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天天给他做饭,叫他按时睡觉,早上喊他起床,默默地买齐所有他需要的东西,现在他的办公室连站立使用的电脑桌都装好了。

    虽然对外他是说要保持身材不想长小肚腩吧。

    无论中药正在做什么,只要他一句话,中药就会放下手上的事陪他做他想做的。好吧,他想做的就是要中药交学费,或者购买交学费所需要的各种道具。

    但是交学费是要花时间花精力的。

    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他都是做完累得直接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是中药温柔地喊他吃早饭。

    不知道中药熬了几天夜了。

    仔细想想,中药博士论文快要开题了,手上还有一堆书面翻译及评论项目,有时候要帮忙给本校本科生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周末要给私立语言学校上课,也需要备课,之前还在酒吧兼职到凌晨,就为了等他。

    现在中药还接了翻译的工作,他就算过目不忘,要短时间弄懂并记住一个完全陌生领域的内容,也不能说容易。

    崔浅山在客厅里站了一会,慢慢走到书房门口。

    杜仲正在看资料,台式电脑和笔记本的屏幕同时开着,一边是机床的各个部位名称示意图,一边是针对单个部位的功能说明。

    他快速记忆着所有内容,没有注意到有人站在门口。

    崔浅山安安静静地看着,没有打扰。

    过了很久,杜仲才合上资料,疲惫地闭上眼。

    哲学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重重捏了一把。整个胸腔都有一种酸疼的感觉。

    杜仲睁开眼的时候像有所感应一般向门口望去。

    “浅山?”他站起来,走过去,摸摸崔浅山的额头,“没发烧就好。睡不着吗,还疼不疼,要不要喝牛奶。”

    崔浅山揪着杜仲的衣服扣子,一边摇头一边小声说:“中药,我想要你陪我睡。”

    杜仲说:“好。”

    崔浅山迟疑着问:“你资料看完了吗,没看完我给你讲。”

    杜仲沉默了一会,说:“看完了。”

    崔浅山抱着杜仲的腰,说:“我没有想要你……嗯,交学费的意思,我真的想教你。”

    杜仲轻轻抚摸着崔浅山的侧颊,眉宇间有一丝疲惫,“太晚了,明天再做吧。明天是周末。”

    崔浅山的心又被重重捏了一把。

    他拉着杜仲走到卧室里,把杜仲按到床上,整个人蜷缩在杜仲怀里。

    “啾。”

    崔浅山在杜仲下巴上亲了一口。

    “我们睡觉。晚安。”

    崔浅山感觉到杜仲胸腔的震动,“还没关灯。”

    杜仲伸长手臂按了床边的开关,“睡吧。”

    崔浅山睡不着。

    哲学家在思考宇宙与人生。

    过了好久,杜仲的手臂紧了紧,“睡不着?”

    崔浅山没说话,他僵着身子不敢动,企图装睡,以免打扰杜仲。

    杜仲叹了口气,轻声在崔浅山耳边说:“睡不着的话,我陪你聊天。”

    又过了一会,杜仲低声说:“是不是想做。”

    崔浅山的心要被捏碎了。

    杜仲感觉到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他摸摸崔浅山的头发,像在哄孩子一样轻声说:“想要什么,说了我才会知道呀。”

    崔浅山抱着杜仲的腰,双臂慢慢收紧。

    “中药……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杜仲吻了吻崔浅山的嘴唇,“嗯。”

    “中药——”

    一片黑暗中,崔浅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期待什么特别美好的事。

    比如第一次遇见彩虹。

    比如第一次拥抱大海。

    比如第一次触摸阳光。

    “我们都是第一次爱人。”

    “你学得比较快,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等等我。”

    15.

    哈尔滨,中央大街步行街。

    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粉色窄腿裤的男……嗯,男性美人正拿着一根马迭尔冰棍,吃得特别开心。

    一个比他稍微高一些,穿着黑色羊绒外套,黑色西装裤的温和男人走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套娃。

    “中药,你觉不觉得这个套娃长得像我?”吃冰棍的男性美人冲拿套娃的男人说。

    “……不太像吧。”拿套娃的男人说。

    “那你为什么要买它!”吃冰棍的男性美人披上了隐形的戏袍。

    拿套娃的男人:“嗯……”因为你说想要。

    没错,我们刚刚搞定机床得到一天假期的崔先生,立即恢复了野鸡精的身份,他脱下了西装,迫不及待地开始“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了。

    而我们的中药同志,被说完“这里太冷了我需要去中国南方度假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吗好的三亚听起来是个好地方期待与您诸位的再次见面”后立即吩咐秘书改签机票的大老板滞留在了零下十五度的哈尔滨。

    当时的场面是,穿着西装的崔先生非常友好地对同行的翻译先生说:“离返程还有一天,杜先生想不想在哈尔滨转一转,我本科的时候来过,可以带杜先生转转。”

    杜先生非常礼貌地点点头,“有劳。”

    其他人走后,崔浅山学着杜仲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有劳。”

    杜仲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好了,走吧。”

    崔浅山偷偷把手放在杜仲的后臀上,“杜先生,我前几晚偷溜去你房间陪床你怎么不跟我说‘有劳’呀。”他说到“有劳”两个字的时候,手隔着裤子在杜仲臀肉上掐了一把。

    杜仲的脸微微红起来,“……应该是你跟我说‘有劳’。”

    “是是是……”崔浅山赞同地点头道,“杜先生夜,夜,操,劳,可以说是十分有劳了。杜先生辛苦了,杜先生辛苦了。”

    杜仲:“为……服务。”

    那两个字说得极小声,崔浅山大惊失色,“为什么服务?”

    杜仲脸更红了,“没什么。”

    崔浅山拽住杜仲的领带,“你是不是说的‘野鸡’。”

    杜仲:“……”

    崔浅山松开领带,扯着杜仲的皮带扣,仿佛随时就要单手解扣,“中药,你快说,是不是‘野鸡’,不说我现在就野鸡一个给你看。”

    杜仲抓住崔浅山的手,“……不是。”

    崔浅山另一只手已经拉开了杜仲裤子的拉链,伸到了裤子里,“那是什么。”

    杜仲微微偏过头,耳尖还是红的。

    “唔。”

    崔浅山的手隔着布握在杜仲的性器上,重重撸了一把。

    杜仲抓住崔浅山伸进他裤子里的手腕,“别闹。”

    崔浅山的手抓着杜仲的性器不肯放,声音是非常浮夸的委屈,“我不是野鸡。”

    杜仲说:“乖,我带你去逛街吧。”

    崔浅山:“你不要敷衍我,我不是那种会为了让人给我买什么东西就改变原则、放弃追求、献出菊花的野鸡精。”

    一个小时后。

    “中药,我想买一个套娃。”

    “中药,我想吃这个。”

    “中药——”

    好吧,我们将时间线拉回开头。

    哈尔滨,中央大街步行街。

    “中药,你觉不觉得这个套娃长得像我?”崔浅山冲杜仲说。

    “……不太像吧。”杜仲说。

    “那你为什么要买它!”崔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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