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久违的叫法,我正恍惚,他一下子扔掉手中的湿巾纸站起来,跄踉了一下,扑到我的身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定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被这法网笼罩,脱离不得。

    熟悉的身体,收紧的手臂,他的呼吸细细密密扑在我的脖颈上,手指狠狠地陷入我的腰上的肉,骨骼都要被箍痛了。他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动都不动,意识是不是清醒的也不知道。

    苏如春抬起他的手指,那双水汽朦胧的眸子,微红的眼眶,像磁石一样将我限制在这个磁场中脱离不得,他的手指拂过鼻梁,到达嘴唇,抬起了我的下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却低下了头,咬住了我的脖颈。

    痛。

    骤然的疼痛之后,有细细碎碎的温柔的吻落到了被咬过的地方,热辣的疼痛和绵密的吻,轻的像一阵温暖的春风,却忽然让我暴躁起来。

    我猛地一脚踹过去,“你在干什么?”

    他被我猝不及防的一脚踢上了门板,哐的一声。

    我整理了一下西装,冷冷地问,“你想要做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闭上眼睛,又看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清。”

    他说着,直接冲到洗漱池旁边,开着水龙头开始往脸上扑水。

    我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出门。

    干脆叫了一杯苏门答腊曼特宁,嗓子发干,第一次喝咖啡喝道苦得全身发颤。

    等到从卫生间出来,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脸色神色都很淡,“好久不见。”

    我看着他的微微凹陷的眼眶里的黑眼睛,“好久不见,”

    他坐下来,微笑着问,“你现在好么?”

    “好。”

    服务生给他倒了杯柠檬水,他似乎想要拿杯子,半路又把手缩回去。

    “你的手,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没什么,关节出了点问题,前年做了个手术,换了个人工的。”他淡淡的说,似乎对自己的手腕没什么特别可惜的地方,“稍微有点不太灵敏而已。”

    他是拿手术刀的,不太灵敏了,该怎么办?

    他低下头,满不在乎地笑了,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当年汶川地震的时候,在余震里被碎石打了一下,本来是保守治疗,去非洲的时候,稍微感染了一下,恶化了,只能换一个关节。不过现在技术很好,没有什么大碍。医院里面强度太大,我现在在研究所,倒是养身板的好地方。”

    这番话透露了太多讯息,我低下头来把玩着咖啡的搅拌勺,慢慢消化。

    汶川地震,对,我竟然忘记了这件事,这么大的事,前世还捐了很多此款,这次在国外也只是嘱托家人多捐一点。

    不过他回去,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赵枚也说了,他当了段无国界医生,那么大的人了,自己又是学医的,难道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么?怎么都不记得格外小心。

    那样灵巧的右手,就这样,没了?

    他的手,他自己不在意,我却忍不住要心疼。

    我回酒店,打开笔记本电脑。

    是最好的消息,调任令,同级调任,地点是在美国。

    终于可以脱离炎热的泰国。

    也可以父子团圆。

    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睁着眼睛干躺了许久,索性下楼取车兜风。

    在北京租了一辆扶桑,很新,开起来也很顺,日价也不贵。

    最终还是开到了北三环的故居楼下,也幸好,我还有当时的小区门卡。

    依旧是邵家那辆低调豪华的黑色轿车,司机的白手套在夜晚里十分显眼,邵永之下车之后还没站稳,就抢着过去扶车上刚探身出来的人。

    他似乎又喝醉,邵永之一直扶着他,打开门走进楼里。

    再后来,熟悉无比的那扇窗灯亮了。

    邵家的司机接到一个电话,开车走了。

    我知道邵永之大概不会下来了,但是我还是在这里呆着,不怎么想走。

    大概是晚上的话,人们都会比较愿意做一些理智控制下不会做的事儿。

    我就一直呆到凌晨3点,春日的夜里,我觉得有心揪心。

    飞车回去,这下倒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去机场接小念。

    小念一向是小大人,特别不喜欢我们为他安排琐事,就连飞来飞去都是自己来。

    我脑袋状态不适合开车,酒店门口没多少出租车,我又忘了预约,只好走几步,打算过一条街再打车。

    一辆悍马咆哮而至。

    车窗打开,邵永之在后座看着我,颇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我下意识抵触,皱了皱眉头。

    车里头嘤咛一声,弹起一个脑袋。

    我低头不语,原来邵永之腿上还躺着一个人,那个男人左耳一颗闪亮的耳钉,轮廓锋利逼人,和邵永之有九分像,然而气质截然不同,白色紧身t恤,深灰色格子西装,洒落不羁的英伦风。

    “韩先生,可否有时间谈一下。”

    我象征性看了下表,“我忙。”

    邵永之不动声色,“不如我们再约个时间?”

    我索性快刀斩乱麻,“不知道邵先生找我什么事情?我着急去机场接儿子。”

    车里另一个男人似乎要下车,邵永之抓着他的胳膊扯过去就是一个法式热吻,等到他们气喘吁吁分开,我都不知道面红心跳等了多久。

    那男人跳下车后,邵永之亲在下车打开车门,“不如我送你去机场。”

    我只能答应。

    他似乎在酝酿该如何说,而我沉默地等着,一时间车内无话。

    “我和苏如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说,“我并没有揣测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也于我无关。”

    邵永之叹息,“他爱你。”

    “爱我?”我忽然觉得疲惫不堪,“一个两个都来跟我说他有多爱我,可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放弃我的是他,在我最想要他在我身边爱我的时候,他的身边是你,是宋雨露,这样如同鸡肋一样的爱,未免太过折磨人。”

    邵永之说,“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我要负上一部分责任。韩先生想必一定听说过邵家,也知道我父亲现在的位置。”

    当然,虽然我拿联合国护照,但我每年收入一部分像中华人民共和国交税,他父亲的位置进一步就可以写入共产党史,成为我母校研究的一个重点方向,我怎会不知?

    他缓缓地说,“五年前,我父亲脑子出了一点问题,但是当时的情境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正在争现在的位置,你也知道他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而我弟弟又胳膊肘向外拐,我的境地非常窘迫。从东北运送的一批军火也出了岔子,父亲断不能在那个关头出事,自然也不能送到解放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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