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医三懒提着蛋篮回去,拎着一只大木桶和一把锄头回到山丘下的池塘边,见村支书和赵营长已经走下山丘了,等两人走到便一起挽起裤腿子踏进已经收割的稻田里去。
    不医三懒负责翻地,村支书和赵光勇一左一右在两旁负责捉泥鳅,几盏茶的工夫便捉了一大桶大泥鳅。
    正在山丘顶草地上跟老猴子巴郎一块挤牛羊奶的陈晓兰见了,扬声喊道:“三懒,要留一盘炸泥鳅给我吃哦!”
    陈晓兰吃不医三懒油炸的大泥鳅,还是在上次肯思总统来家治病的那天,已经快两个月过去了。
    见不医三懒捉好了泥鳅,炸泥鳅的香甜酥脆之好吃,让陈晓兰咽了口唾液,这才不顾村支书和赵营长在场,扬声叮嘱不医三懒给她留一盘。
    不医三懒乐呵呵地答应一声,就要跟村支书和赵光勇一起回去洗泥鳅。
    赵光勇一副好奇的样子打量着山丘顶一隅的土地庙,道:“不医三懒,那是什么庙呀?”
    不医三懒瞥了眼土地庙,道:“我爷爷建的土地庙!土地庙前的那棵老荔枝树都两百岁以上了,今年还抽了新芽开了花,已经牛挂果了呢!”
    村支书听了好生讶异,他知道这棵荔枝树岁数好大了,也知道今年抽了新芽,却怎么也没想到新抽的芽竟然当然就会开花挂果!
    他好奇地对不医三懒道:“三懒,你先回去做炸泥鳅,我陪赵营长去观赏观赏老荔挂新果的奇观!”
    不医三懒只知道赵光勇是来襄建上尧村的,根本就没有想到他是一名特种兵的中队长,自然不会提防赵光勇来他家是有目的的。
    听了咧嘴呵呵一笑,不医三懒道:“那好啊!支书呀,你帮我当一回主人,陪赵营长四处参观一下我的家!”
    村支书一口答应下来,陪着赵光勇立即向土地庙绕了上去。
    不医三懒见状,一脸开心地提着一大桶大泥鳅,乐呵呵地走回家去。
    村支书陪着赵光勇绕上去,两人走到土地庙前。
    指着土地庙,村支书说起他小的时候,就知道不医三懒的爷爷养着一头很有灵性的猴子。
    他跟不医三懒的大哥是同龄人,读小学时还是一个班的同学,经常来他家里玩。
    那时候不医三懒还是一个小屁孩,整天跟在他爷爷身边背医书。
    赵光勇很是好奇问:“不读书又那么小的年纪,那时的不医三懒怎么就背得了医书呀?”
    村支书乐呵呵道:“赵营长,这你就不懂了。不医三懒从两岁多开始,他爷爷就开始教他认字了,他认得的字比他两个哥哥都多得多呢!”
    “两个哥哥?我怎么没看到不医三懒的两个哥哥呀?他两个哥哥怎么又可以去上学读书呀?”赵光勇很是讶异问。
    村支书听了叹了口气,道:“大割资本主义尾巴,不医三懒爷爷养的牛羊鸡鸭鹅,都被一帮戴红袖标的小年轻抓走了杀了吃。带头的就是不医三懒才十四五岁的两个哥哥。”
    赵光勇吃了觉得村支书的话有点说不通,问:“按理说,那里不医三懒的两个哥哥都十四五岁了,不医三懒至少也应该十来岁了呀!”
    村支书轻轻地摇了下头,道:“不医三懒比他大哥整整小了一轮,十二岁!他爷爷从那里起就讨厌了他的两个哥哥,只将注意力放在培养不医三懒身上。你看,池塘上的那棵老荔枝树,当年也是不医三懒的两个哥哥带头爬上去砍光了枝丫的。说起来这老荔枝树也真有灵性,从那时起就不吐新枝抽新芽了。到了这次大地震后,才重新开始抽新芽扬花挂果呢!”
    赵光勇听了若有所思地凝望着老荔枝树,道:“原来这样!据科学家们研究,植物也是有感觉的,谁对他好都会记着他的好,谁对他坏,也会记着他的坏!咦,支书,那不医三懒的父母哪去了呢?”
    村支书朝四处望了望,压低嗓子道:“84年,不医三懒的母亲跟着一位做生意的外乡人走了,他父亲一气之下也离开了家,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爷爷只告诉不医三懒,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赵营长,按我们这里的风俗,这走了的意思就是死了,不医三懒到现在还以为他父母已经死了呢!”
    赵光勇轻轻嗯了一声,道:“这么说,我也得守住这个秘书了!”
    “那是!我们上尧村里的人,知道这事情的从来不在年轻一辈面前提起这事情,大家都顾着不医三懒他爷爷的面子。等到不医三懒长大了,他又救过我们上尧村许多人,也治好了村里许多生重病的人,大家更顾着不医三懒的脸面不提这事了。”村支书语带感慨道。
    赵光勇听了,心知不医三懒和他爷爷都是好人,都替村里做了许多好事,才会这样深得村民们的爱戴。
    村支书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还有那只老猴子,也是从大破封资修那阵跑进深山去的,直到前不久大地震后才回到不医三懒家里来的!”
    赵光勇听了愕然道:“六十年代的大破封资修运动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三四十年了,已经超过一般猴子的寿命数了。看来那只猴子真是到暮年了啊!”
    村支书也觉得有趣,道:“是呀,那猴子是不医三懒爷爷小时候养的,算到今年,不医三懒的爷爷都超过百岁了,那猴子应该也快百岁了!”
    赵光勇真心为老猴子的高寿惊叹,道:“这就奇怪了,我怎么没看出那猴子年到迟暮的迹象,这是为什么呀?”
    村支书望着赵光勇嘻嘻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赵光勇转眼望着土地庙,问:“支书,不医三懒的两个哥哥去了哪里?”
    “前十来年,他们将房子卖给十来岁的不医三懒后,也不知道去哪里开诊所去了。”村支书介绍道。
    赵光勇越听越迷糊了,问:“支书,十来岁的不医三懒哪里来的钱,来买他两个哥哥的房子呀?”
    村支书听了倒是谈兴大盛了起来,道:“赵营长可别把不医三懒当成一般人来看,那时十来岁的不医三懒,医术已经非常的精湛了,远近慕名而来的病人非常多,让他赚到了非常多的钱。正因为病人都来找不医三懒看病,他两个哥哥才一气之下将房子卖给他,离开了上尧村到外面开诊所去了。”
    赵光勇听了觉得有道理,道:“原来是这样!他两个哥哥心里肯定认为他们爷爷偏心,没有对他们哥俩倾囊相授啊!对了,我听说不医三懒之所以能一次性治愈生病患者,是修炼了一种什么功夫。支书知道这事么?”
    赵光勇故意不说了纯阳童子功来,就是想看看村支书是怎么讲的。
    “唉,我怎么知道呀?自从他两个哥哥拖家带口离开后,不医三懒又跟村里公办的诊所起了冲突,这才关起门来躲在家里,给前来求医的病人,故意立下了貌丑不医,小病不医,非富不医这三不医的规矩。实际上,不医三懒是将小病轻病患者都推给村里那公办诊所的医生,以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呀!”村支书很是感慨道。
    赵光勇轻哦一声,道:“我就觉得不医三懒的这三不医规矩很奇怪,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缘故啊!对了支书,不医三懒家里怎么有那么多的山兽山禽,还那么的听话不惹事呀?”
    村支书听了,眺望着山丘草地上啃食中的山兽山禽们,道:“它们为什么那么听不医三懒的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山兽山禽们,都是大地震后的那阵大洪水期间,逃到不医三懒家来求庇护的。对了,你看到一直跟在巴旺身边的那头小母麂和那头小公鹿,还是在不医三懒家里出生的,是不医三懒亲手给他们接生的!”
    “哦!那头土狗叫巴旺是吧?”赵光勇猜测着问。
    村支书听了立时替赵光勇介绍起不医三懒家的“郎旺美安福”五兽来。
    赵光勇这才知道老猴子叫巴郎,那头长着四条腿的尧山大蜥蟒叫巴福。
    想起传说中出现在不医三懒家里那须发皆白的老者,赵光勇不着痕迹道:“支书,不医三懒家里怎么没有年老的人呀?比如他的叔伯公等等。”
    村支书耸了耸肩膀,道:“不医三懒的爷爷没有兄弟姐妹,自从他死后,不医三懒家里就没有老人了!”
    赵光勇试探着问:“对了,支书,上尧村里有没有须发皆白的老翁呀?”
    “有,但村里人都很自觉,知道不医三懒喜静不不喜闹,他们除了生大病来求医外,一般都不会到不医三懒家里来打扰他的!”村支书解释道。
    赵光勇正想继续问陈晓兰是怎么来到这么偏僻的上尧村来的,却被远远吆喝着他们回去吃饭的不医三懒给打断了。
    村支书望着远处的不医三懒连连挥动着双手,道:“赵营长,不医三懒做的油炸大泥鳅,真的非常非常的美味呢,我们快去吃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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