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拿镜子给她,但偶尔瞟见水中的倒影和手掌的感触,让她知道

    自己变得有多丑。“我讨厌你!”她几尽吼叫,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他错愕之下当场咆哮得比她还大声,“见鬼,谁把你弄成这个鬼样子?!”

    “你是见到鬼了,我就是这个鬼样子,你干嘛还不走!”她缩成一团,哭着叫嚷回去。

    为她的断章取义吐血,“本帝又没说那个鬼是你!”他心疼的伸手,刚碰到她,她后躲的反应让他更火大,“你怎么和青莲同样让本帝讨厌?本帝的碰触很可怕么!”她从来就

    没怕过他!

    她哭得淅沥哗啦,“你果然讨厌我……”

    “重点不是这个,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本帝的话啊!”

    用手背抹泪,她觉得好心痛,“你还暗示我是聋子……”呜,欺负她很好玩么?

    他瞪她,放弃理智谈话,坐到她面前,连人带皮毛用力揽入怀中,将头埋进她肩颈,愈加心惊于她冰冷的非人体温,“你明知道本帝不是这个意思,疑天。”

    她挣扎,他炙热的体温和她身体的疲乏让她很快的只能将下巴搁上他宽厚的肩抽泣,“你明明就是在拐着弯骂我。”

    挫败,她总是不按理出牌。他拥紧她,想用自己的体温让她也暖起来,“疑天。”

    她哽咽的打了个嗝,“什么?”

    “我爱你。”

    16

    她不可置信的又挣扎了一下,他却只是把她抱得更紧。“我,我也爱你。”泪水悄悄止住了,心里的疼也被一股甜取代,忍不住,她在他肩头弯出朵大大的笑来。

    他低低道:“我知道。”

    觉得幸福。前一刻明明还心疼得要命,现在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她咬了咬下唇,感觉自己好象太容易收买了些。“我不是青莲。”她再也不要当别人的替身了。

    “我知道。”他温柔的拥进她。

    “我不要你可怜我。”

    “我知道。”他轻柔的拍拍她。

    轻轻叹口气,她侧头挨住他的肩,“为什么女人都这么轻易饶过伤害过她们的男人呢?”情话太过动人,尤其是那三个字,轻松使再坚强的女人也丢盔弃甲投奔口蜜腹剑的男人。

    “因为女人知道日后多的是机会折腾可怜的男人。”他合上眼,任平和宁静笼罩住忐忑太久的心灵,他只想这么抱着她一辈子,再也不放开。

    被他的话惹出清脆的笑,她无力的被忽然上袭的疲倦席卷放松下来的身子,“帝。”她困了,想睡觉。

    “嗯?”他伸手轻拨她才及肩的黑发。

    “别让我睡着。”她打呵欠。

    轻松气氛一下变成警惕。他沉声问:“为什么?”

    “因为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奇迹不会多次降临,她又不是神仙。

    “什么?”他的声音立刻拔高成怒吼,“为什么不早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不睡着?”他吼叫,偏头看她双颊凹险,愣生生止住摇晃她的念头。这么一把骨头,怕是一摇就散了。

    耳朵嗡嗡作响,她干笑:“就这样,保持。”

    啊?她的意思是这么一直让他在她耳朵闪电打雷下去?

    如果是玄森,八成会真的扯破嗓子对着她的耳朵吼叫荼毒一晚上,但帝王的智商现任要高于玄森,他的办法是给她讲故事,他的故事。

    她当然是提起了兴趣,他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爱听。

    当他说完了小时侯的刻苦学习,努力调皮,争取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以及对宫中女人开始感兴趣时,她回以佩服的赞叹,外加一点点鄙视。

    他喝茶,好笑听她一点儿也不真心的称赞,“不用和本帝打马虎眼,说真话。”

    她蜷伏在雪白的貂皮下,眼珠子在紧合的眼皮下转一圈。效果其实很骇人……一具骷髅转动大眼也不过如此……“是真的觉得你了不起。”试想一天不过十二个时辰,他要花大

    半时间念书、习武,其他时间除了吃饭,他还要四处恶作剧,外加对异性的研究,他都不睡觉啊?

    想到这里真不甘心,她天天睡这么多,怎么才及他胸口?没天理,当帝王的就注定要比常人身高上一大截才能显示他的高人一等?

    “哪里了不起?”他听她瞎掰。

    “呃……时间分配上很了不起。”努力找到值得赞扬之处,她用力弯出笑,聊表诚心。

    大大方方翻个白眼,他吃定她看不到。一个晚上,她都没睁开眼过,中间的原因他不急着强知,现在他只想好好享受她在身边的失而复得,其于的都可以推后。

    放下茶杯,他一点儿也没介意自己所坐的是地毯,慵懒的将下巴搁上曲起的膝盖。他温柔的看着她,“说说祭是怎么选出来的,本帝很好奇。”帝王子嗣中注定只有一个是男性,

    那就是下一任的帝王,但祭好象没有多少机会活到世袭制生效。

    “占卜出来的。”她慢吞吞的回答,其实不是特别情愿谈祭。她讨厌祭这个职位、命运,甚至讨厌自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上一任祭如果有机会活到卸任或者不幸死掉了,

    那么祭本院的大祭师长们就会花上三天,占卜出下一任祭的全部资料。”

    他静静看她浅皱了眉,状似不经意的问,“什么是卸任?”

    “有男人愿意娶祭,她也愿意嫁。”她讽刺的撇嘴。以祭的身份和本事,甚少有男人有足够的资格迎娶,而且活得到18岁的祭少之又少,她算是超级万幸的了,更别提其他少得可

    怜的18岁祭有什么机会去接触男人,或者找人相互了解。

    情爱,对于祭,从来不是人生中考虑的事项之一。

    他不动声色,“你是被占卜出来的?这么说的话。”难怪越沚说她没有心,照这么说的,历代的祭是根本没机会接触到男人的,要么在适婚前死掉,要么就是因祭本院的制度而封

    闭得无法与人沟通。

    要是没有这一回阴差阳错的任务,恐怕她也会如同以往的祭一般,直到死于非命都绝不会对情爱产生兴趣。

    残忍的政治工具下产生的无数无辜牺牲品之中最可怜的也就是祭了。

    她合着眼,不自觉的因想到了什么而紧紧皱了细眉。咬了咬下唇,她的语调是满不在乎,“其实我不是占卜出来的那个,占卜出的人是我的孪生姐姐。”

    他无法掩饰自己的吃惊,“你的孪生姐姐?你有姐姐?”

    她呡出个浅笑,“你以为我真是打石头里蹦出来的啊,被选为祭之前,我也有我的生活,我的父母和亲人。”笑容逐渐变淡,“只不过成为祭的第一件事就是消除过往所有记忆,

    也等于我是凭空冒出来的。”

    他心疼的探手,轻柔抚摸她消瘦冰冷的脸颊,“为什么成为祭的是你?”占卜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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