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悲情乱颤
    听完雅兰的叙述,汉浩浩当即瘫坐在椅子上不说一句话。李非能理解他失去亲人的痛苦,轻轻地说:“浩浩,你可要停住啊,你要想想,你爸妈可能比你更伤心呢。”
    汉浩浩虽然目光有些木讷,听见李非的话之后,他的目光也专向了雅兰。雅兰说:“老人能不伤心吗?妈妈已经病倒了,爸爸虽然没有病倒,但可以肯定他内心也是十分痛苦的啊。”
    李非说:“你把你哥扶到卧室去,我给爸妈去个电话。”
    汉浩浩恍恍惚惚的进了卧室,摊到在床上,整个人几乎虚脱了一般。他想起了和弟弟相处的美好童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雅兰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紧紧地用手攥着他的手,可汉浩浩似乎根本就没有感知似的,一直张望着窗外,泪水就这样扑簌簌地往下流淌。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此刻的汉浩浩怎么能不伤心呢?
    李非打电话是汉高天接的,汉高天虽然没有明显的哭泣声,但是苍老和嘶哑的声音足可说明一切。李非说:“老爸,你和妈都要保重身体啊?你告诉妈,你们还有我和浩浩,还有雅兰三个孩子呢……”汉高天终于没有憋住,抽泣着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乖孩子,都是乖孩子……现在浩浩在你身边,你可要浩浩照顾他啊。”
    李非说:“爸,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浩浩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就是担心你和妈呢。”
    汉高天说:“你妈是病了,这一次病得可不轻,昏迷了很久,现在稍微好了一些,你也转告浩浩,我会照顾好他妈的。”
    李非正要说话,汉浩浩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抢过电话,带着哭腔说:“爸——!”然后就哑然失声了,李非和雅兰又将他扶回了卧室,他呆若木鸡地躺在床上。
    李非对雅兰说:“你去安排厨房,让他们给你哥炖汤温补的汤吧。”雅兰快步而去。
    消息不胫而走,汉浩浩先后接到了殷明,市委周书记,王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张元的慰问电话。虽然汉浩浩拿电话的手都在发抖,但他还是坚强地和每一位领导通完话,并说:“谢谢领导的关心,我没事的,也不会耽误工作的。”
    周书记说:“汉副市长,要不你休息几天吧?”
    汉浩浩说:“不用了,我真的没事,要是让我安静的休息,可能还真的有事呢。”
    周书记说:“汉副市长,你对工作的态度我能够理解,但是这毕竟不是小事啊?谁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呢。我要是不给你放假,我这个书记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我也知道你和李非副主席的关系,我让你们两个人都休假一周,你们也好去看看省城的父母,你觉得如何?”
    汉浩浩还是坚持推辞。
    一刻钟之后,李非的手机又想起来了,还是市委周书记打来的,周书记说:“李非啊,你可能也已经知道了吧?汉副市长的弟弟出事了。这个时候他特别需要人照顾,也需要敬仰,我给你们两人准假几天,你们到省城去散散心吧?”
    李非说:“谢谢书记的关心照顾,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周书记又说:“浩浩同志是个热爱工作的人,我刚才给他去了电话,他坚持不同意休假,不管他同不同意,你都将他给我带走。”
    李非说:“谢谢周书记,我现在就给他联系吧。”
    周书记说:“李非同志,这件事情我相信你是能够完成的。”
    挂断了电话,汉浩浩接到了殷小桃的电话,只听见她说:“我马上就会蜀南来照顾你好吗?”
    汉浩浩将电话递给了李非,李非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谁来的。只听见电话里的殷小桃说:“我们两个真是同病相怜啊,我刚刚失去了姐姐,你又失去了弟弟,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我想你现在一定揪心的痛苦,你身边总得有个人看你呀?你等我,我现在就赶过来……”听到这里,李非才说:“小桃啊,我是李非,你现在在哪里啊?”
    殷小桃连忙改换了一种语气说:“哦,是李非姐姐啊,我打的是浩浩的手机啊?”
    李非说:“他正和我在一起呢,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现在他不希望有人打扰。”
    殷小桃说:“我只是向来照顾他……”
    李非说:“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他很好的,你就放心吧。”殷小桃没想到她吃了李非的闭门羹,心里有几分不痛快,也就悻悻地将电话挂了。李非也有几分不快的嘟囔:“这个丫头。”
    随即汉浩浩的手机又响了,又是殷明打来的。殷明表示要来看他。汉浩浩说:“谢谢了,我这就准备去省城了,要不,我们在省城见面吧?”
    殷明说:“哦,这样也就更好了。我小妹妹也回省城了,我还没有见她呢,那就到省城见面吧。”
    李非问:“浩浩,你行吗?现在就要去省城?”
    汉浩浩焦躁地说:“不去看一下老两口怎么放心啊。”
    李非说:“你这样子我也不放心呢。”
    汉浩浩说:“我没事的,我撑得住,我担心我妈呢。”
    李非知道也拗不过他的,于是找来雅兰说:“你就不要请假了,你就在这里替我看家吧,我和你哥去一趟省城,好吗?哦,厨房的汤该炖好了吧?让他们给你哥送来吧,等他喝完我们就出发。我现在去公司那边看一看,你照顾好你哥啊。”她在雅兰面前,俨然家长似的。雅兰也习惯有这样一个指使她的姐姐或是嫂子。
    处理完公司的事务之后,李非和汉浩浩就赶往省城。李非吩咐司机:“你可开得稳一点,浩浩现在身体比较虚弱。”一路上,汉浩浩高大的身躯斜靠在李非柔弱的身子上,让李非觉得发酸发麻,但是她没有吭一声,坚韧地支撑着他的重量,她知道,此刻他最需要心灵的呵护,他们这也算是一种患难见真情啊。想到这些,李非内心非常平静。
    汉浩浩坐直身体时,他才注意到李非浑身是汗。他歉意地伸出手,轻轻帮李非擦拭汗水。李非的手环抱着他的腰部,眼睛里流露出脆弱但温情的目光。汉浩浩说:“辛苦你了,有一句古话叫住大恩不言谢,这句话很适合我此刻的心境。”
    李非说:“你也是的,你是我的什么人啊。我需要你谢吗?要是你谢我,我就该恐慌了。”说完,她温顺地钻到汉浩浩的怀里,静静地闭上眼睛,心里想:原本想过一天蜜一般的日子,没想到却过成了如此悲伤沉痛的一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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