。”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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