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礼他们走的左边,一条路一眼到头都是一模一样的布景。
    盛礼他们走了很久也没走到头。
    “这路怎么没有尽头一样。”
    乔木慢声道了一句。
    盛礼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向尽头望去。
    “从外面看这座院子并不大,咱们一直都在往前走,走了这么久应该早就走出院子了,怎么会还没有结束?”
    怕是无意中进了迷阵,刚才的路上他们都丢了一些用来标识的物件。
    但走了这么久都没遇到刚刚丢下的东西,墙壁又没办法吞噬地上的东西,那只能说明他们现在还在一直这么往前走着。
    这么长的路,怎么可能会存在于这个中规中矩的院子里?
    他们来的时候也绕了这个院子转了一圈,四面临街,也不可能是和其他房子相连接来的通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暂时将心中的疑问压下,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走到一处,速度刚慢下来,就听到背后“啪”地一声。
    是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
    几个人回头看去,地上有几片碎瓷片,但基本都是大块的碎片,能够拼凑出是一只碗。
    看花纹的样式……
    *
    【是刚刚盛礼推进墙面的那个碗!!】
    【卧槽好惊悚!】
    【这个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是怪物吗?】
    【刚刚镜头扫到那个墙蠕动着吐出那只瓷碗的画面,我……】
    【别说了,有画面了。】
    【有点想吐。】
    【但怎么吞进去的还返回来了?】
    *
    是那只碗!
    认出来了那只碗,脚步不由得顿在了原地。
    怎么会……
    吞进去的东西又原模原样返回来,那如果是人呢?
    人——回来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血肉会被吞噬吗?
    是森森白骨从墙边掉落还是活生生地人凭空出现?
    站在原地警惕着四周,发现没什么异样,就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路,破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盛礼往旁边闪了一下,耳侧一缕发丝被拦腰截断,短箭仍旧直直地向前方射去,直至没入墙壁,再次被墙壁吞噬。
    乔木见了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盛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观澜抱进怀里了,力气大的几乎窒息。
    盛礼推了推许观澜,没推动。
    但又实在难受,就用力将他的手掰开了。
    最后实在拿他没办法,让许观澜拽着他的衣摆走。
    乔木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这短箭怎么回事?难道之前也有玩家进来过?”
    盛礼的脸色难看,皱了皱眉道:“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又npc来过,我看那短剑的样式不像是禁区的制物。”
    “接下来得小心点,那短箭又被墙壁吞了进去,说不定等下又要从哪里冒出来。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攻击等着咱们。”
    乔木点点头:“好,那我给启阳他们发个消息让他们也注意一下。”
    盛礼刚点头,“好”字还没说出口,就见乔木脸色难看地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消息界面。
    “消息发不出去。”
    “电话呢?”
    “也不行,能联系他们的方式我都试了,都不行。”
    乔木的动作间都带着焦急。
    祁阳他们在那边也没个消息,万一……
    乔木不敢细想。
    盛礼拿出一张符咒,符咒瞬间自燃。
    “我试试。”
    盛礼闭上眼,嘴上振振有词。
    乔木盯着盛礼的脸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总觉得每次盛礼使用符咒或者施法的时候他那颗痣总是更加鲜红还泛着金光。
    *
    另一边。
    祁阳他们顺着另一条路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看到一只碗在他们面前从天而降摔在地上碎成了许多片。
    走上前去看,和盛礼刚刚按进墙壁的很像。
    但他们也不能确定就是那只碗。
    只是见了这墙还有这能力,后面走路的时候更加小心了。
    三个人都把盛礼给他们的防御符咒捏在手里随时使用。
    毕竟盛礼再三说过,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不管在黑雾世界里遇到什么事,都要先保命再谈以后的事。
    他们很快就用上了这符咒。
    利剑破空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燃尽了手上的符咒。
    利剑与防御罩碰撞的一瞬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然后便“叮铃咣当”地掉落在地上。
    三个人一齐看向地面,是一把短刃,是没见过的样式。
    “这短刀是哪里来的?”祁阳一脸错愕。
    “没见过。”
    向晚和梁悸一起摇头,同时说道。
    “?难道有玩家在咱们之前进来过?那那些玩家在哪里?”
    祁阳继续发散思维猜测着。
    “难说,说不定是被这墙吞了也不一定。”
    梁悸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两边的墙,漫不经心地接话。
    “啊?被吞了还能活吗?”
    “就是说啊,说不定一会儿咱们会见到几具白骨被这两堵墙给吐出来了也说不定。”
    梁悸歪着头笑得十分恶劣,整个人站在灯下,阴影从头顶覆盖下来,看着十分阴暗,给祁阳吓得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看他。
    一旁的向晚见了这一幕,瞪了梁悸一眼,骂道:“你别吓他。”
    一听这话,梁悸也不故意吓人了,脸一垮,有些夸张地哭喊道:“天地良心啊!我可没吓他!明明是他自己胆子小!”
    向晚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早就知道了面前的人的性子,见他戏瘾犯了,也没理他,转身就走。
    梁悸倒是玩上了,跟在向晚后面追着她嚎。
    祁阳则是在旁边设法联系盛礼他们。
    刚刚进来之后发现这路一直走不到头的时候祁阳就尝试和盛礼他们联系,结果消息根本发不出去。
    急了一会儿也没法子,只得继续向前走。
    梁悸还在嚎。
    向晚忍了几秒,实在没忍住,正准备骂他,便听到了仿佛从虚空中传来的声音。
    “祁阳?向晚?梁悸?能听得到吗?你们在附近吗?”
    盛礼的声音温和,好像是从脑海深处传来的,又好像逸散在四周,从四面八方而来。
    祁阳脸上明显带着喜色,意识里连着嘴上都在回应着盛礼。
    “盛礼?!是你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边,盛礼微笑点头。
    “可以的。我们这边遇到了一点情况,就想问问你们那边有没有出事。”
    “有,但我们都没受伤,我们刚刚被一把短刀攻击了,还好有你给我们的防御符咒!超级好用!”
    祁阳的声音明显激动,盛礼也被祁阳感染了,嘴角带着笑。
    正准备说话,祁阳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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