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明公布完成绩,再勉励一番就走了,同时把苏无咎叫了出去。留下满教室的学生五味杂陈。
    苏无咎跟着崔文明来到办公室走廊上,就靠着栏杆说话。
    “你这次月考的成绩,用‘刮目相看来形容都不为过啊’,怎么做到的?”崔文明问道。
    这话苏无咎还真没法回答,只能道:“暑假我哥给我补习的原因吧,之前很多不太理解的地方突然就茅塞顿开了。”
    这个话说服力不高,不过崔文明也只是随口一问,方便接下来的谈话。
    “这次月考,年级上有对部分学生重新调整分班的想法,你这个成绩去1班也是绰绰有余了。黄主任的意思是让你下周就去1班上课,但是被刘老师给压下来了。两人意见不统一,让我来问问你的想法。”
    刘老师指得是数学老师刘福,黄主任则是年级主任黄有为。虽然有预感月考后可能会所调整,但之前没往自己身上想,而且他也不想去,本来就不怎么想上课了,跑去1班受折磨做什么?苏无咎正要拒绝,就听见崔文明说道:
    “你也不用急着做决定,好好考虑。去的话好处多多,首先一点就是1班的教师水平肯定是最好的,这点毋庸置疑。还有一点,从长远来看,1班的学生如果能相处好,以后都是人脉,人脉自然是越多越优质对今后越有利。还有一点,1班的自由度更高,虽然学习任务重,但并不要求每个人都死读书。”
    “当然有好处也有坏处,最大的坏处就是你要重新适应环境,新同学新老师。老师还好,同学却未必都会欢迎你。”
    本来苏无咎是完全拒绝的,但是崔文明这么一说,他也有些犹豫。确实如他所言,能认识一群天之骄子,不算什么坏事。不过崔文明的顾虑却不是苏无咎所顾虑的,反而是自由度更高这点让他有些动心。
    大概是看出来苏无咎有些犹豫,又接着说道:“你也别想着让我给你建议或者去问别人,主要还是结合你自身情况来综合衡量。先回去再好好考虑吧,周五前作出决定就好。”说完便走了。
    苏无咎回到教室后,看小说的心情都没有了。本来还打算这两天提搬出去住的想法,现在也只能再往后推。这个事找班上的同学商量肯定是不合适的,这不是炫耀么?特别是像张水华这种被调整出来的学生。想到这里,倒是觉得可以试探下他。
    “华仔,要是有机会,你愿意回到2班去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这次月考还算理想,让他学习的动力也更足一些。听到苏无咎的话后先是一愣,沉思片刻后也只是说出“不知道”三个字来。
    见他如此,苏无咎方才意识到自己问得不妥,也只能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突然又想到,如果去了1班,熊黛清怎么办?还能那么方便的给她辅导功课吗?如果直接拒绝,会不会也不妥?倒是让人左右为难,连夜跑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在苏无咎和熊黛清的影响下,夜跑的队伍更加壮大了。只不过人多了以后也不方便一起跑,而是三两人结队,熊黛清和苏无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并肩慢跑。
    “你有心事啊?”熊黛清问道,从苏无咎出去再进来她就看出来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要强敏感,心思比之别人细腻得多。
    “嗯?……”听到熊黛清这么问,苏无咎跑步的速度慢了下来。熊黛清见苏无咎如此,也跟着慢下来。
    “如果我去1班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苏无咎开着玩笑道。
    “舍不得你干嘛?……”乍一听还以为是苏无咎调戏她,但熊黛清又不笨,结合月考的事稍加思考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崔老师找你是为了这事?”
    “你舍不舍得嘛?”苏无咎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又不是我的,我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嘴上这么说,情绪却是变得有些低落。
    本来如果苏无咎能去1班,也是应该替他高兴的,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开心不起来。是舍不得?还是担心没人辅导自己功课?还是其他原因?一时心思颇乱也想不明白。
    苏无咎也能察觉出来熊黛清情绪的变化,碰了碰她,示意去边上坐会。
    运动场边上是水泥观光台阶,不过因为有大树的遮掩,倒也不会太烫。但白天遮太阳,晚上遮月光,是以有些漆黑。苏无咎让熊黛清走前面,他在后面看着。熊黛清近视300多度,晚上更容易看不太清。
    “什么时候去?”沉默很久后,熊黛清才出声问道。
    “你就这么想我去啊?”苏无咎有些不乐意了。
    “能去肯定要去啊,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熊黛清这会已经从情绪中恢复过来。
    “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吗?”苏无咎反问道。
    “怎么就没必要了?1班的老师都是最好的,难道不值得去?”熊黛清有些不理解苏无咎为什么不想去。
    “从第三上升到第一?”苏无咎对熊黛清的想法不置可否,“我要是想考第一,在8班也照样可以。”
    “那你这次怎么不考第一?”
    “我又没说要考年级第一,赌约不是班级第一么?”
    “那你是承认早就确定自己能考第一了?还用发誓骗我?”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还挪了挪屁股,离苏无咎远一点。又恶狠狠的道:“你就是故意的!”
    “这都哪跟哪?”苏无咎大囧。
    虽然当时很生气,但是幸好也没其他人发现,熊黛清也不好发作。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害怕的同时也有些心慌,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冷着脸不说话。
    熊黛清的沉默,让苏无咎有些心急,脱口而出:“那我承认是故意的!要杀要剐,随便你!”说完还扬起头,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
    “我……你这人真是!”熊黛清也一时语塞,苏无咎耍无赖,她又能把苏无咎怎么样?再聊下去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只想赶紧离开。
    两人已经坐了有一会了,熊黛清大概是有些低血糖。猛地站起来脑子有些发晕,一只脚又下了一个台阶,就没站稳的向后仰去,苏无咎想扶都来不及。情急之下只能一把护住熊黛清,好让她倒在自己怀里,要不然从台阶上摔下去,后果就很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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