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只好替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不过为了杨宥的身体着想,丁远没再让他一个人住酒店,而是带他回了自己家。那是套四十多平方的小房子,就两室户,没有独立的客厅,但两个人住倒也凑合。

    杨宥对生活质量并不挑剔,想当年他什么苦头没吃过,反倒觉得这地方还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丁哥对他也照顾,这日子过得可不比在上海时差。

    丁远平时也有自己的工作,通常白天他就出去干活儿,到下午三、四点回来,然后就亲自给杨宥准备晚餐,只不过这晚餐的内容略微有点简单,其实不止是晚餐,就连午餐也是同样的内容,杨宥自打搬进丁远家,已经一连喝了一礼拜的粥,丁远那人刻板得很,说什么都不肯给他加菜,愣是逼着他清贫了那么久。

    杨宥好不容易熬到身体好全了,于是拉着丁远一块儿出去享用了一顿大餐,瞧那势头,怕是完全忘了先前胃痛的难受,丁远见他那吃货样,也只有无奈地摇头叹息。

    而在养病的这段日子里,杨宥不止一次给纪年打过电话,可始终找不到他人,私底下他也拜托丁远帮忙去探探情况,在得知纪年依然每天往返于医院和夏家后,他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们分手一个星期,便断了一周的联系,唯独有过一次互通,只是一条简单的短信。言语太直白,杨宥看得心里堵得慌,短短一行字,却像尖锐的针头刺入了心口。

    纪年在短信里问道:“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他甚至能想象出纪年那一刻的口气,就像陌生人,疏离得让人很害怕。

    杨宥一下子被问懵了,握着手机愣了许久才想起要给纪年回个电话,可当他再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又已成了关机状态。

    他苦笑着低问:“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同时已将问题写在了回复的短信里,但很快他又将那行字删了,接着盘起腿,坐在床上默默沉思,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才重新拿起手机,在回复里写道:“我们能不分手吗?”他不知道等纪年看到这条短信时又将是何时,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居然真的就那么轻易地把分手二字说出了口。

    有时想想,会觉得这一切都很荒唐。

    这天晚上,杨宥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就披了件衣服走出去。

    丁远刚好在外间整理东西也还没睡,见他出来则问道:“上哪儿去?”

    “我想去见见纪年。”杨宥倒也诚实,只是这话一说出口,丁远自然是不答应的,“都这么晚了,你不要睡觉,当别人也跟你一样?”

    杨宥摇摇头,“不是,丁哥,你知道的,这事一天不说清楚,我心里总好像有个疙瘩,你就让我去吧,不管纪年最后肯不肯原谅我,都比坐以待毙来得好。”

    “不准去!”丁远在某些事上很是强硬,他说了不让杨宥去,那杨宥今晚铁定就出不了这扇门。

    “丁哥……”杨宥不甘心地又唤了声,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先被丁远打断了,“你不用再说,没得商量。”

    杨宥叹了口气,也明白丁远这脾气,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好吧,总算我也被您欺负了一回。”

    “瞧你这话说得!”丁远佯装不悦地喝了他一句,而后立即笑开,“你呀,别那么心急,要有点耐心,赶明儿我再帮你去探探风。”

    杨宥倚靠在门边,无力地说道:“我就是太有耐心了才能等到现在,不然早带病找他去了。”

    对此丁远也并不否认,现在的一些年轻人大多冲动鲁莽,杨宥这样的已算得上稳重了,不过在丁远看来,还是觉得他像个大孩子似的,“所谓对症下药,你想要把老婆追回来,总得先弄清人家的心思不是?”

    杨宥懒得听他长篇大论,随即抬手打断他的话,“得,丁哥您别跟我说教了,我怕了您了,就您这口才,不去当谈判专家太可惜了。”

    丁远好笑地看向他,“你上次还说我应该去当老师。”

    杨宥尴尬地牵动了下唇角,“丁哥你还记得啊……”

    “我这人比较记仇。”丁远说得很认真,可杨宥怎么听都觉得他在开玩笑,正要再打趣他两句,忽闻丁远又开口,“有件事我想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下。”

    杨宥听他这般严肃的语气,顿时有些困惑,他眨巴了两下眼,对上丁远的目光,“怎么?出什么大事情了?”

    丁远并没打算卖关子,但这件事牵扯较广,真要说起来还得从广州唐家讲起,“唐家家主唐涵曾经在外头欠了三份大人情,截止到三年前,他已经还了两份,而如今,这最后一份人情也快了。”

    唐涵是个混黑道的男人,并且这人与苏云庭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想当年云庭丧母从香港逃回广州,就是多亏了唐涵,才能有一容身之处,这个男人教会了他许多东西,可以说如果没有唐涵,就没有后来的苏云庭。

    唐涵的那三笔人情债的事情杨宥也是略有耳闻,但具体怎么个情况他不曾过问,何况唐涵还前两份人情的时候他已离开了广州,自然也不清楚其中的经过。

    只不过听丁远的意思,唐涵的第三份人情似乎还牵扯上了他,“难不成这第三位债主最近也来讨要人情了?”

    丁远的眉头微微皱着,神色略微显得有些凝重,“不错,而且这人情还不怎么容易还,”他顿了顿,接着道:“那人向唐涵买一人的命。”

    杨宥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谁?”

    丁远的语声很轻,可吐字却很重,只听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夏、承、影。”

    “什么?!”杨宥一时也有些头疼,不敢置信地又确认了一遍,“你说……夏家的小少爷夏承影?”

    丁远点了点头,“是,夏承影跟你其实没多大关系,但沈纪年跟他似乎挺熟的,所以我想,也许你不希望他死?”他没有把话说得很绝对,而是试探性地询问。

    杨宥却沉默着,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希望夏承影死吗?貌似没有,可如果他真的死了,好像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丁远看出杨宥内心的纠结,大致猜到他此刻的挣扎,于是耸耸肩,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想他死,那就得快点开始行动了,唐涵的办事效率很高,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晚一步可能就救不了夏承影了。”

    杨宥抬起头,望着洗手间里那个身影,“你希望我去阻止吗?”

    丁远洗完手走出来,“这我可拿不了主意,我又不认识夏承影,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他放软了语气,又补上一句,“但不管你怎么选,我都帮你就是了。”

    杨宥忽而笑了,欣慰地点点头,“丁哥,认识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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