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日凝起先只是希望他不要丢下她,说着说着感觉自己就把道理说歪了。

    “你的意思,你希望活成像曹孟德那样?”日恒梗愣道。

    “不、不对!”她脸色涨红,猛地站起,然后就往前踱了几步,狭小的屋子里,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我的意思是,要什么样的生活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得按照我自己想法来,一步一步走下去,最后走成什么样结果那我也认了,你懂我意思吗?”她在脑海中搜寻了好久也没想到合适的语句,最后有些勉强地表达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

    “就是说,我不希望自己限定于一个能说得出来的生活状况,即使不能活在太平年,只要我觉得自己物尽其用了,那就是我活着的意义了,这就是我要的生活。”她挥动着双手站在他面前,尚存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别样的锐气。

    日恒看傻了,这就是他们家的姑娘。一个长着清婉柔弱外表,骨子里却半分不让须眉,有时候看起来睿智,有时却傻里傻气的姑娘。

    当年他滚下山被她硬往瘦弱的背上背时,他就开始意识到她的可爱。也正因为这一点,他一直觉得她是特别的,如今,她跟他提起她想要的是“物尽其用活着”这么一种生活状态,他忍不住笑了,是啊,他也何尝不是,希望这么的“生活”呢?

    “你笑什么?”日凝的脸色更红了,以为自己刚才哪里说错了惹人发笑。

    日恒招招手,示意她到他旁边坐下,脸上还有残余的笑意,摩挲她的脑门道:“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活法。不过,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那也是我选择的活法。”

    翌日清早,两人告别了收留他们一夜的农夫一家,就开始往城里进发了。

    等他们靠近城门的时候,显然看见城门边把守的卫兵显然已经换成了十七王爷的人。他们一来,那卫兵就扬出刀鞘揽住他们:“什么人?”

    日恒脸色淡然,被风鼓起的袖子伸入怀内,拿了一个令牌递了上去,道:“我要见你们王爷。”

    谁知那卫兵半点不受理,拍掉了令牌拔出刀剑,凛然道:“王爷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日恒拉着日凝后退了一些,然后他就从日凝腰间拔出剑,猛使力把她往后一推,自己就迎了上去。

    被推得摔倒地上的日凝心有芥蒂,不满道:“自个儿不配剑尽拿我的!”

    这时候,站在城头的弩手见城下生事,也齐齐拉动□□朝这儿发射。

    日恒连忙拉起日凝,把她往背部一提,硬是单着手背起了她,自个儿就挥着剑在前面挡箭。

    “阿恒,一定要用这种方法硬碰硬吗?我们可以想些别的法子···”日凝伏低头避过那些箭,惊惶地在他耳边道。

    他的动作太快,那城头上的箭还没到,他就已经背起人踏着青石砖蹁跹到城头了。城下那些高头剽悍的卫兵早已解决掉了。

    那一俊朗非凡的玄衣男子,背着一个白衣少年,手一挥剑气划破寒风,就一阵寒流直把弩手们逼得后退数步。

    近距离发箭没有可能有大的杀伤力,当弩手们打算换上腰上的短刀时,那玄衣男已经疾步成行地掠过,恍惚间似有利器发出的光芒,然后鲜血喷射,齐齐倒地。

    日凝趴在他冰凉的颈项后,猛一摸沾玷到脸上的血腥,不禁咂舌。

    她怎么就忘了,当年那个一人斩杀一个营的“十七王爷”怎么就需要用别的法子进城了?

    “阿恒,我在军营的时候,可不见得刘先生有你这般武艺。”日凝伏在他背上,感受四周掠过一阵阵风。

    日恒抿唇一笑:“那孔子的老师还是只有七岁的项槖呢?”

    “口气不小嘛!有空我告诉刘先生去!”日凝笑着往他后背锤了锤。

    ☆、第三十九章

    进入内城后,大街上人迹稀少,城内人基本都不怎么出门了。房屋鳞次栉比地挨着,房顶的位置放眼望去,尽是白色的挽布随风飘飞,几乎把灰蒙蒙的天掩盖掉。

    日恒带着日凝往皇城的方向去,竟在途中就遇见了司马空,那时候几队人马正在城内交锋,尸骸横遍街道,血肉模糊。

    日恒掩护着她,躲到了一旁。

    就在一队兵士边抵抗边后撤的途中,骑在马背上的司马空看见了他们,把刀奋力一挥,摆脱了围剿的人,就匆匆过来接起日恒他们上马。

    高呼了一声,随即所有士兵井然有序地跟着逃出城外。

    城门此时已经无人把守,门一推就开,然后就有千军万马踏飞了黄沙奔腾而出。

    退到几里的望风坡处,司马空老泪横流,搂住了日恒,开始泣说起事情经过。

    原来皇上龙驭,十七王爷和几个王爷进京,已经商量好联合一致进宫把菀国舅的罪状抖出,把他绞杀。

    司马空一行接到请状自然也打算协助十七王爷。

    可惜他们却小看了菀国舅,原来国舅早已买通了八王爷和四王爷,让其装作顺从十七王爷,然后再倒戈相向,承诺事成后把龙南龙北等地区完全划分给他们独立起来。

    “公子,这两年来您到底上哪去了?让老奴好找啊!”司马空脸色微红,一向重视仪容的他如今也是一副灰头垢面的。

    “司马大人,父皇他···”日恒神色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

    “公子···今上遗诏是传位与小皇子轩辕辰,由菀国舅扶政···不过,您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原诏!真正的遗诏大概都不晓得藏哪了!”司马空立马把话接了过来,屈膝道。

    “公子既然回来了,陇州兵就归还公子统领吧。”司马空把怀中虎符掏出,恭恭敬敬地呈到了他跟前。

    日凝讶异了一顿,当初他到崖边寻她时,竟然把虎符都给了司马空了,他···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了吗?

    他默默握起了那道虎符,静静地握在手中摩挲着,付思着,父皇留下给他的,仅剩下这些而已,其实,他要的只是他亲口说出一句对娘亲道歉的话而已,只是,再也不可能了。

    “倩儿怎么会那样做,你一定是误会了,对错也罢了,你母亲朕确辜负了,错的是国舅,倩儿一个妇道人家又知道什么呢?”当年他与自己父亲第一次见面时,他是那样说的,然后,那第一次也就成为最后一次···

    娘亲在他走后宁死也不愿让菀倩知道他的存在,死了连身体都化了飞灰,他父皇就一句“确辜负了”就算了?

    “父皇老了,许多事情已经有心无力了,错就错在当初朕错信了国舅,如今他不是那么好对付了,父皇把陇州兵和一队私兵拨给你,到你足够强大能把国舅铲除时,朕答应你,就是到澜儿坟前叩头认错也行。”

    父亲由始至终,相信的始终是那个女人。日恒想起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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