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这把岁数,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可偏偏此时,苏月琴硬是被眼前的男人吸引住了目光,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男人的卧室。
    苏月琴注视着,月光下男子坚实的后背,还有那提拔的身躯,静静的看着,一眼万年,竟是上了心的!
    许是太安静了,男人竟未发现苏月琴醒了过来,这样也好,不被发现的窃喜,如蜜糖般,甜在心里!
    看着男人穿上如色长衫,苏月琴怅然若失,这样好的身材,遮起来干什么?!
    这想法很大胆,若被人知晓,怕是活不成了!
    苏月琴且是觉得自己活的长久,很奇怪的感觉!
    是自己一直在梦中?或者是自己只是遗失了前世的记忆,却保存了前世所有的悲凉。
    猝不及防的,男人转过身来,深深的陷入了苏月琴,秋潭般的眸子!
    两相对视,那一刻,连玉王也恍惚了,那双眼睛,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四岁少女的身上!
    “你看够了没有?”这台词听着相当耳熟,苏月琴忍不住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显然是不惯苏月琴这种看穿一切的态度,玉王语气越发冰冷。
    “玉王爷肌肤晶莹胜雪,身姿挺拔,气度过人,凡人望之,无不心生敬仰!”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月琴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这一句,何况玉王爷也当真,担的起这样的赞誉。
    “小小年纪,如此精于世故!你还说你一直幽居于苏府后园?”玉王爷不愿多话,转身坐到床上,倒惊的苏月琴忙撑起身来,滚坐到地上。
    “月琴不知何为精于世故,但若不如此,岂能在深宅大院安身!”苏月琴不觉脱口而出,些微小事,到底不适合上达天听,苏月琴正自悔失言,不想玉王心神一震,片刻后,竟扶住苏月琴的下巴:“本王帮你逃离了苏家的钳制,你打算怎么报答本王?”
    苏月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苏月琴不自觉的斜眼瞟向身后:“玉王爷想要月琴以身相许?”
    不想玉王闻言,竟一脸嫌弃的甩开了苏月琴:“本王虽算不上什么大善人,但还不至龌龊至此!”说完往床上一倒:“你既要服侍本王,就好好呆着吧!这舒月阁,平时没有人来,本王也只在特别的时间上来小住!”
    “这舒月阁本是祝家的产业!”苏月琴脑海里蹦出一些陈年往事:“后来祝家举家南迁,玉王到来之前,这里便被收拾了出来,没想到竟成了刺史大人,敬献给玉王爷的礼物!”苏月琴记得,她的父亲也是送了礼的,可见这玉王爷原本便不是什么好人,此时还能假装矜持,不知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哦?那照你这么说,是本王巧取豪夺,所到之处,雁过拔毛喽?”玉王爷一双冷凝的眸子,像是能看到苏月琴的心底。
    玉王不是不知道,他的到来让整个商州城,商贾富户很是出了一笔血,所以在城外三十里驿站,玉王并未做停留,哪怕是晚上的接风宴,他也推脱醉酒,早早的回府。这打乱了原本的敬献次序,玉王本意便是要看看,商州城整个官场接下来的动作。没想到倒是先引动了,来自千里之外的杀机!
    看着眼前自以为是的小女人,玉王爷已失了逗弄的兴致,整个商州城,以刺史为代表的驻留官员,代表着朝廷的管制权,自己虽被封于此,享受商州城的所有权和税负权,却也不敢随意动朝廷所派官员!除非他们有确实的贪赃枉法的证据,落在他玉王的手里,届时他才能更换这地方上的官员,以便安插自己的亲信!
    因着晚间的刺杀,玉王显然心情很是不佳,更为糟心的是,这次那边竟是直接从江湖上,卖了亡命的杀手,来了个死无对证,查无可查,反正他玉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到他的头上去!
    在朝廷上牵涉太深,玉王的身边,原本便不是女人该呆的地方,王妃便是个例子,害了她一个还不够吗?这些个傻女人,竟还要飞蛾扑火般的,前仆后继的主动送上门!
    想想不久前,这女人竟说要以身相许,玉王的身体内,传来一阵燥热,脸上的表情,却越加的严肃,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大多数人,看见这般自是不敢亲近!
    只有苏月琴仍一脸的憨厚无知,任人摆布的姿态!
    玉王脑海中,想到不久前,这女人正躺在此时他躺着的位置上,空气中甚至有女人,残留的淡淡的体香!身体内的燥热更甚,嘴上却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此的不自知,还不下去?!”
    难道不是吗?苏月琴看着玉王爷那张,冷到结霜的俊脸,在她眼里看来,自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但玉王已然动怒,苏月琴自不好,留下故意碍眼!
    当下应了声“是”!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晨光初亮,殿外的空气无比清新,空气中弥漫着花木的甜香,清早的晨露,让原本含苞待放的花朵,越加的娇艳欲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绽放!
    苏月琴闻之心情大好,站在廊下尽情的舒展着四肢,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玉王爷竟是一夜未眠!男人的世界,她苏月琴果然是不懂,这一生,能够找到可以依傍的臂弯,便是所有像她这样的闺阁秀女,最大的出路和梦想!
    王爷既是一夜未睡,此时定然是在补充睡眠,那她苏月琴,自是可以偷懒回去睡上一会!
    想着苏月琴抬腿便下了台阶,站在院中,四处打量,这是一处以三间两层的楼阁,为主体建筑的建筑群,坐落于商州城,人造假山的窰山山顶,除了院内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依次排列的耳房,下了山便是南北走向的,商州城最为繁华的商业区!
    苏家在这里也是有产业的!若不是因为玉王,此时的苏月琴只需下山,找到自家的店铺,命掌柜的送自己回去便可!
    只是自己现在是礼物,既已允诺侍候玉王,断无私逃回去的可能!
    想着苏月琴长叹一声!好在她在苏家也并非锦衣玉食,此时虽无人照看,也并未觉有何不妥!
    在所有的房间里,挑了间相对中意的,苏月琴便自作主张的住了进去!
    房间内的一应陈设,应有尽有,只是想来那刺史大人,也没料到玉王会选择在此处安身,女人的东西,自然是没有着落的!
    苏月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知玉王从何处寻来,此时再想要去打扰玉王休息,苏月琴还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苏月琴骤然从梦中惊醒,确定刚刚那一声不是自己幻听!门外却又安静了下来,就在苏月琴打算重新躺回床上时,门外的敲门声,不紧不慢的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苏月琴听的很清楚,当下只得下床,拉开房门的那一刻,门外刺眼的阳光,让苏月琴出现了短暂的失明,待苏月琴看清来人的那张脸时,心底顿时生出几分恶寒!
    “以后没事离玉王远一点!”孟宵的脸跟他的主人一样,冷到掉渣,一双眼睛且是含着几分怨毒的打量过来,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打个冷颤!
    苏月琴默默的垂下双眼,面对这样没头没脑的警告,当真不知该如何做答!
    不想,眼前的人并没有耐心,等着她回答,转身走下台阶:“走吧!”
    “哦!”苏月琴忧心的快速摸了摸两侧的碎发,自己还未梳洗,这一大早的,这样出现在玉王面前不太合适吧?
    但显然来人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当下苏月琴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孟宵的身后,来到了正殿。
    “你跟过来干嘛?王爷醒了,你去准备梳洗的东西,再把早餐做了端上来!”孟宵看着身后笨手笨脚的苏月琴,没好气的说道。
    “做…做饭?”苏月琴有些为难抬眼看向孟宵。
    “不是你去做,还是我去做?”孟宵理所当然的瞪了眼苏月琴,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来到王爷跟前,一心贪图荣华富贵,哪里有王妃的半点好处?
    想当初王爷只是先皇众多皇子中的一位,默默无闻,不受宠也就罢了,还要时时提防来自各方的刁难和追杀,一饮一食都得王妃亲自过问,才能保的王爷有命活到今日!
    他孟宵这一生,最大的亏欠,便是在王妃怀有身孕之时,让王妃受险,才导致了小王爷胎死腹中,还让王妃这辈子,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孟宵正一心期盼着,能有回天之术,让王妃身体恢复如初,与王爷的感情也能始终如一,所以他绝不准许,在这个愿望没达成之前,有其他人来破坏,任何人都不行!
    只是自王妃流产之后,王爷便很少再去王妃房中,虽说王爷还未纳娶侧妃,但这也只是早晚的事,所以孟宵便更加着急,期盼着哪一天,王妃突然就传出了喜讯,也好减轻他的罪责!
    当然这些苏月琴都无从知晓,但昨晚她已经看过厨房,没有什么吃食,就算有,她也不知道玉王的饮食习惯,总不见得,把她自己平时吃的饭,做了端上去吧?
    但见孟宵一副吃人的模样,苏月琴当下决心不再争辩,先看看厨房里有什么东西再说!
    苏月琴一脚踏进厨房,毫不客气的回敬道:“我做饭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你出去吧!”说着便要关上房门。
    孟宵一把挡住苏月琴正要关闭的房门,斜觑着站在一旁的苏月琴,进入厨房,取了打水的盆,装了满满一盆的清水,堂而皇之的转身离去!
    苏月琴顿时有些气结,却也无法,只得转身进了厨房,查看房间的东西是否齐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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