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依言去给原桉倒水。他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原桉跑了。
    原桉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倒是真渴。“你这两天拍戏感觉怎么样?”
    天河思索了一下。“挺好的,很充实,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每天都惴惴不安,现在每天很踏实。”
    “那就好,不懂的就要问,别藏着,那些都没什么好丢脸的,导演最怕的就是演员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就瞎琢磨。”
    “你放心吧,这些我都知道。”天河不是木头,该做的事他一样都不会落下。
    原桉把那个装着照片和玩偶的盒子拿给了天河。“你帮我丢了吧,丢到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这毕竟是照片,烧了总归不好,我怕我自己丢的话,忍不住去找回来。”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不是说,不爱了吗?怎么还是会在意?既然要丢掉,肯定是真的选择放下,不然就留着了。天河自己安慰自己。
    “明天,我就回去了。”天河已经踏出房间两步,却因为原桉的这句话停住了脚步。
    “之前不是说要玩儿几天吗?这么突然要走,是因为姜禹?”天河转过身来,实在没想到姜禹能改变原桉的计划。据他所知,原桉想做什么连原野都不能阻止的。
    “总之,我订好机票了。”原桉不想说太多关于姜禹的话。
    “不过是一个姜禹,你就这么害怕见到他?”天河没想到原桉面对前任的方式竟然是躲。
    “你别说了,你知道的,我做了决定的事,改变不了。”原桉不敢直视天河的眼睛,低着头说话。
    “那姜禹怎么又能改变你的决定?你们不是分手两年了吗?你不是不爱了吗?怎么只知道躲呢?他姜禹,有什么了不起?值得你这样?”天河情绪上涌,几乎是低吼着质问原桉。
    “够了!”原桉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天河,想起了那些本该被遗忘的过往。“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
    天河被问得愣住了。是啊,他能知道什么?她的过去从来都没有他的存在。
    “好好在剧组里待着,花花会照顾好你的。”原桉控制情绪平静地说完,关上了房门。
    原桉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禹。爱得那么深沉的是她,说走就走的还是她。尽管那时候的姜禹对她并没有那么深情,但是她付出过的热烈,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现在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毫无预兆的,还说要回到从前,真是可笑之极。可那的的确确事原桉曾幻想过的未来中存在的人,原桉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呢?既然没有办法,那就走吧,到一个看不见他的地方去。
    那个玩偶,被送给了酒店外面路过的小姑娘。天河找前台问了碎纸机的位置,把原桉和姜禹的照片丢进碎纸机里。看着照片一点点被粉碎,天河本来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他没有经历过她的从前,确实没有资格去评说她的故事,也确实不知道她的情绪。但是他又能明确地知道,他真的喜欢她了。
    “明天什么时候走?”天河拿出手机给原桉发了微信。
    “别送我了,我想一个人悄悄地走。”
    “那你要,注意安全。”要记得,来看我。
    “好。”
    第二天早上,天河在酒店一楼餐厅吃饭的时候碰见了姜禹。
    “你是昨晚和原桉一起的那个,男孩儿?”姜禹特意停顿了一下,把男孩儿两个字咬得极重,是在讽刺天河的稚嫩。
    天河没理他,拿纸巾擦了擦嘴,绕过姜禹。
    “别急着走啊,你看见原桉了吗?她怎么没吃早饭?”
    天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位先生,我们天河还有工作要忙。至于桉姐,那确实不好意思,她的行踪实在无可奉告。”花花拦住了想要追上去的姜禹,让天河走了。
    “你是那小子助理?”姜禹眼见追不上了,干脆放弃。
    “不才正是,并且希望你对天河的称呼尊重一点。”花花也蛮硬气的。
    “我看你不错,不如跟着我怎么样?保证比跟着那个什么天河待遇好,我跟他一样,才签约元气,我的发展空间,可是比他大得多。”姜禹想着他在元气正好独木难支,有个花花这样的助手也不错,还能挫挫天河的锐气。
    “那请问您现在有戏拍吗?”
    “没有。”
    “参加了什么活动?”
    “没有。”
    “拿了什么奖项?”
    “没有。”
    “通告很紧?”
    “没有。”
    “一分钱都挣不到,还敢挖人,做梦去吧!”花花扬长而去。
    姜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鼻孔朝天给谁看呢!
    “天河,桉姐什么时候走啊?”花花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天河,天河像是把姜禹当什么脏东西一样,走得飞快。
    “不知道,她没告诉我,说是想一个人走。”
    “那男的谁啊,看着不像是好人。”花花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大早上起来就被天河告知原桉今天要走了。
    “对,他的确不是好人,以后无论他来打听什么消息都别理他。”
    “明白!我看他也不顺眼来着。”花花总觉得姜禹那个人,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从气质来看,都只能是对手不能是朋友。
    原桉在凌晨四点就走了,姜禹向天河问她的时候,她已经到北京了。
    原桉走了两天,天河一如既往的拍戏,酒店剧组两点一线,也不出去乱转悠。只是看不见原桉,实在很想她。
    而两天都没见到原桉的姜禹也急了,他以为只要他在酒店守着就能看见原桉,结果愣是一根原桉的头发丝儿都没见着。
    “你好,我想问一下,原桉小姐是在哪个房间?”姜禹直愣愣地去问酒店前台。
    “姜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知道你们敬业,但我是她男朋友,她跟我闹别扭几天了都不肯见我,我很担心她。”
    “这……”两个前台互相对望,也不能确定姜禹说的是真是假。
    “你看,这是我和她的照片,这你们总该信我了。”姜禹翻出那些陈年照片来取信两人。
    “我们不知道原桉小姐在哪儿,但是她前两天就已经退房了。”前台略含歉意的说。
    “真的退房了?”姜禹有些不相信,他明明没见过原桉从酒店离开。
    “原桉小姐确实是在两天前凌晨就退房了,由于是凌晨的时候,所以我们记得很清楚。”
    “好的,多谢你们了。”姜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躲得这么快?一定是心里还有我,却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吧。她还能到哪里去?无非就是回北京而已。
    姜禹当即买了下午的机票回北京。
    原桉回到北京的两天里,过得很是自在。帮天河拉拉通告,跟西西出去逛街,累了就躺着什么也不干,逍遥极了。
    姜禹回到了元气,并没有急着去找原桉。强制要求原桉做自己的经纪人是不可能了,到时候一个不好走人的就是自己,离原桉可就远了,程昱带着两个新人还有其他事情忙,他只能选择资源不行但能力很强的经纪人李崇州了。
    姜禹本身在国外是学音乐的,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了。在原桉不断学习然后成为经纪人的两年里,他也去学习了表演,倒是一直在提升自己,为的就是回国这一天。
    李崇州是个有能力有野心的人,进公司没程昱那么早,这么多年一直被压着也是不甘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拉不到像程昱手里那样好的资源,全是人家剩下的,不过也让他捧出了几个流量出来,一时风头无两,却还是比不过程昱的稳扎稳打。李崇州捧出来的几个,实力不强,只是话题度很高,在综艺里玩得转,演戏唱歌什么的就不行了,这次来了个实力不错长相也行的,他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可是李崇州想不到的是,姜禹一门心思铺在和原桉破镜重圆上,对工作没那么上心,只求留在元气而已。
    偏偏姜禹就告诉了李崇州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想着只有坦诚相告才能让李崇州帮助自己达到目的。
    “你胆子不小,敢肖想我们老总的外甥女。”李崇州不得不感叹现在年轻人的胆大与妄想。
    “我跟她只是闹了误会。更何况,没有原总的支持,我今天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姜禹活在自己的谎言里,原野可从来没说过支持他,他只是不想原桉留遗憾罢了。
    “原总竟然能在这方面支持你?还真是奇了怪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原总想要他的外甥女幸福,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崇州确实是个有野心的。他想着如果这次事成了他还恰好捧红了姜禹,可不就是一举两得的美事吗?到时候,他就成了元气经纪人里的老大了,还愁没有好资源到手里?
    “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也希望你,能够不遗余力的往上爬。这样,我们的合作才有意义。”李崇州拍了拍姜禹的肩膀。
    “那是自然。”姜禹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在程昱手下,但是看着李崇州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倒是觉得说不定李崇州更适合他。听说程昱,为人正直得很,他要做的事情,可不太正直。
    想到早上花花问的那些问题,姜禹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先接一些通告发展发展,不然拿什么跟原桉证明自己?于是决定先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原桉身上,干出点成绩才更有底气。
    天河算着日子,原桉已经离开九天了。她怎么还不来看我?
    “天河,我发现给你买那驱虫喷雾根本没用,那蚊子啥的都不叮你,你的血对它们没有吸引力。”
    “那你留着自己用吧。”
    “那成啊,泰国进口柠檬香的,我也能用用高档品。”花花有些憨。
    “什么香?柠檬?”
    “对啊,柠檬,我想着这味道比那些蜂蜜什么的清香多了,就买柠檬的。”
    “拿来我用用。”天河想到了一个让原桉来看他的好办法。
    “不是没蚊子咬你吗?”说好了给,咋又要用呢?花花郁闷。
    “少废话,赶紧拿来,你要再买,我给你报账。”天河倒是爽快。
    能不爽快吗?很快就能见到原桉了,干什么都爽快!
    “好嘞,马上就来。”
    果不其然,天河一上午都在喷那个喷雾,下午就住进医院了。
    “桉姐,快来吧!天河住院了!”花花在电话里看着天河的眼色焦急的喊着。
    好一出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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