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来人,把那二人抓起来!”

    日恒伸手拦住了他:“放他们走!那个女子,是我妹妹。”

    “镇东,幸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可能就要当上花魁,要服侍男人了。”日凝长舒了一口气。

    裴镇东抱着她走到了无人的山路里,才放下了她,轻轻喘息着,宽阔的胸膛前一起一伏。

    “那些,似乎是权贵公子在选侍寝姑娘。”裴镇东瞥了一眼后路,见无人追来,终是松了口气。

    “真不敢相信!到底是怎么样的纨绔子弟,才想得出这样劳师动众的猥亵妇女的法子!”日凝嘲讽道。

    “幸好赶得及,”裴镇东直起了身子,笑道:“来得及保护我的新娘子。”

    日凝红着脸别过了一边。

    “追风,那两人往哪个方向去?”日恒走到楼下,对那个彪悍巍峨的大汉说。

    彪悍汉子双手一辑,恭敬道:“公子,他们一路往北去。”

    闻言,日恒旋身跨上一匹骏马,驾着往北面蜿蜒的小道走去,身后赶到的司马空和众人极力呼道:“公子!”但这时,日恒驾着马已经不知所踪了,只留下空中一袭尚未散尽的黄雾。

    马走到山路前,由于坡度太陡,日恒下了马徒步往前走。

    走着走着,天色渐渐昏沉下来。

    日恒看见山腰处有零星火光,于是单手拽紧了旁边坡上的顽草,一手抹了抹额角冰凉的汗,朝半山腰爬去。

    正当沿着最近火光的崖边往上爬时,日凝也听到了崖边“沙沙”的响声。

    是蛇吗?日凝心里暗暗想,可能是,可能不是,不是的话,那不会是□□蟾蜍之类的吧?一想到□□蟾蜍,日凝不禁飚起了冷汗。野兽她不怕,蛇她不怕,可是那种丑陋滑腻的玩意儿她就最怕了。

    裴镇东这时背对着她在一旁烤吃的,日凝就专心致志地盯着那丛沙沙作响的草堆。

    凝神等待着从那草堆里出现的是长形状的还是圆圆跳动的。

    “唰”一声,有黑色的东西从崖边的草堆冒出来了,日凝一看,我的老天爷,竟有人的头颅那么大!

    日凝吓得“啊”一声扑进了裴镇东的怀抱。

    这时裴镇东正叉着烧好的食物朝她走来,一看见她受惊的样子,立马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慰。

    这时,从草丛里冒出的日恒躲在黑暗中看见了两个在火光中相拥的影子,虽然背着光,但也看得出,是日凝和那个把她救下的镇东。

    ☆、第十九章

    那个有人的头颅那么大的“□□”在黑暗的杂草丛中缓缓地、缓缓地向下隐去···

    上方有袅袅的烧烤香味随着山风间断袭来,日恒把脚固定在崖壁上盘出的老树枯死的根上。背一起一伏地贴在扎得生疼的峭壁尖石上,喘息着微微仰起头,冰凉的汗水把天上那轮圆月弄模糊了。

    伸出双手借着月光,看到上面满是在爬上来时拽着的野草割成的深深浅浅的伤,在汗水湿润下混和了泥石,当时还不觉得疼,现在静下来倒觉得那些微不足道的伤口渗过咸水竟刺痛难耐。

    用力按住腹部,极力压制住肠道即将蠕动造成的响动,半眯着眼在这崖边歇息了起来。

    那一个夜晚,日凝像是有说不尽的话,全都是叨叨絮絮的,声音低沉的,半是梦呓半是喃呢般。崖边风声大,他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只是知道镇东一直在旁倾听,甚少插话,直到夜深。

    等到上头终于没有了响动,那轮圆月已经开始西沉了,一阵衣物拂动细微的“伏伏”声,一袭素白色衣袍在黑夜崖边的杂草丛如飞仙般飞蹿而出,脚步轻盈地落到泥地上。

    她还是那个样子,睡觉时总不安生,一晚上要变换多个姿势。他想起以前和她一起在外头游荡的那些年岁,只要宿在幕天席地的话,你必须离她远远地睡,要不然一晚上你总能时而被她一脚踹下山坡去,时而夹着你的头颅当蹴鞠,时而翻身过来无意用手肘一撞准能撞得出你昨晚吃下的食物。

    这不,此时她身上盖的衣物早已不知所踪,正面伏着泥地“啃”泥巴呢!这睡相,简直就跟几岁孩童一样。

    日恒暗自好笑,放轻步履四下找寻,都没有发现被她“踹掉”的衣物。

    无奈,日恒苦笑着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覆到她身子上,冰凉的唇只敢虚覆一下她的脸颊就移开了。然后又看了一会,终于依依不舍地消失在大山漆黑的帷幕下。

    他却不知,尽管他脚步轻浮,依然在他靠近日凝的一刻,一双暗色的眸子在某处睁开,紧盯着他。在看见他把唇凑近她的时候,那双眸子明显震惊了。

    晨曦初起时,日凝已经把身下那袭袍子死死地缠卷住腰身。

    等她惺忪着睡眼坐起看了看身下的时候,睡意一下子消失殆尽。

    小心地解开腰间缠绕着的衣袍,捧在手心上微微一嗅,就是这种味道,是他!

    “镇东!镇东!”日凝抓住袍子奔过去摇醒裴镇东。

    “你看!这是阿恒的衣服,他昨晚来过!他来过!可是,为什么不叫醒我···”日凝说着又垂下头,百思不得其解。

    裴镇东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说的是:“这衣袍是我的,昨夜见你把身上盖着的衣物踢开了,我替你盖的。”

    “不可能!”日凝又拿起袍子往鼻子凑了凑,上面的气味若隐若现,似有似无一样,“明明···这上面的是他的味道···”

    “是你···思之过甚了吧···”裴镇东眼眸垂下,想起昨夜她一直在篝火边跟他说了一晚上的日恒,她口中的那个“阿恒”明明就不只是陪伴她长大的兄长那么简单。

    日凝收拾好行囊,把那件带着隐隐薄荷气的白袍还给了镇东,神色落寞得一个果子都吃不下,又开始攀过高山一路往北进发了。

    与此同时,日恒已经笞马回去意来客栈,草草结束了“选秀”,率领大队人马一路往南边去。

    一路上又走了十来天,终于,有一天,一只栗色的雄鹰高踞盘旋在裴镇东和日凝的头顶,落下时,脚边缠着一个竹筒。

    “镇东,那是不是小巧找了你家的人送来的消息?是阿恒回来了吗?”日凝的双目闪烁出异样的喜色。

    裴镇东拧起眉头打开竹筒里的信笺看了一会,终是点点头道:“是的,信上说你大哥于五天之前已经回到垂碧湖旁边的房舍了。”

    日凝喜极而泣,立马搂紧行囊匆匆掉转头往后奔。

    裴镇东一路在后头跟着,一边喊着让日凝慢一点儿,可她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啦。

    等两人风尘仆仆回到垂碧湖的时候,已经是又过了半个月了。

    日凝回来的时候,小巧正在树下扫落叶,不经不觉地,又到了腊月深冬了。

    刘先生也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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