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是指面容。
    夏洛特从他臂弯中抱走猫。“小云朵。”她准确无误地喊出托尼给猫起的昵称,一人一猫用托尼无法加入的方式、似乎交谈了起来。
    没用多久时间,夏洛特就神乎其技地使猫对她放下戒备。小云朵窜上夏洛特的背,站在夏洛特后颈上,又跳下地,奔向猫爬架、开始探索冒险。
    托尼看着夏洛特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两人面对着猫爬架,看小云朵兴奋地穿梭在爬架的机关之间,上上下下,摔了也不在意。
    “大概两岁幼儿的智商,我想。”夏洛特说。话里所指对象,自然是小云朵。现在小云朵大概成为这只挪威森林猫的正式名。“他搞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换一个地,但他不在意,他喜欢这里。”
    “他喜欢我。”托尼补充。或者这是纠正。总之,他认为这是重点。
    夏洛特大笑起来。“对,他喜欢你。”她说,侧过头,望着托尼的目光亲昵得要命。
    托尼简直可以溺死在夏洛特的注视里。
    并且,对托尼来说,这可能是全世界最棒的事情。
    他们花了点时间。讨论如何改造起居室,把这里改造成小云朵专属的游戏间。混种的、不足一岁的挪威森林猫、尚且不知自己可能成为全地球最富有、最幸运的猫,他已经有一整片墙的猫爬架,有各种口味的猫饼干,有大厨料理的猫食猫点心,接下来还会有属不尽的玩具、跟一对未婚夫妻的溺爱。
    托尼暗寸是否该再做一棵更巨大的猫树,放在房间正中央,得大到能让夏洛特爬上去、跟猫一起玩的那种,那样的画面肯定很逗趣很可爱,他想要看。
    夏洛特则想着在房间角落弄些真正的树木,当然了房间得要恒温,否则小云朵会热死。他们会为了这只猫把家里弄得像森林。
    这时候,托尼忽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讨论起,关于养宠物的场景。
    没记错的话,夏洛特第一次表现出对浅黄色毛发小动物的热爱,是在他们交往的第二年。
    起因是一次他们约会途中路过宠物店,店门旁橱窗内打滚的小金毛团子让夏洛特心花怒放。托尼趁夏洛特不注意去问了价格,钱不是问题但谁来照顾怎么照顾那一只──或者两只小狗,这很有问题。
    好吧。事实是,当时托尼也像现在这样,冲动购物,夏洛特前脚刚踏上飞机,他后脚就买了两只小金毛回家。照顾小狗让他手忙脚乱,不出三天托尼就把小狗送给罗迪。
    就是那时候,托尼明确地意识到,不,他没有养活小狗的能力。
    也就这么巧。当时他想到了那句话──“你连小狗/小猫都养不好,怎么能养得好一个大活人?”
    托尼想照顾夏洛特。
    当然了,他怎么会不想。问题是他连养活小狗都做不到。托尼不敢确定几年后这情况会不会好转,可能会吧他想,不管,他说会就是会。
    几年后事实证明,不会。托尼拒绝面对。
    那中间真的发生很多事。起先是夏洛特没有照她说的、如期完成论文就回美国来,反而多修了一科导致回美国的时间又往后推迟,这真的让托尼很生气。因为生气,托尼就做了很多事,想让夏洛特也跟着生气,理所当然他很成功,事情就每况愈下,直到某天夏洛特忽然抛下他飞回英国。
    托尼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夏洛特就是搞不懂,他不需要她特别去……成为什么女强人还是什么的……他就只是想要夏洛特在他身边,那会让一切都变得有意义,就算夏洛特什么都没做。
    因为,假如夏洛特不在,所有的事情都索然无趣。
    可是该死的,夏洛特就是不懂。
    那时候,托尼身边还不像现在;当时他不认识嘉德丽雅,不认识小辣椒、不认识拉娜,没有什么复仇者来的损友。当然他有几个朋友,但都不足以谈及信任。他唯一的朋友就是罗迪。
    他就只是想要夏洛特在身边。
    托尼由衷地期望现在的夏洛特能明白这点。否则他们又要吵架了。
    夏洛特跟托尼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就为了给小云朵整理好一个猫窝。
    小云朵的新居落成时,托尼邀请了他认识的、有养猫的其他人来马里布别墅。
    实际上也就只有史蒂夫跟帕克家老三。托尼让这两个人把他们家的猫带来,小云朵一点都不介意跟其他猫咪伙伴、分享他的猫窝跟猫爬架。对于一只未成年的小猫咪来说,小云朵的窝实在太大啦。
    那天晚上,托尼感觉他家到处都是猫。大的小的黑的白的彩色的,有斑纹没斑纹,总之,就是很多猫。他因为猫毛到处飘而不停打喷嚏。
    “你应该不是对猫毛过敏吧,宝贝儿。”夏洛特给托尼递纸巾。说是开玩笑,眼神倒是挺仔细的观察。
    “得了吧,我真过敏你会把小云朵送走?”托尼随口一说。
    “你过敏我们就不养猫。”夏洛特淡淡回答。
    这可吓到了托尼。他瞪大双眼,“别!我答应好收容所的那家伙要照顾好这只猫。他现在是我们的儿子了,你要把我们的儿子送去哪?”
    夏洛特朝天转了圈眼珠,“当我没说。”
    托尼当然会当夏洛特什么也没说过。开什么玩笑,他才刚喜欢上这只毛茸茸。
    隔天托尼发现,彼得把前一天早上、他跟夏洛特争论该给猫咪们准备哪些点心的画面拍了发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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