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竖起了耳朵道:“怎么回事?”
    岳大人苦笑道:“苏老太爷已经气得瘫到家里了,如今苏家一团乱。”
    苏家那位公子,的确乖了十来日,把怀孕待产的妻子给哄得团团转,以为丈夫回心转意了,甚至苏家一族人都以为这位要发奋了,毕竟要当父亲了。
    岂知,他这几日借着铺子的事,弄了几千两银子,转身便带着那戏子跑了。
    余隐听得目瞪口呆。
    岳大人道:“可怜苏老太爷一世英明,甚至把这位还当未来接班人培养着,岂知他却着了戏子的道,红颜祸水呀……”
    余隐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倒是岳大人接着道:“不过这事也怪不得苏公子,他年纪小,经不住诱惑,咱们这些大家闺秀,培养的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哪有那些外头的女子会哄人。”
    余隐:“……”
    说出你的故事,老夫不告诉别人。
    苏公子拿着银子跑了。
    苏老太爷被气得卧床不起,苏家一团乱麻,然而,那些被骗了银子的人,却天天去苏家要银子。
    苏家现是一头乱麻。
    不过比苏家还要精彩的就数余隐那位学先张东远家里了。
    张东远跟自己老娘均想着美事,妹妹在宫里得宠,他们便不把柳家放在眼里,还想着待这边的孩子生出来,拿休妻为要挟,让柳氏将孩子认在自己名下。
    岂知,张东远一直扒着的飞鱼突然跑路了。
    皇帝这几日的丹药吃完了,让张东远找飞鱼道长再拿一些。
    岂知,飞鱼道长跑了,张东远根本拿不出来,四处找人炼丹,也不知道是谁把飞鱼道长跑路的消息给传了出来。
    皇帝一听这个,勃然大怒。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吃了一年多的东西,居然是假的。
    张东远以欺君之罪被打入了大牢。
    玉贵人心疼哥哥,他们家可就这么一个男儿,如今张东远的那个表妹又生了个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出生便没有眼睛,更是没法吃东西。
    于是,不出两日便夭折了。
    玉贵人就像皇帝求情,说什么张东远也是被人骗的。
    不卖惨还好,一卖惨,皇帝更气,一脚把人给踹晕了过去。
    醒来已经被丢进了冷宫。
    柳氏受了这么久的气,哪还能就此放过张东远。
    立马将自己知道的,收集的证据什么,一并递了折子送上去。
    张东远以往的所作所为,以及靠着给皇帝介绍假道士,又凭着妹妹在宫里得宠,等等,不但欺男霸女,强抢人田地,房子,还因为这事打死过两个人。
    人证物证据在。
    张太太哭得死去活来。
    而她那位刚死了孩子的好媳妇,知道张家要倒了,卷了家里所有的财物跑了。
    余隐听得一愣一愣的。
    岳大人道:“这等无情无义,见利忘义的小人,这样的下场,还算是便宜他了。”
    余隐默然。
    张东远背叛自己的事,在京里以前传过一段日子,不过张东远攀上了柳家,余家倒是成了笑话,后来剧情反转,原本被人笑话的余家,却成了赢家,把这么一个祸害给丢了出去。
    再后来,大家虽然把这事当成谈资,也有不少女子同情柳二姑娘。
    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看来柳家是决定把这个毒瘤给割掉了。
    余隐原以为这就是个故事,自己听听就完事了。
    岂知,晚上他跟岳大人在东海阁吃了顿火锅回去之后,突然看到久未登门的张太太坐在他家门口。
    余老太太身边的桂嬷嬷就站在一旁,看到他回来,小声道:“老太太不让她进门,她便在这里等着您。”
    余隐了然,张家人不要脸的程度已经出神入化了。
    自然,只要有点理智的人,实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不会求到他家来。
    张太太哭得眼睛都肿了,而余隐离京至今快四年了,两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直到余隐走到跟前,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人就是余隐。
    张太太一下子便扑了过来,拉住余隐的袖子哭道:“大人救救我家东儿吧,他可是您看着长大的,他读书写字,哪一样不是您教的,您怎么就忍心看着他……”
    余隐抽回自己的袖子,桂嬷嬷和李三立马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
    余隐见她哭够了说够了,这才不紧不慢道:“老夫是教他读书习字,做人的道理,他也学得不错,可老夫并未教他投机取巧,忘恩负义,老夫就是教得再多,他学得再多,也抵不过您传给他的一言一行呀。”
    “张太太快些回去吧,您在我这儿哭也没什么用,要是哭也去柳家那边呀,只要柳家愿意撤销对他的控诉,只要那些受害人,大方的原谅你们,他还是可以被放回来的。”
    张太太一听这话,哭得更凶,扑通一声给余跪了下来,“大人,您就救救他吧,他就算是不是您的孩子,可您看着他长大,怎么就忍心看着他身首异处……”
    “老夫是不忍心,所以老夫教他做人的道理,可他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您且想想,他做的哪一件事,是老夫教的?”
    张太太全身一震,刚要开口,余隐又道:“您再想想,把妹妹送进宫,嫁给一个都能当她爹的人,是谁的主意?”
    “仗着妹妹得宠,至发妻于为顾,硬是纳了另一个女子为妾,还指望与发妻平起平坐,这又是谁教的?”
    “为了得到圣宠,找假道士炼丹,试图控制圣上,这又是谁教的?”
    “张太太,有因必有果,且行且珍惜!”
    余隐说完,转身进了门。
    身后张太太被他说的半一回不过神来。
    这其中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他也都有参与,甚至还在背后出谋划策。
    就连当年攀上柳家,也是她功劳至伟。
    如今出了事……
    张太太眼泪啪啪地往下掉,起身时发现,胡同里一片漆黑,唯有余家的两盏灯笼在夜色中发着昏黄的光。
    余隐回到家,余妙和余老太太都在等他。
    原以为他会把人请过来,岂知,他是光杆一个,一回来就让人泡茶去。
    余老太太道:“王氏走了?”
    余隐点头。
    余老太太反而拧了眉道:“你答应她了?”
    余隐摇头:“没有,我只是告诉她,我教会她儿子的都是立足于天地间的本事,与为人处理的道理,并未教会她儿子,寻死的方式。”
    余老太太:“……”
    寻死的方式,为什么这么欠揍。
    余妙道:“张公子他会被斩首吗?”
    余隐摇头:“这要看刑部了,他单是惑乱君心,让皇帝炼丹便是重罪,死个十次八次都不在话下,但是这还得看刑部了。毕竟圣上寿诞在即,杀人见血这种事情不宜做。”
    余妙:“……”
    她爹变了。
    她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是坏。
    总之变得不像她爹了。
    余隐在余老太太这儿坐了一会,便去余妙那里看小鱼儿的功课。
    马上进入八月,中秋宴会即将开始。
    现在京里来了许多异族人士,而且时不时的得进宫拜见。
    小鱼儿他们的功课最近就停了下来,但是课业都不能丢,余隐让余妙在家里教她。
    同时余妙还在家里准备自己的嫁妆,一家人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飞快。
    余隐瞧着小鱼儿的字,越写越工整,而且其中有许多余妙的影子,便微微触了眉道:“小鱼儿,这是用了姐姐的字帖来练字吗?”
    小鱼儿点头,以为她爹要表扬她,便甜甜道:“爹爹觉得写得好吗?”
    余隐点头:“写得是不错,不过再不错,也只是临摹,你该有自己的想法,与字迹,而不是做你姐姐的复制品。”
    小鱼儿似懂非懂。
    余隐又给她讲了一些别的方面的东西,特别浅湿易懂的。
    尤其是,你为什么叫小鱼儿,而不叫余妙?
    或者你什么样的衣裳,而不是什么样的东西,今日想吃什么,但是我们非得给你吃什么。
    把小姑娘绕得之前,她也算是听懂了。
    “爹爹的意思是不是说,姐姐的字体固然好看,但是小鱼儿却可以有自己的东西……”
    余隐点头:“起初的学习是模仿没错,但你要在学习中领悟自己的东西。”
    “那明日起,我便不用姐姐的字当字帖了。”
    余隐笑着揉了下她的发顶,交待了余妙几句,这几日若是没什么事最好别出门,免得被张家人给堵上了。
    张太太今日虽然走了,他不敢保障她还会不会再来。
    余隐回到自己房间,习惯性的再次踏入空间。
    一天不见,他种的那几棵草,长出了好几片叶子,甚至旁边一颗已然结出了小小的果子。
    余隐有点懵。
    他前段时间经过好几次对比,发现外界与空间时间上完全隔合了,现在怎么突然间又快了不少?
    他深吸了口气,发现原先消失的灵气,隐隐又有复苏之间。
    他快速跑到泉眼帝,果然在泉水这中看到丝丝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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