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到了外面,也没回来看过自己。现在接到刑锋的电话,时夜有些惊喜,毕竟,这么多年,他一直和这个男人一起过。

    "我一个人出来吗?"

    "对,你一个人。"

    刑锋匆匆挂了电话,朝向朗看了一眼。

    "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好了。"

    为了把事处理得干净,向朗向刑锋建议在郊外的树林里活埋了时夜,不要用枪和其它容易留下证据的工具,到时候把坑挖得深点,上面一填平,就算以后有人找到尸体也是一两年之后了,而且因为尸体高度腐败而造成死因难查。等时夜一死,他们就对外宣称是他自己出门去了,也不让手下跟着造成的。而刑锋则把方天正和时夜之间的关系也捏造好了,适时就放出去,让下面还效忠时夜的人把矛头指向这个处处想和自己为敌的警察,一举两得。到时候自己再做了方天正,这黑道龙头的位置顺理成章也就是自己的了。

    "事成之后,多打发点钱给兄弟们。"刑锋吩咐。

    十年过去了,时夜曾经饶过自己一命,还把自己留在身边。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却是要了他的命,刑锋想起时夜对自己笑起来时的淡然,心口隐隐作痛。他抽着烟,一口接一口,烟丝似乎也化作了烦恼,挥之不去。

    十七

    时夜在离开别墅前,洗了一个澡。他把自己身体的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才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服,把头发也梳理整齐之后,看着镜子里已经完全不同于十年前的自己,时夜有些踌躇。

    门廊上刑锋指派的保镖看着时夜心神不宁地下了楼,立即打电话告诉了刑锋。

    刑锋叫时夜去的地方很偏僻,他让时夜在附近的一个长途车站停车,然后派人去接他到地下酒吧。

    时夜在长途车站停了车,因为深夜的缘故,附近除了偶尔来往的车辆,已经没有人。他从林宝坚尼里出来,冷风吹起他的长发,刮在脸上,让他觉得有点冷。

    他微眯起眼迎着风站在夜色里,静静地等着刑锋派来接他的人。

    刑锋和向朗都在一辆面包车里等,等时夜来。

    "锋哥,东少来了。"

    车门外的一个男人冲刑锋使了使眼色,果然,时夜来了。他看见刑锋的时候,笑得很温和,一如既往。

    "怎么这么晚了叫我到这种地方来啊,小锋?"

    "上来再说。"刑锋被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看得心虚,抽着烟转过了头。时夜看刑锋的神色有些不对,以为他还在生自己气,嘴里也没再说什么就踩着踏板钻进了车厢。

    时夜刚一上车,门立即被关了起来,随后他看到了不应该出现的向朗和其它一些人也坐在车里。还没来得及问刑锋怎么回事,时夜身旁的人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使劲按在了车厢的地板上,然后拿出早有准备拿出绳子把他捆了起来,手脚都没放过。

    "你们干什么!"这个时候时夜那张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惊慌。他知道就算刑锋要玩他,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玩。前所未有的屈辱让时夜显得很恼怒,平和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狂躁,他挣扎着望向刑锋,不解地问:"小锋,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人回答他,只有撕胶带的声音。

    时夜的嘴随后就被胶带牢牢封了起来。而刑锋和向朗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东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你认命吧。"向朗看着被捆得无法动弹的时夜笑了起来。

    时夜眼里凌厉的目光在接触到刑锋脸上的漠然之后软化了下去。

    不过他还是望着刑锋,神情复杂,突然眉眼一淡,就是一笑。

    刑锋记得时夜告诉过自己,他早就不想活了。不知道现在他这么对自己笑,是不是在感谢自己。

    刑锋的车是往时夜来得方向开的,到郊外开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时夜被人扶起来坐在了刑锋身边,闭着眼假寐。他不再睁眼看身边的人,也不再挣扎。刑锋抽完了一支烟,瞥过头看了看时夜,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拽向自己。

    他想问时夜,为什么到死都是这样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为什么连恨也不愿意恨自己?

    可最后刑锋没有问出口,他松开了拽住时夜的手,别过头不看对方。

    因为事先已经有安排,等刑锋和向朗带着时夜摸黑进了一片林子的时候,那个用来藏尸的坑已经挖好了。时夜借着淡淡的月光看了一眼,一个不太深却足够活埋一个人的土坑,那就是自己的归宿。

    "把他推进去。"向朗看了眼扶着时夜的手下,敦促他们快点动手。

    "等等。"

    一直没开口的刑锋突然发话,他站到了时夜面前,伸手拉开了对方裤子的拉链,摸到那个塑料的贞操带之后,刑锋用钥匙打开了锁,把它取了下来,他总不能让时夜死还受这东西的折磨,受自己的凌辱。刑锋摸到了时夜的分身时手心有点发烫,而对方看着他,尴尬地摇了摇头。整个过程旁边的手下看在眼里,都惊得目瞪口呆,只有向朗习以为常。然后刑锋匆匆替时夜穿好裤子,揭下了他嘴上的胶带。"看在这十年来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你有什么要交代的现在就交代了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我早知道会有今天的,我不怪你,也无话可说。"

    即使面对自己安排的死亡,时夜也没半分愠怒,仍旧笑得那么坦然那么温柔,甚至连一点抱怨也没有。刑锋后悔让时夜说话了,他的心被那些低柔的话语刺得生痛,痛得不能呼吸。把手里的胶带又封住了时夜的嘴之后,刑锋摆了摆手,咬着牙吐出一个字:"埋!"

    大概对时夜过于平静的眼神感到害怕,刑锋让人蒙上了时夜的双眼,而向朗则再次检查了时夜身上的绳索决定他无法挣脱后才让人把他抬进了坑里。站在坑边,刑锋看着毫不挣扎的时夜被土渣一点点地埋住,从脚到头,而他和时夜之间的回忆也这样一点点被埋住了。向朗的手下都是卖力地铲着土,没一会就把土坑填平,剩下几个人在土面上用铁锹打实,做着最后的善后工作。

    刑锋似乎能看到时夜在土下做着最后痛苦挣扎的模样,他不忍心看,这才急忙转了身,对向朗说道:"我们走吧。"

    "你们好好干,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向朗回过头对自己的手下叮嘱了一句,这才陪着刑锋上了车,往回开去。

    "恭喜你,锋哥,以后你就是帮里名副其实的老大了。"

    "要恭喜我还早,先看看动静再说吧。"

    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刑锋的背紧紧靠着车座上,他没敢再回头去看一眼,眼前闪烁的尽是时夜对着他漫不经心微笑的模样,即使十年过去了,也如当初那么美。

    向朗在一旁点起了一根烟,轻吐着烟丝,他倒是忍不住回头一望,眼底缓缓地流淌着寂寞的颜色。

    "大猫,我看有必要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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