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想着却是怎么继续给花无影添点堵,我楚楚姐这样的大美人怎么能那么容易让你得到呢?哼哼!
    时间过得那么快,我觉得我和秦明阳还没有相聚就要分离。
    隔日离开,急切盼望见到久别的父母,可等我回到家里,迎接我的不是父母的热情欢迎,我看到父亲带着一脸深沉严肃的面色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母亲一脸紧张。
    “我陈洛洲自认一生光明磊落,修身齐家,咱们书香世家,教育出的女儿即使不出类拔萃,居闺秀楷模,但知书达礼,礼义廉耻这些基本的道理还是要懂得的,可你倒好,竟然做出了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传出去让为父脸面何存?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刚从外面经历危险回来,父母不问问发生了什么,却来谴责我的不是,我不由一阵委屈,忍不住反驳:“我做了什么行为?怎么不先问我经历,却要去相信外人的传话?”
    “你是不是宁愿我死了,来保全你所谓的好家风好名声。”?我不由对父亲失望,对我连基本的信任都没了吗?
    母亲劝导父亲说:“你少说两句,女儿还小,可怜见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都瘦成了这样。王爷那边若是不成,就算了,也不是十全十美的联姻啊。”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婚事不成是小事,怕的是欣芸这名声,以后还怎么去谈别的人家?还有小荣儿以后的仕途婚姻都会受牵连。”父亲恼火说道。
    我一听,竟然是在担心我的终身大事,心内一松,还是疑问并争辩:“父亲,什么名声?我谨遵教诲,根本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都要被吓死累死了。”
    伸出受伤包扎的手掌,假装去擦眼泪,母亲一看我的伤手忙附和说:“我们的女儿清清白白,咱们自己还不清楚,管别人信口胡言什么,难不成也跟那外人一样作贱女儿?”?还心疼上前扶住我留下哀叹连连的父亲就要去厢房查看伤口让我卧床休息。
    待我休息数日,便听由田侗传言了外间的流言,坊间两股传闻不相上下奇闻突起。
    一种说法是我先与商贾之家叶开私相授受,还跟那淫徒花无影不清不楚,外带勾引武林盟主的儿子顾言良,还想着祸害那将军世家的秦明阳,一时之间一个长相妖艳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又善于蛊惑人心败坏风节的妲己妖魔出世了。
    我心底对袁道姑很是敬佩,不为名不为利劳心劳力传播教村民技艺,这份舍己为人的胸怀值得世人尊敬。
    待等她忙完,已是下午申时,我便与其倾心交谈一些关于道教的知识,什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袁道姑果然知识渊博,随口而言的内容竟然释疑了我以往很多疑问,从道教的历史,信仰到各派别分类,侃侃而谈,还说道教讲“承负”即“因果”也。
    我点头称是,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就是这种道理。
    我继而询问周易六爻之学,她看着我说道,这是占卜之书,自己并未多过涉猎,知之甚少,不过南方出现了一位名曰黄婆的得道高人,可以御剑飞行,或许可以帮我。
    我回忆起在鼎炉内恍惚看到的与叶盛对峙的女子,总觉得我们是否有些关联?黄婆是她吗?
    转眼就是酉时,看时间已晚,我急忙起身告别,可转到门口,便见到了之前颓废让田润牵肠挂肚的叶开。
    那叶开身穿白衣,头戴玉簪,恢复了翩若惊鸿的夺人风采,拿着一把玉扇,在庭外树下眼色莫名复杂地看着我,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叶照射下来,似落寞似寂寥,竟带了丝神秘色彩。
    田润的眼光早已被吸引,惊喜泛着泪光的表情不带一点的掩饰,她在我身边手拿着绢帕,人似已经入定一般。
    我看着她却想到,我见到秦明阳在外人眼里也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欣喜吗?
    或许陷在爱河里的女子智商皆为零,我不由体谅了脑袋少一窍的田润,允许她与叶开在那庭院里窃窃私语般诉着思念和衷肠,可叶开明显心不在焉地应着,时不时眼角喵向我们这边。
    眼看天色已晚,我让春梅去庭院督促田润离开,可田润伤心欲绝般转回了道观内趴在桌椅上哭泣,我不知如何安抚这个跟了我十多年的少女,本是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玩伴,虽觉跟她的距离越来越大,可见她如此伤心悲痛也跟着心里难过。
    看着天色已晚,我暗叹这么晚回家,徒增父母的担心,又不能在外过夜,不免有些心急。
    旁边一位道姑递过来茶杯,我本欲自己喝,想想却转给了田润,劝慰道:“人生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不要沉迷在一片不属于自己的风景里,?驻足不前只会错过更多的精彩。想想乳娘和侗哥,我们可都是你亲近的人啊!”
    田润抽噎着起身,喝了我杯里的茶,待我们准备起身,她的身体突然软软倒了下去,春梅和我连忙扶住她,只见她双目禁闭,脸色潮红,人已昏迷不省人事,我嘱咐马车师傅快骑马去向陈府我父母言明情况,并请郎中快点回来,又对袁道姑歉意说要打扰了。
    把田润安置在一个房间,我心里崩崩地跳,总觉哪儿不对头,想起那杯茶,可又分身乏术,不能请县衙里的人立刻来查。
    春梅在一边照顾着田润,我起身转向厅堂,茶杯已被人取走,两个道姑还在旁边候着,紧张地看着我。
    入夜戌时,郎中还是没来,我有些后悔还不如直接驾驶马车带田润回府,计算着时间,马车三个小时,骑马应该一小时就够了,可却没考虑晚上夜路难走,说不准有意外发生,现在这样不尴不尬待在这里,又为我那糟糕的名声再填一抹色彩。
    听到道观外若有似无的夜风沙沙声,我警觉起来,蹑手蹑脚把动静搞到最低,翻身就到了墙外。
    夜幕下,叶盛和叶开竟然在一起。
    “二哥,只有这法子吗?我总觉得不太妥当。”?叶开似还下不了决心,询问着叶盛。
    这倒真是奇怪,看叶开对叶盛的尊重,倒不是外间相传两人嫡庶有别。
    叶盛语重心长地说:“生米煮成熟饭,陈府肯定不会再拒绝婚事,以你的才貌配她也不亏,你若心里有愧,以后对她万般好就是了。”
    我听着觉得好笑,看叶开走入道观,心想我不在,想来他就会离开。
    眼看叶盛要离开,我蹑手蹑脚跟上,这家伙不久找到一块空地,竟然怀内拿出那陈川和的招魂幡来练习。
    我一阵气恼,挺身而出质问他:“叶盛,为何你手里拿着这邪物?还不快毁掉它,以免更多人受害。”
    叶盛起初惊讶地看着我,后却带着欣慰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胆子真大,还跟来此地。”
    说完,他嘴里念起咒语,恍惚是召神咒:
    如来顺吾,神鬼可停廖。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崩裂。念动真言决,天罡速现形,破军闻吾令,神鬼摄电形。
    瞬间我有些神魂颠倒,心内惊惧,言语试探:“你与那御剑的女子黄婆有什么仇恨?要拉我垫背?”
    叶盛桀桀怪笑起来,与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得体形象大相径庭:“拉你垫背?不过是逐个击破,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仿佛吃定了我逃不掉一样,他拿起手里的招魂幡向我又要乱舞。看他还在起势,我运气一气呵成,立马后退,以前所未有的疾速向外跑开。
    踏雪无痕在入气后,我一直勤练口诀,此刻竟然危急之下发挥了作用,我看向道观,灯火通明,心内一喜,定是车夫回来了,狂奔而去。
    远远看到我父亲人已在现场,心内一阵暖意,等回到道观,发现周围人一片惊慌,春梅在哭天喊地,看到我回来,父亲与春梅脸上的紧张担心才落下来,两个道姑跪在地上,还在瑟瑟发抖,有郎中从田润的房间出来,对着父亲说:“流血过多,没救了。”
    我惊魂不定,连忙要冲向房间,可父亲却死命拦住我说凶险之地,女孩子不能进入,春梅也生怕我受惊吓拉着我。
    为何为何?叶开,是你吗?田润对你痴心一片,始终为你着想,你好狠的心啊!
    回到家中,父亲也是惊惧交加,万幸我的安全,交代母亲对我严加看管,之后不准出府,还额外雇佣了更多的看护。
    乳娘突然间老了十岁,鬓发花白起来,田侗也因为田润的死沉默寡言。那叫明纯递茶的道姑被抓到牢里,可问不出所以然来。
    叶盛与叶开这一对变成好哥俩矢口否认晚上去过道观,叶开只说傍晚已走,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而我父亲顾忌到我的名声,也没有证据指认他们,坚决让我闭口不言。
    这件案子就悬而未决搁置了,我思来想去,觉得思路在慢慢明朗,叶开那么凑巧,大概是与田润约好了时间,还有那袁道姑也很可疑,为何磨蹭时间到傍晚?田润又为何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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