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机都掉了。

    颤颤巍巍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我继续往下翻。零八年到一零年之间陆续有汝窑瓷器的拍卖成交记录,价格都是八位数打底。

    我一边看,文泽之还一边洗碗一边叨叨:“其实我后来还收了几个大点的更漂亮的花器,但是还是最喜欢你送给我的那个,所以别的花器有人来找我要,我就让出去了,现在还有些积蓄……寿儿,你怎么哭了?”

    我泪流满面:“爸爸,我错了爸爸。爸爸求抱大腿!”

    岂止是京都三环以内一个缸,他连三房两厅,不是,二环以内的四合院都有了啊!

    我整个晚上都是恍恍惚惚的,临睡之前捧着塑料瓶子飘到阳台上给文泽之的本体换盆定植。一边挖塘泥,一边吸溜着鼻子说:“就算你身价二环以内的四合院,在我家还是只能住h380的塑料荷花盆。”

    文泽之笑着趴在我背上:“你送的都是最好的。”

    我很嘚瑟地哼哼了两声,非常满意地赏了他半块菜籽饼:“那还用你说。毕竟要是没有我,你还是棵鱼唇的菜菜!”

    《春秋二胥》还蛮好看的。

    汝瓷拍卖价格都是参考网络资料,但是真的有那么贵!天青的最贵!二环以内四合院一套两千万到四千万,也就一两件汝瓷的价格。文泽之说“让出去”是古玩行业中出售的意思,不是送给别人了xxx

    泽之超壕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妈就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告诉我她要走了。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去悉尼歌剧院参加表演,和外国友人进行友好的歌唱舞蹈艺术交流。

    我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哈哈干笑了两声,结果她一行李箱砸在我面前,说我和你爹飞澳洲了,这两天家里没人,你自己做饭照顾好文泽之,记得每天吃完晚饭和文泽之出去散散步或者运动一下。我条件反射地说我不我要当死肥宅,文泽之说好的阿姨,我会帮您监督他每天适量运动的。

    我:“???”

    我爹幽灵似的拎着行李箱从我妈背后飘过,催她快走,说要赶不上飞机了。我妈很欣慰地夸了文泽之好乖,就嘚不嘚儿地拖着行李箱跟我爹跑了。

    等等,我去,你们不是开玩笑的啊?!你们能去悉尼歌剧院表演什么,第一套全国中老年人广场舞吗?我求求你别啊,平时在家门口丢丢人也就算了,还丢脸丢到国外去……这个脸我们丢不起好吗!

    我抱着抱枕坐在床边,快要哭出来了,文泽之顺顺我的毛,说叔叔阿姨走得真是时候。

    我说文泽之你什么意思,嘲笑我刚好赶上见我妈最后一面她就抛弃我去国外浪了是吗,文泽之说不是,然后笑眯眯地贴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寿儿,我快开花啦。

    我吓得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激动得都结巴了。“开开开开开花?!”

    文泽之红着脸点了点头,我扔了抱枕拔腿就跑,奔到阳台上扑到荷花盆前,小心翼翼地拨开盖满了水面的浮叶。

    掩盖在大片浮叶下,一粒细楞楞的火柴头贴着叶梗探出来,柔嫩又可爱。

    我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子等了三个月!啊不四百年!十七片立叶!一个哑蕾的火柴头!

    我几乎喜极而泣,抱着花盆珍而重之地放在自己房间的上采光最好的位置,就差没三叩九拜了。文泽之在我背后默默看着我抱着抱枕在床上打滚,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我沉浸在就读宿迁大学四百年终于即将毕业的狂喜乱舞中,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抱着他嘻嘻嘻地傻笑。

    我的泽之。要开花儿啦。

    第15章

    十五

    我对文泽之说过很多次“开花”,文泽之也对我说过很多次“开花”。

    我知道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也知道开花授粉是植物的繁殖活动。但是自古以来吟花赏月都是一等一的风流雅事,单凭口述的我一下子居然难以把赏花这样一项赏心悦目的娱乐活动和“夏回大地万物复苏又到了植物们交配的季节”联系在一起。由此可证,惯性思维害人匪浅。

    文泽之说,寿儿,我跟你说过很多遍啦,你都没听进去。

    王大祝说,百花,不以繁衍后代为目的开出来的花都是假花。

    谢嘉说,文白桦,你说你和一锅莲藕炖排骨有什么区别。

    房东学妹说,师兄……祝你幸福。

    妈卖批,合着老子当完了受害者还得背全锅???!

    文泽之跟我说完他准备开花的那天晚上,我为了庆祝这桩难得的喜事亲自下厨……炸了高压锅,然后叫了满满一桌子外卖。三文鱼鸡公煲麻辣小龙虾,磕得不要不要的。吃完晚饭瘫在沙发上打饱嗝,文泽之坐在我脚边说:“寿儿,岳母让我监督你吃完晚饭运动运动消食。”

    我抠着脚:“我不。走不动。”

    文泽之向来是惯着我的,我不肯挪窝他也没辙儿,就这么无奈地盯着我。我脸皮多厚啊刀枪不入,愣是假装没看见,看了一晚上电视倒床就准备睡。

    半夜文泽之钻进我被窝里,搂着我特委屈地说:“寿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掉了一床鸡皮疙瘩:“卧槽大佬我求你好好说话,别矫情行吗?我又把你怎么了?”

    文泽之:“现在我说话你都不听了。”

    我:“爱爱爱听听听……不,不是,咱们捋捋,你是碗莲我是你主人,应该谁听谁的话?”

    文泽之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下面,跟个大龄巨婴撒娇似的。我捏捏他手感特别好的腰身,刚想多吃两口豆腐,就听他又说:“可是夫为妻纲。”

    我:“……你什么意思。文泽之我告诉你,咱们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不兴以前那一套了啊。”

    文泽之小声说:“寿儿,我想开花。”

    我身体一僵,整个人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这句话他贴在我耳朵边上说的,说话之间热气打着旋儿从我耳朵孔里钻进来,激得我满背都是鸡皮疙瘩。重点还不是这个,重点是他说话那阵儿下边还有个又热又硬的东西顶着我,贴着我大腿根里侧磨蹭。我当了两辈子人什么没见识过,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吗,当时就懵逼了:“卧槽……?”

    文泽之贴在我耳边喘气,我感觉被窝里有东西在钻来钻去,上面的毛刺贴着皮肤刮得又疼又痒。我反手就拍开了床头的台灯,文泽之俊秀的脸上泛着桃花红,看着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分分钟能把我吞了消化成花肥那种。再一看床上,被窝里十几条荷花梗钻出来,一边蠕动一边贴着我打转。

    “我白天就想开花了……”他一边说,一边不安分地啃下来,在我脖子侧又啃又咬,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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