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烁擅长养绿植,江雪荷也喜欢一些漂亮的植物,两人约着一起去逛了植物园,她还教了江雪荷不少养花妙诀。
    这场首映还有放映环节,所以拉的时间更长,她们这些演员六点就陆陆续续地到了。关烁递给她一根能量棒,自己也咬了一口,半闭着眼睛被造型师摆弄头发。
    首映礼不比路演,穿个宣传体恤就好,还得穿礼服,早餐也只能吃能量棒,或者巧克力这样的东西了。
    江雪荷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她和关烁现在已经不必说谢谢了,只有点感慨地说:感觉都好久没工作了。
    关烁笑道:正常,这圈里咱们这岁数,稍有点追求都很难一直工作,你今年都拍了两部了,也是该歇歇了。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最近想不想学点什么?英语?粤语?我想找个小班教课的老师。
    可以啊。江雪荷说,她自然知道关烁的意思,近些年来或多或少的,像她们这种年纪的女演员都有点想自找出路的意思,无论是港台,还是大马和新加坡的导演,也都不断地在和内地接触,先过语言关总是有好处的。
    两人又谈了好一会儿,明星环节的朋友基本也都到了,关烁和自己的朋友刚打完招呼,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刚要简单向江雪荷介绍,大家一起寒暄一下,门就开了,向荣一马当先地走了进来,速度相当快,好像后面被什么人追赶着一样。
    向荣拿起桌上一瓶矿泉水,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的女人就亮了相。江雪荷只在门的缝隙中看到一点裙边,就知道那是谁了。
    已经快入了十月,天气早转了凉,除了她和关烁两个穿礼服的,这些朋友几乎都是长裤长袖,只有白寄凊,穿的一身酒红的裹身礼裙,乌发雪肤,别说在台下了,哪怕是在台上,都算得上高调!
    她这妆造险些比片方化的江雪荷和关烁还精美,关烁都绷不住先乐了。
    江雪荷一时之间,也是瞠目结舌。
    向荣喝了几口水,用眼神对江雪荷说:知道我为什么跑那么快了吧!
    白寄凊交游广泛,此刻无缝地和化妆室里所有人聊起天来。妆发做完,化妆师和工作人员都出去了,江雪荷和向荣去看看郑滢跑哪里去了,顺便拿瓶茉莉蜜茶喝,关烁的朋友也跟着有说有笑地出去了。
    关烁笑道:你这打扮得未免也太张扬了吧?
    白寄凊坐到江雪荷的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为悦己者容。她心里其实知道好像有点不合适,丁信善看了都笑说这么重视这部电影很好,可你这样要怎么惊喜现身啊?
    她只好答道:那我提前给大家一个惊喜吧!
    她和关烁虽然曾被媒体炒成对家过一段时间,但两人实际上是不怎么熟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两人坐在一起,自《顺治》之后再次见面,中间又多了江雪荷这层关系,两人居然你来我往地说起了话来。
    她俩谁也不提感情上的事情,白寄凊说:董鄂妃试镜的时候,姐姐特地对我说过,满保导演非常看好你,还说你是非科班出身,让我好好看着你的表演。
    那时候的试镜并不是在一个单独的房间试的,而是在一片空旷的场地,所有的试镜演员,工作人员,一双双眼睛,全看着你。
    冯总也让我注意你。关烁道,她说你来头很大,是满保导演特地叫来试镜的,还让我输了也不要灰心。
    关烁脸上现出了一抹笑意:后来确实是你赢了,可你并不是用背景得来的这个角色,所有人都看着呢,是真正的公平竞争。看你表演的时候我就知道,满保导演一定会选你,因为你把董鄂妃那种对顺治的知心,完完全全地演了出来。
    那时候,两人都二十多岁,正是最青春的时候,这些回忆都像掺了金粉一样,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是闪闪发光。
    江雪荷回来,带了几瓶茉莉蜜茶放到桌上,方便她们拿取。观影团和媒体许多已经进场,电影准备放映,首映礼即将开始了。
    白寄凊拿了一瓶茉莉蜜茶,站起身来,她望着江雪荷,露出了一个脉脉的微笑,出门去了。
    这部电影不短,整整两个小时,情节紧凑,白寄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萧吉时的一举一动。
    这是江雪荷一个具有突破性的角色,更是一个很少见的反派。
    她像一株命途多舛的萍草,幼时一场大火烧毁她的容貌,她被家人送上山去,修习武艺,修身养性。成年之后,姐姐的一封信将她叫下了山,为皇后政变卖命,为牢固江山杀生。
    萧吉时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自己该做什么,她只是听从命令,她珍惜别人对她的每一份善意,哪怕是她在河堤边看风景,一个小女孩误以为她很伤心,还想分一颗自己的饴糖给她,这样微不足道的善意,她也都好好地珍惜,只可惜饴糖不吃,等她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完全融化,再也不能吃了。
    女帝杨喜将她当作一柄杀人刀,反复地用烈火淬炼她,姐姐萧吉宝把她当作一枝红梅,紧攥在手心里,宁可流血,枝条折断,也不肯松开分毫。
    但这都和真正的爱无关。白寄凊觉得,她是很渴望真正的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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