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水推舟,把這錯誤夸大成天上有人間無有愧於皇室和人民對他的期望於是只能推辭邦主一職(當然皇帝也不是白癡一眼就看穿他的不良企圖,於是只准他退居二線——說是二線,實際上大家都知道大事非他決斷不可)。反正不管怎麼樣,經那次彈劾伯恩斯成功之後,拉斐爾聲名大噪,此前以為他只是個花瓶裝裝樣子的,也終於服了他。此後,他又制定了法律全國統考體系,從此只有經過他制定的考試才能當上大律師——每年大概二十個吧,更過份的是,他在拿了年度全國劍術、拳擊等等十項全能第一之後把全國劍術比賽和散打比賽的規則也修改了——改了之後每年大概十個能通過考試吧……要知道頂尖的人材才會被各城邦所錄用,因此每年如果考不過的人人均扔他一個西紅柿,估計拉斐爾應該可以在擁有西紅柿數量上也占個全國第一,而且是百年第一。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只是那幾年逢城邦年度綜合成績評比時,皮薩內洛都得意洋洋地叫人送了一份成績表給伯恩斯看——拉斐爾後面標明菲利奇亞諾城邦,第二名才是首都所在地——克琉布城邦的人才。這讓伯恩斯鬱卒了很久。

    話說當時,伯恩斯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拉斐爾一眼,大筆一揮,調了儒勒住進拉斐爾的宿舍,并且,在拉斐爾也不知道的情況下,三番五次擋住了皇室裡傳來的不滿和訓斥——認為拉斐爾公爵的尊貴地位,怎麼能和平民同住?

    也就在那次宿舍樓癱塌事件後,儒勒真正地和他形影不離了。雖然抬扛還是繼續,雖然兩人從來沒在任何問題上達成一致,也雖然……

    雖然這個城邦政治上貪污腐敗民不聊生,雖然他如果想,他可以只需循慣例,簽個到、報個名、意思意思呆上三兩個月就可以了,不必要真的在學校裏和別人一起上課……

    雖然有幾千條幾萬條可以不去的理由……

    在他的十分堅持下,他在這個城邦留學了六年之久。

    如果不是朝中□□面出現變化,城邦之間關係惡化,他恐怕,會這樣樂不思蜀地一直“留學”下去的吧?!

    但是八年前,皇帝去世,王子年幼,皇后及皇叔聯手掌權,對內對外都進行了清洗,政局大變,各城邦緊急召回自己的臣民。在一片匆忙混亂中,拉斐爾也回到城邦,站到皮薩內洛身旁,擔起他世襲大公爵應負的責任。

    等到局面穩定,他開始寫信件,邀請那個驕傲的人來城邦任職。

    他卻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半年后,辭職前的伯恩斯寄來一封信件,連同一個包裹,裏面是他寄出的五十六封信。伯恩斯說,在他離開的那一天,儒勒也離開了學校,去向不明。

    拉斐爾知道,秉性正直而嚴謹的校長,能寫來這樣一封信,肯定是徹底查訪之後的回復。那個人如果存心要讓他找不到,世上再高明的探子也無能為力。

    拉斐爾是相當理智的人,也許也因為他太過理智,他收到信件后,只是看著那堆信,看了許久,然後便回到城堡,變成人人聞聲色變的“工作狂人”。也在那一年,他正式成了城邦的第二把手。

    幾天前,探子回來說,政府軍剛剛鎮壓了一次造反,領頭的人被斩首,而一系列從犯被抓住了,其中一人名字叫“華福”,那次行動也被稱為“華福追日”,他心裡忽然咯登一下,不,不應該是“華福”,是“夸父”吧。那個人曾經講過,夸父是遠古神秘東方的一個神人,他為了追遂太陽而死。那個人說,如果是他,也願意追遂太陽而死。

    這傢伙,還真的乾上了,原來他不是說說而已。

    ☆、第 4 章

    這是每年一度的拍賣大會。

    這個國家政治腐敗,皇帝病入膏肓,攝政八年的皇叔整天只喜歡獰獵和女人,皇後則在宮中會情人,國事家事全沒人理,上梁不正下梁歪,幾個城邦的主子也搞得一塌糊塗。

    要說現在天下還有靜土的,就暫時只有克琉布城邦和菲利奇亚诺城邦。

    菲利奇亚诺城邦的邦主皮薩內洛,是克洛維的親哥哥,和伯恩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一起學習、一起闖禍、一起背黑鍋,可惜長大之後,由於政治理念不同,便反目成仇,并且各自擁有一幫能人武士,明爭暗鬥。

    拉斐爾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貴族區,上下兩層,等級分明。

    下層是劇院形式的佈置,上層則分成一個個包廂,不但有望遠鏡、香檳酒、侍從,連拴系窗簾的布繩、門口地毯的邊緣都是城邦數一數二的巧匠精心所制,鬓影觥筹,仿佛要向世人深刻證明: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拉斐爾從來沒來過大拍賣場,宴前酒和開場白以及不斷地喊價對他而言十分無聊,終於熬到□□部分,拉斐爾抬眼,果然見到那個消失了八年的人。他的頭髮長了,五官更深刻了,也不再像少年般稚氣了,而那份溫文的氣質,則像是刻在了他的身上,令人——

    刻骨铭心。

    拉斐爾不知道怎的,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一直吊在嗓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未等喊價,便舉牌,拍了下來。

    沒人爭。

    當然,一则他出價如此高,没多少人能争;二来有財力爭的轉頭看見是他,驚嚇都來不及,哪想得起要爭?

    克洛維也是目瞪口呆:“你還真拍了?我還以為你是來視察民情的。”

    拉斐爾已經站起來:“我去哪里見他?”

    西哥老頭也剛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公爵大人,感谢您的……”

    “人呢?”拉斐爾一句話打斷他的恭維話。

    “大人,您想在這裏享用還是送到您府上?”

    西哥老頭用的字眼對拉斐爾來說有點陌生,導致他遲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故作冷漠道:“我自己去找。”

    他向後台走去,心裏卻隱隱回味著西哥老頭剛才說的那個字眼。

    西哥老頭恭恭敬敬地追上去:“大人,这边请。”

    西哥老頭識趣得緊,一個字也不多說,趕緊把他帶到房間。

    進門,才發現屋子很大。

    但家具很少,更显得屋子大。

    中央只有一張很大的床。

    床四周圍著白色的紗巾,透過白紗,隱隱見到裏面有個人,雙手被從屋頂吊下的繩索綁住。並且——

    一絲不挂。

    旁邊兩名侍童,正跪著整理床鋪。

    “出去!”不知道為什麽,隱約有種生氣的感覺。

    西哥老頭趕緊示意那兩人跟著退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門關上的那一刻,纏在他腰間仿似腰帶的軟劍已經出手,一道白光從他手中閃過,繩索和白紗便同時裂開,那人摔到床上。

    扯開那些白紗,把衣服丢到那人身上,才看到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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