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
    枫尽像是早就忘了挨打板子的疼痛,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除了你想要司往死外,不会有别人。”
    司往,就是从锦间院出来的,然后被人杀了,尸体躺在冰冷的街道上,后来才被别人发现了。
    枫尽知道他最怕冷,寒冬腊月的时候,总比别人穿的衣裳多些。
    “没有!”
    语气极其真诚,锦闲没有理由会杀了司往,“你先冷静下来,至于司往的死,我会让戎卷前去查明。”
    戎卷向来比较有自知之明,一旦听到风声,就会留意一二。
    毕竟不会空穴来风,然后斟酌事情的严重性,就提前派人去调查线索。
    枫尽如释负重地哼了一声,知道锦闲不会出尔反尔,“那就等着戎卷调查回来吧。”
    若是司往真的就是被锦闲害死,枫尽一定会不惜一切地替他报仇。
    司往嘛,曾经救过他,不管如何,恩情还在。
    “······”锦闲就看到他目光中的那一分怒意,逐渐减少了,“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这时,外面一阵夹着寒意的秋风从窗口渗了进来,差点就把蜡烛灭了。
    枫尽冷哼一声,蓦然感觉一些痛意涌上心头,差点忘了挨过板子。
    摆了摆手,“不必了,这样兴许,我还能够活着回去。”
    如果锦闲借着派人送他回去的理由,就在半途中,对枫尽痛下杀手。
    那么别人就相信他的死,肯定不是锦闲所为。
    枫尽准备离开室内时,蓦地抬了抬头,像是忍痛割爱一样,重重叹了一声,后来就慢慢地离开室内。
    锦闲把案件放好后,就派人前去锦间院,交代戎卷调查他遇害一事,希望能够找出杀了司往幕后凶手。
    原本以为,司往离开锦府后,就回去家里待着一段时间。
    再考虑要不要回去锦间院,忘了以前的私人恩怨,继续跟枫尽共谋大事。
    可是这个想法,却在司往遇害后,就成了黄粱一梦。司往之死,有些让人觉得惋惜了。
    锦闲站在长廊下,被那些秋风拂过脸颊,带走些许的滚烫感。
    望了望上空,尽是凄然落寞的夜色,而那个方向,就是将军府。
    博依回来络锦城,已有些许的时日,印朝门的事宜,都让年浅暂时代理。
    他就可以全心全意地照顾博以。
    博以觉得自已的伤势差不多,开始劝道,“若是你想回去印朝门,就回去。这些小伤小势对我而言,简直不足挂齿。”
    但语气中充满着不舍,就盼着他能够留在将军府。
    “不急!”博依替他整理好那些兵法书籍,知道他喜欢夜里挑灯看兵法书籍。
    整理的动作极其的温柔似水,落在博以的眼中,却多了两分欣慰。
    其实博以经常催促他回去门中,更多的是不舍。
    但他又怕自已的儿子回去门中后,那些堆积下来的事务,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博以把兵法书籍合了上来,“你早些休息吧,有空···”
    多点去锦间院,瞬间如鲠在喉。知道博依自已会前去那里,他又何必叮嘱此事?
    “好!”
    留下此话后,博依离开这里,独自走在长廊下,冷眼横扫四周,夜色变得有些孤寂落寞。
    仿佛这个时候,刺杀别人,最是适合。
    一夜过后,博依睡得昏昏欲沉,后来长廊下传来那些仓促的跑步声,就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了。
    门扇被连续地敲了敲,沙哑喊着,“掌门!”
    南楼天未亮,就赶了过来。门中出事了,年浅派了他过来,把事情告诉给他。
    至于门派的事宜,就不用博依担心一二。
    博依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充满着疲倦,后来就起来了。迅速地穿好衣裳,就开门。
    南楼一脸惶恐不安,像是门中出了大事,“掌门!”
    “何事?”博依皱了皱眉头,但语气夹着两分的担忧。
    南楼一字一顿道,“感时和司往死在络锦城,瞬庄的掌门,就说是你杀的。因为只有你在络锦城中,想要杀了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他们死后的时间还没有隔着一天了。
    “凭空捏造!”博依以前见过感时,只是知道他对待那个师弟不错,事事都会以他为重。
    只是感时在医术这个方面上,跟别人相比,真是难以望其项背。
    可能他没有什么医术天赋,才会导致平庸无比。
    要么草药混乱,要么用量不对,经常扎针错位。
    所以别人听说感时过来医治时,就如同过过街老鼠一样,躲着。
    只有这样做,兴许还能够保命。但只有司往,愿意给他当了药罐子,期间差点就死在他的医治上。
    南楼知道瞬庄的弟子离开门中后,只要掌门得知他们出事,依然会挺身而出。
    毕竟有着师徒情分在内,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其实揽六一直喜欢多管闲事,现在他曾经的弟子出事,自然是要替他们出气了。
    原本瞬庄和道观是同宗同源的门派,后来因为分歧,就没有过多的联络了。
    “现在就回去印朝门。”
    准备转身的时候,又被南楼拦住了,“掌门!他就在锦间院那里等着你。”
    锦间院有一处,是解决门派之间的纠纷。
    揽六过去院中,只是担心博依仗着自家门派的名声不错,就会颠倒黑白。
    博依如释负重松了一口气,觉得他这样做,也好,省得在印朝门中大吵大闹,“走!去锦间院。”
    听到他这样说,南楼眸底深处的那一点担忧,就消失了。
    只要这件事情处理好了,这样,博依才不会被别人冤枉。
    锦间院!
    揽六到了这里之前,就派人前去锦府,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锦闲。
    希望他能够亲自前来解决此事,希望她不要徇私舞弊。
    在整个唐国中,锦闲跟博依的婚事,人尽皆知。
    有时候,揽六还觉得她掌管着锦间院,就是为了替博依挡去那些明枪暗箭。
    至于枫尽的为人嘛,揽六略有耳闻,但在他的印象中,比不上锦闲办事的能力强。
    揽六拿起茶杯,低眉看着茶水,汤色略深了点,有些嫌弃。
    后来,就把它放了下来,对妆城讽刺道,“锦间院的名声不错,这是陛下捧在心中的地方。怎么茶叶就这么不好?”
    妆城眼尾的余光不情不愿地瞟了他一眼,仅仅一瞬间,冷意和杀气像是扑了过来,“掌门平时养尊处优,当然喝不惯锦间院的粗茶。不如,只喝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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