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前照顾她,魏恒推门进去的时候,赵蓉玲刚睡着。

    魏恒把贺常安叫到门口,和贺常安说了自己的想法。贺常安有点犹豫,他不太放心黄医生口中那个所谓的推拿治疗,和魏恒商量着要不还是听正经医生的意思,进行手术治疗。

    二人正商量着,赵蓉玲却突然在病房里叫骂了起来。

    “贺常安,你就是存心想让我死!”

    “我死到手术台上你就开心了是吧?你早就盼着我这个老婆子不得好死了吧?我多活一天都碍着你的眼是吗?”

    魏恒没想到赵蓉玲根本没睡着,还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赶忙进房向赵蓉玲解释。赵蓉玲一句都听不进去,一个劲的在病床上骂骂咧咧。

    贺常安站在门口一言不发,过了会儿走到床边,弯腰从垃圾桶里提出垃圾袋,转身走出了门外。

    “他还敢给我甩脸色?”赵蓉玲气得快要从床上蹦起来了,“他算个什么东西——”

    “妈!”魏恒阴沉着脸,“你话别说的太过了。要不要手术我们说了都不算,专家主任说了才算。你要不想接下来几十年在轮椅上过,就别在这胡搅蛮缠。”

    赵蓉玲脸都气红了,指着魏恒的鼻子骂道,“你听听,你听听!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至少比你说的像人话。”魏恒把床头调低,“该睡了,我叫庆姨进来陪你。”

    说完,魏恒不顾身后赵蓉玲的叫骂,转身走出了病房。

    赵蓉玲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贺常安。她好不容易才把儿子拉扯大,日夜盼望着他赶紧结个婚,好快点给她抱个孙子回来的时候,魏恒却领了个男人回家。

    赵蓉玲一开始也是打死不肯接受,对魏恒又打又骂,撒泼上吊什么伎俩试过一遍,可魏恒态度实在太强硬,摆明着是铁了心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赵蓉玲没办法,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实在狠不下心断绝关系,只能万般不愿地接受了事实。

    接受了儿子会喜欢男人,不代表赵蓉玲接受了贺常安。赵蓉玲始终觉得魏恒是被贺常安勾 引了才会一门心思要和他在一起,对着贺常安从来都没有好脸色,话一出口必带讥讽,连魏恒都受不了她这张嘴,因此和赵蓉玲不知吵了多少次,不过贺常安却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在赵蓉玲面前仍是表现的十足孝顺又礼貌。

    魏恒觉得赵蓉玲之所以不肯接受贺常安,是因为她不了解贺常安,没有发现他的好,于是强忍着赵蓉玲的无理和聒噪,时不时就找机会让贺常安和赵蓉玲见面,想着总有一天赵蓉玲会喜欢上贺常安的。

    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赵蓉玲每次见了贺常安还是摆着个臭脸,这次在医院里,对贺常安说的话就更过分了。

    贺常安坐在大厅,面色平静地看着前方墙壁上挂着的led屏。

    “对不起。”魏恒在他身边坐下,“我妈她……又这样了。她就是嘴不善,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你别太放在心上。”

    “庆姨到了没?”贺常安转头问他,“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常安。”魏恒答非所问,“我妈她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前段时间我妈才因为我大姨在背后说你和她大吵了一架,两个老太太都差点动手打起来。她这人就是这样,尽挑着别人不喜欢的话说。别说你,我都快被她气死好几次。”

    贺常安轻轻笑了声,“原来你大姨也不喜欢我啊,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

    魏恒没想到自己嘴这么欠,悔的恨不能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不不不,没有这么一回事,我不是想说这个,我就是想表达,我妈她其实对你——”

    “魏恒。”贺常安打断了他,“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累啊。”

    魏恒愣住了。

    “不管她是有心无心,话说出来就不可能让人不在意。每次不管她说出多难听的话,我都要假装没往心里去。劝人的话谁都会说,可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听到那些话我心里究竟有多憋屈多难过?”

    “你说过让我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我真的很努力了,你也看到了。可是我也对你说过,你妈她不喜欢我,一看见我就要生气,你不要总是让我在她眼前晃,你呢?你努力去做了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我说没关系我不在意,就是真的没关系,真的没在意吗?”

    “因为她是你妈,她再不喜欢我,对我说再难听的话,我还是会在你需要我出现的时候照顾她,可你不能要求我不生气,要求我面带微笑的陪着她,我做不到。”

    空气里一阵沉默。

    贺常安闭着眼,长长地呼了口气,片刻后站起身来,对魏恒说:“我先回家了。”

    步子还没迈出去,魏恒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手上的力道紧得像是要把他的小臂箍碎一样。

    “对不起,常安。我不知道——”

    魏恒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重复着一句对不起。

    “先放开我行吗?我想回去睡觉了。”贺常安背对魏恒站着。

    魏恒终于放开他,“我送你。”

    贺常安没有拒绝。

    魏恒停好车,第一次没有死皮赖脸地跟上楼去。

    贺常安打开楼道门,魏恒突然叫住了他。

    “常安。”魏恒站在车前,“你工作都耽误了好几天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正常上班吧,我早上还来接你。”

    贺常安点了点头,拉开楼道门往里迈了一步,犹豫了一下,又回头对魏恒说道:“那个黄医生的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我始终觉得不太靠谱。”

    魏恒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好,我找人好好调查一下,你不用担心。”

    贺常安进了楼道,边上楼边小声嘀咕着:“我才没有担心。”

    第二天早上贺常安下楼,在老位置看见了魏恒的车,却没见着魏恒的人。他走近了一看,发现魏恒趴在方向盘上睡的正香。贺常安本来不想打扰他,可又觉得自己如果就这么走了,也实在有些不太好,只好轻轻在车窗上敲了敲。

    魏恒一下子坐起身来,锁都没按开就掰着门把要下车,半天没能打开车门。

    贺常安见他在车里手忙脚乱地捣腾,脸上还有被袖扣压出的红痕,没忍住笑了出来。

    魏恒好不容易下了车,绕到副驾给贺常安拉开车门,却见贺常安直接坐进了驾驶座,对他偏了偏头,说:“上车。”

    魏恒迷迷糊糊地上了车。他两眼呆滞,嘴唇泛白,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一整个晚上都没睡觉。路上魏恒本来还强撑着困意想和贺常安聊聊天,却聊没几句就脑袋一歪睡了过去,一觉就睡到了公司楼下。

    贺常安看他辛苦,实在没忍心叫醒他,轻轻合上车门自己走了。

    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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